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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灵雨瀑道祖之心

随着一阵玄风吹起,禹城只觉周围瞬间变幻,原来的世界一去不返,重新出现在了一座巍峨山脚之下,只见,这里以山峰为中心,自成一方世界,有日月星辰,有林木花草,也有飞禽走兽。

刚一出现,禹城便被一股浓郁的灵力笼罩,等得抬眼望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座巨大石碑,石碑伟岸矗立,气势庄严。

以及石碑之旁,一条通向山顶的石阶,蜿蜒而去,隐没在云雾之间,犹如一道天梯,竟是看不到尽头。

那石碑之上,早已爬满了青藤,密密麻麻,绿意盎然,但依然可以从那藤枝缝隙间,看到石碑上的三个古老字体,即灵雨瀑。

灵雨瀑,顾名思义,是以灵力炼化的雨水瀑布,在整条石阶之上,每过一段时间便会自山顶倾斜而下,如雨如瀑,而且,时间越久,则雨意越大,越频繁,所蕴含的灵力威压自然大大增强。

而在石碑一侧,还有一小行意境玄之又玄的小字:“开门见山,道化之意,雨中祭灵,灵中祭雨,芸芸之路,一步天梯。”

那云雾间不知何时早已阴云变幻,蓄起雨意,果然,没过多久,这片小世界便开始下起了蒙蒙的灵雨,自山巅沿倾斜而下,不染石阶,滴在了禹城的道袍之上。

“这灵雨……”禹城发现,即便是刚刚蒙起的灵雨,虽然不大,但滴在身上,竟是让禹城生出了一丝不适,因为那灵雨之中,果然蕴含着一股力量,相当于十六倍的灵力威压。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灵雨之间,似乎还让禹城感受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竟是莫名的引起了道基上的金色灵珠躁动,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很亲切也很不适,始终若即若离。

这场试炼,若是一开始灵雨威压便是如此浓厚,那越往后必然会遇到更加猛烈的灵雨。

禹城短暂遐思后,大步朝着山巅迈去。

只见,一条蜿蜒的石阶上,禹城顶着蒙蒙灵雨,踽踽独行,一直持续了将近三天,这场灵雨才终于停止,而禹城,日夜不停,一路走来,已踏过了将近五万级石阶,走到了整条石阶的半山腰处。

再回首望去,那山脚下的石碑早已远远地消失不见踪影。

而第二场灵雨,则是在一天后才再次到来,而且,相比第一场,这次灵雨变得强大了许多,雨意成帘,灵雨之力加重,相当于三十二倍灵力威压,竟是达到了聚灵塔第七层水准。

禹城曾自聚灵塔第七层悟得金窍之道,之后在那灵压下身体负重大大减轻,但如今在这被炼化的灵雨之下,犹如拧在一起,排斥之力变得更加凝聚,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行进的速度放缓许多。

三天后,第二场灵雨再次停止,禹城因为速度变慢,加上灵雨间歇时一天,总共四天的时间才勉强又踏过了将近四万级台阶,来到了山峰的八分地段。

同时,禹城也摸到规律,一场灵雨都是历时三天,然后中间间歇一天,以现在所处山峰的地段来看,只要再经历一场灵雨,他便可以一举到达山巅,通过考验,这般想着,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番艰难。

可想归想,就在禹城信心变得满满时,便看到了那山巅云雾之间,再次开始阴云聚集,相比第一次和第二次,这次阴云浓厚骤然铅重,雨意蓄势弥漫整个山巅,禹城知道,这第三场灵雨即将到来了。

啪!

一滴雨珠打在了禹城的额头上,可那一瞬禹城却双眼一惊,露出惊骇。

一种泰山压顶般的沉重气息,赫然自山巅尽头铺天盖地而来。

禹城心中惊愕,这第三场灵雨的强大竟是远远超出了前两场,那灵雨的排斥之力之强大,堪称恐怖,超出了自己的预测范围,竟然直接飙升到了足足一百二十八倍倍灵压。

浩瀚气息如数逼来,禹城呼吸变得急促,即便肉身再强悍,但在这这第三场灵雨下,五脏六腑终于难以承受,禹城赶紧运转体内修为,在周身逼出更加厚实的护体灵气。

啪啪啪!

