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笨蛋停下来了？”
程家辉只见这辆宝蓝色小车踩下了急刹，颤颤巍巍的滑行到男人身前一米处，然后停下。
“倒也是个好机会！”程家辉心里想着，赶紧往门口走去。
程星宇被外面的声响吵醒，揉着眼睛问即将离开的程家辉：“哥，怎么了？”
“没事，你乖乖的睡觉，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说着，程家辉迅速离开房间，往楼下奔去。
到了街上，程家辉见那四个男人在对着小车猛砸，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叫着。
“他娘的，快给老子出来！”
“信不信老子把你车砸他个稀巴烂！”
“……”
“操！”程家辉突然爆了句粗口，随后对着那几个男人喊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
四个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程家辉这边，见他只有一个人后，不由得咧嘴大笑。
“这王八犊子是在骂我们吗？”为首一人问道。
其他三人点点头。
“操家伙，把他打残，老子要慢慢折磨他。”说着，他带着其他三人往程家辉走去。
程家辉见状，也拔出自己的佩剑，剑光寒芒闪烁，威势逼人。他笑着迎向四人，只是这笑里，透着一股冰冷。
为首的男人见程家辉这副模样，心里有点不安。他偷偷的放慢脚步，来到三名同伴身后。
“上！”他喊道，自己却没有冲上前去。
三人举起武器冲到程家辉身前，站位呈半圆，将程家辉包围在其中。他们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得手。
程家辉对着他们笑了笑，随后缓缓举起手中的剑。
一道破空声划过，三人应声倒地，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为首的男人甚至都没看清程家辉的动作，就见自己的三名同伴死在了他手中。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撒腿就跑，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魔鬼……
“跑哪儿去啊，你不是要慢慢折磨我吗？”程家辉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
程家辉随即踩住男人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大哥饶命啊，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男人被踩住胸口，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他指指他们掠夺来的物资，气喘吁吁地说，“大哥……那些……那些东西都给您，您放了我吧。”
程家辉对他笑笑，随后捏着剑悬停在男人头部上方。
“生死由命吧。”说完，程家辉松开手指，剑嗖地往下掉。
男人闭紧眼睛，头朝旁边一扭，让他给躲了过去。耳边传来剑插入地面的声音，剑身微微颤抖发出嗡鸣。
男人转过头看见没入地面的剑，心里松了一口气。可不等他缓过神来，剑竟自己从地面脱出，在空中旋转一圈后又对准他。
“看来我的剑并不想让你活下去。”程家辉朝男人笑道。
男人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世上怎么有自己会动的剑？不过这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在他惊恐的表情中，剑像夺命的死神一样嗖地钻入他嘴中，轻松地洞穿血肉和骨骼，最后深深地没入地面。
程家辉踩住男人的头，将剑拔出，寒芒上多了几分鲜红。
小车驾驶座的窗户已经被砸烂，司机透过窗户目睹了这一切，被吓得不敢动弹。虽然这四个男人已经死了，可眼前的程家辉貌似比他们还可怕得多。
程家辉往小车走去，让车里的司机紧张不已。
他在不远处停下，和司机四目相对。
司机是一位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男子，他身形瘦弱，戴着副眼镜，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没事了，你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程家辉收起剑，对着司机说。
司机闻言，慢慢地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看向程家辉的眼里饱含畏惧。
“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想不通要出门，你不知道外边多危险吗？”程家辉问。
司机摇摇头，说：“没有食物了，继续呆在这里会死的……”说着，他肚子里就传来咕咕的声音。
“我家还有吃的，你暂且先在我这住着吧，等暴乱过去再说。”
司机没有回答，他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程家辉。想来也是，现在食物那么稀缺，谁会这么慷慨的把食物分给别人呢？会这么做，十有八九是有什么目的。
“放心吧，”程家辉笑道，“要杀你的话，我早就动手了，不至于把你骗到家里再动手。不瞒你说，我也是有求于你。”
“有求于我？”司机疑惑地问。
“到我家再细说吧。”
司机犹豫了会儿，问程家辉：“我……我女儿可以一起来吗？”
程家辉愣了愣，没注意到车里还有一个人。不过多少一个人对他而言无所谓，便同意了。
“可以。”
“太好了，谢谢你，”司机显得有点激动，他把车后门打开，里面躺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不同于她的父亲，这位女子身材高挑，样貌清纯。不说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两人是父女。
“我女儿两天没吃东西，已经饿得昏了过去，”司机心疼地说，一边将女子搀扶起来，看向程家辉，“小兄弟，可以帮我把她放在我背上吗？”
程家辉走过去按他的要求照做，司机背起他的女儿，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身形有点摇摇欲坠。
程家辉赶紧走过去在旁边扶着，问：“需要我来吗？”
“不用，谢谢你。”司机说着，眼里流露出作为父亲才有的慈爱。
程家辉带着司机慢慢走着，两人也开始聊起天来。
通过询问，程家辉得知，这位司机姓文，叫文启，末世前是县百货公司的一名职员。他女儿叫文恬，是在校大学生，就读于南城音乐学院作曲系。
“南城音乐学院，我没记错的话，是靠近华夏行省那边吧？”程家辉问。
“是的，在林西行省的西槿市。末世第一天，我就开车去学校把她接回来了。”
“那路程可挺远的。”
文启点点头。
华夏行省，位于世界中央，其中的华夏市是联合政府的所在地，还是一般人无法进入的军事重地。程家辉他们的小镇处于林东行省的最东边，和华夏行省之间隔了个林西行省。从这里到林西行省的西槿市，车程最少得十二个小时。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程家辉突然说道，“您应该知道这种时期，每个人都可能很危险。刚刚那个人挡在路中间的时候，您为什么不撞上去呢？要是我没有出手相助，不止您，您女儿的命可也得搭上。”
文启皱了皱眉，朝程家辉说了四个字。
程家辉听后沉默了会儿，叹口气，说道：“那也是为难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