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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布衣老者

祁初和石南来到洛城大街,大街上果然热闹了许多,沿街的摊贩也多了不少。

祁初看着四周:“这里真的很热闹,我们那里从来就没这么热闹过。”

石南问:“这是快过年了,平时倒也没这么热闹。”

“过年?我们那里也没有过年。”

“不会吧,凡是赤云堡都过新年的啊。”

祁初忙道:“哦,我们那里只有几户人家,我是说,从来就没有过年的样子。”

他拍拍胸口,好险,差点就说漏了嘴。

手停在胸口,他想起什么,伸手往怀中一摸,变了脸色。

石南忙问:“祁老弟,怎么了?”

祁初苦笑:“之前我买了一个小玩意,忘到穆府了。”

“什么小玩意?”

“也没什么,就是一只小老虎,那天我见到觉得可爱,就买了来。算了,反正我拿着也没地方放。”

石南笑了,看着祁初憨厚的脸,心想这个年轻人有时好像懂得不少,有时又像小孩子似的。

两人走了一会儿,石南停住脚步:“到了,就是这里。”

祁初一看,眼前一幢二层小木楼,门头上书“福运酒楼”。

“快进来,这里的豆干,香焖鸡,爆炒鸭舌好吃极了,我请你吃。”石南拉着祁初就往里走。

正是午饭时刻,福运酒楼里已经有了很多人,有的吃着小菜喝着酒,有的嗑着瓜子吃着花生米。石南和祁初寻了张桌子坐下,待到酒菜上来,酒楼里每张桌子旁都坐满了人,还有一些没有座位的站在桌子旁、过道上,整个酒楼挤得满满的。

祁初感到惊奇,石南悄声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你看,还有好多人好像不是为了吃饭来的。”

祁初也道:“是啊,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人群一阵骚动,祁初看去,见一位身穿深蓝色麻衣,有着长白胡子的老者端着茶从酒楼内走了出来,酒楼里立刻安静下来。

布衣老者走上酒楼高处的台阶上环视众人,正色道:“看来大家也很喜欢听我讲的故事,在座的各位客官有人已知道我的来历,还有人不知,老夫还是先介绍一下。老夫孤身一人四处游历,近日来到赤云堡,为了糊口,便说些故事给众位客官听,赚些小钱。既是故事,各位客官权当一乐,不必细究是真是假,老夫也是听人所讲,真假自是不知。”

有人高声问:“今日要讲什么故事?”

布衣老者微笑:“今日要讲的是赤云堡的故事。”

祁初听到赤云堡三个字,不由睁大眼睛,他看看石南,石南朝他笑笑,轻声道:“不知他讲的和我听到的有没有不同之处。”

酒楼中的其他人也窃窃私语。

祁初凝神听老者开讲。

老者喝了一口茶,徐徐讲道:“相传六十年前,君仪堡一统天下。一日,原本盛年的堡主赤焰身染急病突然离世,霎时君仪堡乱作一团。赤焰还未来得及宣布到底传位给三个儿子中的哪个儿子。老大赤嵩和老二赤岳争论不休,后来他们一合计,竟把老三赶到了一片荒远之地,不准他再回君仪堡。这老三是赤焰侍妾所生,赤焰生前十分受宠。如今赤焰已去,君仪堡也就没有人再为他说话。”

“赤峰带着一队侍卫到了荒无人烟之地,他率人开垦土地,大兴土木,招兵买马,十年过去,这里变得日渐繁荣兴旺,他还建起一座城堡,名曰赤云堡,并自封堡主。赤云堡的领地一天天扩大,周边的土地城镇全被他占为己有。再说君仪堡这十年来由赤嵩和赤岳共同治理,两人明争暗斗,不得一日安宁,君仪堡也逐渐衰落,等他们发觉赤峰已经建起了自己的城堡,君仪堡的不少领土也归赤云堡所有,大惊失色之下便率领侍卫攻打赤云堡,可他们没想到,今日的赤峰已不是昔日的赤峰,君仪堡大败,只得立下字据,以洛城为界,君仪堡此后不得进犯赤云堡,双方各自为王,互不干涉。”

“赤峰吸取了他父亲赤焰的教训,早早定下堡主之位传长不传幼的规矩。因此,待到赤峰西去,他的大儿子赤天鹏便顺理成章地坐上了堡主之位。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没多久,赤天鹏发现自己竟身染不治之症。他的儿子才刚刚两岁,又如何能管理好赤云堡?思量再三,赤天鹏决定把堡主之位让给弟弟赤天蛟,自己则带着妻子隐居山林,想好好享受一段时间的天伦之乐。他已看好一处地方,让妻子香韵夫人带着儿子先一步去了那里。接下来他让人立刻通知尚在外地的赤天蛟回到赤云堡,准备召集三大护卫长和赤天蛟宣布此事。谁知还未等他昭告全堡,他竟被人杀害了,他身边的侍卫也被人杀了不少。同一时间,赤天鹏的二护卫长魏洛仓也被人发现死在探亲回来的路上。赤天蛟从外地急忙赶回,正好遇到魏洛仓的妻子木瑾夫人昏倒在路边,魏洛仓一行几十人只余木瑾夫人还活着。赤天蛟让木瑾夫人住在堡中,她受了惊吓,大病一场,赤天蛟让郎中尽心给她看病。此时,大护卫长李谦说出赤天鹏已身染不治之症,本欲将堡主之位传给赤天蛟之事。赤天蛟听后心痛欲裂,发誓必将找到杀害赤天鹏及魏洛仓的凶手为他们报仇。”

