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是邹衍家黄毛在吠叫,是有人来了。
邹衍估计是她三姨邹兰晓来了,邹衍在屋内身影依旧没动,只是闭了闭酸疼的眼,等着她三姨自己进屋。
“三儿,这么快?”邹衍爷爷邹中義在外屋询问邹兰晓。
“是。是快,爸。”邹兰晓一边回答,一边塞钱给摩托车司机。
“一接到电话就马上走的。”邹兰晓一边说话,一边抱着换洗衣服脚步匆忙的往里屋赶。
只希望还能赶上最后一面。
邹兰晓一进门,瞥见床上的老人,脚步就立住了。
“妈妈,我是三儿,我来看你了。”邹兰晓声音哽咽道。
邹兰晓走进床前,弯腰用手抚了抚母亲的头发,用手探了探呼吸。
还有一口气,只有一口气了。
“妈妈,妈妈,妈妈……”邹兰晓轻声呢喃道,声音颤颤巍巍,带着脆弱与克制。
邹衍立在一边,无声以待。
“小衍,怎么回事?”邹兰晓问道邹衍。
邹衍无声。
跟着一同进屋的邹中義说道:“早先,我给老太婆洗脚,拉她脚没反应,以前天天她都有反应,叫唤喊疼,今天没反应,我就说糟了,老太婆不行了。”
他又说:“我忙让小衍来看,小衍说她奶奶只是睡着了,让小兵过来看,小兵说是这样,差不多该准备后事了。”
“我忙给老太婆擦了身子,让小衍打电话叫老大和你过来。”
邹衍这时开口:“我跟我爸也打电话了。”
邹中義迟疑了一下,问:“二娃怕是赶不回来送终了吧?”
邹衍面上淡淡的说:“他尽量快点。”
邹衍心里却不太懂她爷爷的想法,送不了终就不回来了吗?娘死了还能不回来?
很久以后,邹衍才想明白其中的偏爱。
爷爷偏爱大伯和三姨,独独对她爸心有嫌隙,娘死了不通知,当爹的几个意思?
这意思可真让邹衍和她爸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