脸上传来啪啪啪的声音，钟葵正拍着她的脸，焦急道：“小妖，你说话，没事吧...”，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和颤抖。
“我...好像没事。”，小妖转了转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场景，钟葵哭着在喊她，有一个男人正在打电话，似乎是在叫救护车，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再坚持一下，小妖...”，钟葵的泪打到她身上。
言小妖晃了晃脑袋，吃力地坐起，左半边脸上还印着沥青地面上颗粒的坑迹，她拍了拍钟葵的胳膊，“小葵，我真的没事，就只擦破了点皮。你去给车主说不用叫救护车了。”
“怎么可能？！我看着那辆车...”，她突然停下，像是看到了什么，随即低头又向小妖确认道：“你真的没事？”
“真的。我根本没有被撞到，在那一刻好像有人把我抱了起来。”
这时钟葵的表情像是确认了什么后的如释负重，她扶着小妖慢慢站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幸好...幸好。”
“到底是谁救了我呢...”，言小妖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是车恰好停住了，她不可能信，那么近的距离是不可能刹住车的，所以，只可能是有人救了她，更或者，是灵？！
钟葵仍在检查她的身体，腹部、胸口、手臂...
小妖摇头都摇累了。
她拦住一副不将她彻查完全不罢休模样的钟葵，揉了揉她的脸道：“好了，小葵，我哪都没受伤，别再检查了。”
“小妖，对不起...”，钟葵垂下头，陷入自责。刚才要不是她向小妖招手，小妖就不会那么急匆匆地跑过来，也就不会...
“你道什么歉啊，是我自己犯病，居然在马路中央愣神了，我真的是...”，小妖呼着粗气，想把自己捏死。
“但...”，钟葵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视线落在了小妖的背后。如果不是她，他们就不会受伤了。他们正在对着她们笑，尽管那笑看起来有点难看。但钟葵依旧看红了眼。小妖什么也不知道。
很远处，还有一道身影，将这一切收入眼中。
影院，人不多，放的是文艺爱情片，钟葵全神贯注且不时潸然泪下轻轻啜泣，言小妖却对此提不起丝毫兴趣。相比文绉绉的爱情片，她更喜欢刺激快感的动作片，《速度与激情》是她的最爱。
她想起包里的报纸，便对钟葵借口上厕所溜了出去。
影厅外的长沙发上，闲散地坐着几个男人，不是在看手机就是在睡觉，估计也是中途逃出来的。对于他们而言，看两个小时的文艺片或许比让他们回家带孩子更难受，这种感觉，就像足球比赛中，看到那本该可以载入史册的一记好球，最终却被裁判误判为犯规时一样。
小妖掏出报纸，开始浏览上面的信息。她不知道张长民让她带走报纸的原因，但这份报纸中一定有什么信息是他想让她知道的。
翻了一遍却没发现什么有用信息，只是当周的一些时事新闻罢了，甚至连一条提到那场车祸的地方都没有。到底是想让她看到什么呢？
突然有些乱，人声渐渐从影厅内涌出，电影已经结束了。小妖看了眼时间，正要将报纸收起来，突然注意到尾页右下角的一则毫不起眼的寻人启事。
上面是这样写的：
寻人启事
家女程夭，女，四岁半，身高一米一，失踪时穿白色裙子，粉红皮鞋，扎双马尾，有酒窝。如有知其下落者，请与本报联系。提供线索酬金一万元。本报联系电话：015——
后面有一张失踪地点的黑白图片。
这是程夭的寻人启事？是那个程夭吗？如果是程家想找她，怎么会隔了两个月才登报，还是几乎不会被人看到的角落？
她赶忙按提供的电话打了回去，庆幸的是居然接通了，听声音是上午那个前台小姐姐。
“喂您好，这里是明新网刊。”
“你好，小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上午跟您...额...”
“言小姐吗？”
“是的，是我。”
“怎么了？这部电话一般没太有人打。”
“噢是这样的，张总编在忙吗？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他，您可以帮我转接一下他吗？”
“好的您稍等一下。”
“嘟——”
“喂，言小姐？”，电话被接通了。
“总编，很抱歉又要耽误您一些时间了。”
“没关系，看来言小姐已经发现了什么。”
“您提的那份报纸我看了，上面有程夭的寻人启事，是那个程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