“赤天蛟派人去接香韵夫人,却四处找不到她的踪迹,他万分焦急,却也毫无办法,只得让人继续寻找。后来,他听了木瑾夫人的描述,发现赤天鹏的三护卫长于冬奎就是凶手,而于冬奎却已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转眼一个月过去,这件事也成了赤天蛟的一大心病,于冬奎整个人好似凭空消失,无论赤天蛟派出多少人去找,始终没有找到他。又过了不久,侍卫说终于找到了于冬奎,原来他东躲西藏,不敢见人,过得穷困潦倒,已经去世有一段日子了。赤天蛟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了一桩心事。”

布衣老者住了口,端起茶盅喝着茶,酒楼的人一个个瞪大眼静静地看着他,仍沉浸在老者说的故事中。

老者微微一笑:“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啦,老夫也要先歇息一下。”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兴致勃勃地议论起来,有的人便起身到那老者身边放下银子。

祁初也听得入了迷,此刻回过神来,见石南正含笑望着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没想到赤云堡的故事这么精彩,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石南道:“是真是假有什么关系,听个热闹罢了。”

只听旁边桌上一人道:“这不是故事,这是真的,而且,赤天蛟后来又娶了香韵夫人和木瑾夫人。”

另一人道:“听说赤天蛟现在又有了新宠,叫侠姬。”

石南似是想起了什么,拉了拉祁初的衣服:“祁老弟,我本想多和你待些时日,却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办,我要先走了,此后,你准备到哪里去?”

祁初忙道:“好,石大哥你尽管去吧,若没有意外,我会在赤云堡内到处转转。”

石南站起身抱拳:“好,我们有缘再见,后会有期!”

祁初也起身抱拳:“后会有期!”

两人给布衣老者放下几两银子,石南大步走出酒楼,祁初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有些怅然,他和石南虽说认识的时间不长,两人却一见如故,此刻分别,不知何时再见。

祁初又想起刚才布衣老者讲的故事,原来,那时赤天鹏已经生了不治之症,可恨那于冬奎竟然杀了他,连他最后想享受天伦之乐的心愿也不让他如愿。只恨那于冬奎已死,不然……

祁初又忍不住想起香韵夫人,她现在已经把赤天鹏全忘了吧,是不是连自己……也忘了?想必她现在过得很好。

他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她过得好是她的事,和他有什么相干?他来到赤云堡也不是因为她,他是为《天奇令》来的。找到《天奇令》他就离开赤云堡,再也不会来。

正在发呆,只见从门口飞快跑进来一个紫衣少女,少女来到旁边桌,拉起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高声叫道:“苏遥!好哇,我可找到你了,你还有闲心坐在这里,你知不知道,穆乾正等着你教他功夫呢!”

白衣少年被她大声一喊,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来,膝盖重重地磕在桌子腿上,疼得他皱起了眉头。

紫衣少女拍手笑道:“活该!”

白衣少年见酒楼里的人都望着他们,不由脸上一红,低头匆匆就往外走。

紫衣少女大叫:“喂,苏遥,你等等我啊!”忙跟了出去。

酒楼里的人又议论起来:“这穆家二小姐脾气可厉害了,谁若得罪了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你看看,连她表哥都这么怕她。”

“你是不知道,听穆府的侍从说,她表哥是个好脾气,穆府的两位小姐穆云和穆晴整日就喜欢捉弄她表哥。”

“什么啊,他是不和她俩一般见识,苏遥的功夫可高着呢,要是较真起来,十个穆云穆晴也打不过苏遥。”

祁初又坐了一会儿,便走出了酒楼。

前面烟尘升起,行人纷纷驻足。

有人窃窃私语:“这些是什么人啊?”

“嘘,听说是赤云堡的人。”

祁初望过去,大街东边正有一队侍卫慢慢走过来,侍卫中间是一顶红色软轿,祁初认出正是赤鸿广的轿子,田侍卫长在轿子一侧走着,祁初心想:“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田侍卫长也看到了街边的祁初,朝他点点头,又对着轿子轻轻说了几句,轿帘掀开一条缝隙,赤鸿广露出半张脸对着祁初微微一笑,便又放下轿帘。

看来赤鸿广已无大碍,祁初放了心。

看着赤鸿广一行人,祁初自言自语:“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是了,他这是要回到赤云堡去吧。我若能和他一起去就好了,也省得到了赤云堡人生地不熟的不知怎么进去。”

又想到到了赤云堡说不定会碰到香韵夫人,见了她该怎么办?现在他还没想好,还是等等再去也好。

轿子渐渐走远,祁初收回目光迈步前行,冷不防被一个人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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