灵雨变得密集,有如一场大雨倾盆而下,自山巅倾斜而落,将禹城的身体彻底淹没在了雨幕之中。

犹如站在洪流之中,一股巨大的排斥之力滚滚而来,瞬间斩断了禹城的去路,灵雨滂沱之下,密集成江河,斜落如瀑布,此时禹城的身影再逆流而上,已是举步维艰,一步踏出,不但没有前进,反而是在激流中向着下方急速退去。

一眨眼,竟是退出去了近千级石阶。

“灵雨已经变得强大,只要能撑过这最后的三天,就一定可以通过这重考验!,可是,难就难在…”

“若是单纯的灵压,我便可以凭肉身融入其中,只需承受那各个方向的压迫之力,或许还可以侥幸通过,可是这灵雨之力,实在过于玄妙,在那一直斜落的排斥之下,竟毫无缝隙可入,演化成了一个整体,即便我的肉身再强悍,却没有这可以在逆流中的定身之力……”

禹城脸色变得凝重,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咬牙抗衡,那灵雨瀑布仿佛凝聚成了一支磅礴墙体,无法融入更无法拒绝,只能任由着躯体在这斜落的灵雨瀑中如一页扁舟随波而去……

禹城不甘心就这样随波逐流,因为如果不能赶在这第三场灵雨后踏上山巅,恐怕那后续的第四场灵雨禹城更是无法面对。

眼看自己在灵雨瀑中随波而流又倒退万级石阶,禹城有些着急了。

“开门见山,道化之意,雨中祭灵,灵中祭雨,芸芸之路,一步天梯。”这时,禹城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之前那段玄之又玄的碑文。

那看似寥寥无几的一行字,似乎大有玄机,也许,它便是这灵雨瀑的全部,当年祖师爷写下它留于后世,就是希望有后辈能够参破其中的寓意。

“记得在入口时,随着那第一滴灵雨落下,我便感觉到了一种很玄妙的气息,道基上金色灵珠躁动,与那灵雨像是有一种似曾相识,当时也没在意,现在想想,难道是我与祖师爷的这灵雨间产生了共鸣……”

说话间,禹城对这段碑文又有了新的感悟,他决定放弃抵抗,随即盘膝入定,闭上双眼,任凭着道基上金色灵珠的躁动,神识散开,一点一滴间,开始感受那灵雨上所带来的既熟悉又陌生的玄妙气息。

“开门见山,道化之意,雨中祭灵……一步天梯。”禹城心中不断默念那行高深的玄文,发现仿佛每念完一遍,得到的体会就越发的深刻,而且还不断在变化。

只见,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蜿蜒石阶之上,灵雨滂沱斜落而下,有如一条瀑布自山巅滚滚而来,而禹城,则是始终入定中紧闭双眼,专心悟道,丝毫不为外界所动,任由着身体在灵雨瀑中朝着山下的方向快速退去。

第一天,禹城退到了山巅半山腰处。

第二天,禹城退到了山巅二分段处,那山脚的石碑已渐隐渐现。

第三天黄昏,禹城便已经退到了起点处,停在了那绿意石碑的身旁。

而这三天内,灵雨越下越大,禹城却是始终不曾醒来。

相反,此时的禹城已步入了一个玄妙的幻境,在那幻境里,禹城的神识像是被扩大了无数倍,视觉听觉陡然提升。

一瞬彻悟如枯木逢春灌来,迟疑之间,禹城所感知的一切忽的变得过于缓慢,耳中更是可分明秋毫之响。

禹城首先看到的,是一片云霭,只见,那云霭无风自动,冥冥之中,似有神秘力量维持,流动出一种古老而又神秘的纹路。

随后,灵雨自这云霭中落出,杂乱而有序,在禹城的感触下,竟是发现一滴滴灵雨圆润如珠玉,丝毫不受一丝重力影响,缓缓地,斜落而下。

在这种有如失重、万物几欲要静止的缓慢幻境中,一息间可观万物,禹城轻轻抬起手,顺势接下了一滴灵雨,护在了掌心。

抹抹青芒氤氲,灵雨中道意浓盛,如呼吸般忽明忽暗,似在与万千滴灵雨共鸣,争天地之宠。

这一刻,禹城百脉中,四十九颗金色灵珠更是躁动频繁,呼吸交替间,竟是刺激地掌心灵雨一度活跃,愈发璀璨耀眼。

禹城的神识不由得再次放大,这一次,他看清了云霭中雾气涌动,周而复始,天地间灵气呼吸而来,接着化身为骨,阴阳调合,凝聚出雨意,最后,一滴灵雨便就此生成,斜落而出。

“这灵雨……竟然正在演化成道基灵珠!!!”禹城如梦惊醒。

“雨中祭灵,灵中祭雨……”

“难道这山……也在修行?”

“而我入的,不是小世界,而是……它的紫府!!!”

禹城的呼吸变得急促,被这忽然跳出来的推测震住了。

“开门见山,可见天地的原始道意……原来……这就是灵雨瀑的玄机!”不知为何,禹城心中一股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一息之间瞬息万变,灵雨瀑中,禹城神识回到本体,蓦然睁开了双眼。

随之,整条石阶之上,万千滴灵雨眨眼间便失去了光泽,随后轨迹竟是戛然而变,不再斜落而下,而是就此垂落,啪嗒啪嗒直响,打湿了石阶,与常雨再无异处。

那山巅云霭,更是随着一阵短暂翻涌,便是直接内敛,消散于无形,这片小世界登时万里晴空。

禹城看着眼前一幕,有些说不出话,他想起了来之前青冥石的话。

“入试炼之路,不要太过在意表面,禹城,整个太白峰都蕴含着祖师爷的道,讲究以心为始,以心为终,所以你要记住,不管接下来哪一门的考验,那都是出自祖师爷的道心,道心入八门,一门一世界,便是当年祖师爷的最高境界,你若能不断以此为例,参破每一门,便有希望悟得祖师爷的道心。”

“祖师爷的道心……”禹城的心不由得一阵澎湃,对未来充满神往。

最后,禹城静静起身,对这第一道开门世界再无留恋,决定继续向上,展开新的考验。

一步踏出,只觉脚下石阶瞬间万变,如溪流流动,等得落脚时,竟已经踏上了山巅。

“芸芸之路,一步天梯……”

禹城错愕,目光望向前方时,除了看见一道预料中的出口外,还在那之前始终云霭变幻的中心,多出了一物,沉沉浮浮,淡淡蓝色氤氲弥漫,隐隐闪现,赫然是一滴液体。

“这是……”禹城睁大了双眼。

“前辈告诉我说,奇门阵八门之中,每一门都藏有得天独厚的道之灵泉,修道之人称其为灵浆,也只有那些天资卓越,悟得玄机的优秀弟子才有机会能得到,想不到,它竟然真的存在……”

灵浆,乃是灵力之纯粹的凝聚态,色如蓝色玛瑙,多以出现在在一些灵气浓郁、无人问津之地,主要是因环境自行演化,靠吸收天地日月精华为本,百年时间方能酿成一滴,有如浩瀚沙漠中的一粒金石,灵浆内蕴藏的精华极其珍贵,也几乎可以说是摒弃了灵气中的劣质属性,以其精华凝炼而成,所以,哪怕只是一滴,也足足比得上万千灵气。

不过,这种灵浆由于有悖天地之道,必须由法力加持了的玉瓶才能保存,否则一旦袒露在天地间,精华便会迅速流失,直到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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