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们直接过去。”
午空思考了一下,改变主意,带头骑马冲去,苏不羡愣神之后赶忙跟上。
……
“阿六哥,还要多久才能遇到那些官府的人啊”伏粒想早点找到人然后回去和爷爷汇合,她总是很害怕,很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爷爷出什么事……
阿六手一握,匕首便出现在手中,看着前方。
“快了,他们来了。”
伏粒听完也抬头向前向前方看了看,可惜她什么都没看到,不过她也不纠结,她只是个不入流的姑娘,阿六哥可比她厉害多了!
只是她还是有一点紧张,毕竟他们现在可是贼!
万一他们见面以后,对方没有听他们解释直接动手可怎么办啊?他们肯定很多人,万一自己和阿六哥被抓了,爷爷受到威胁咋办?
她只能扯了扯阿六哥的衣服,表达自己心中的紧张与不安。
其实她一早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了,可能就是因为贼要主动投官这件事吧……
“没事啊,阿粒,阿六哥在呢!”
阿六看着伏粒,咧嘴一笑,想要给伏粒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
他一只手收回了匕首,然后将那空出来的手放在伏粒的头上,他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芳香,只是伏粒有点紧绷的身体让他感觉有点好笑。
他用力地揉了揉伏粒的头,就像当年二当家摸他的头一样。
伏粒在阿六的手掌上像只猫咪一样蹭了蹭。
这个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气氛,“围起来!”
“是!”
听到午空的命令,其余的属下们持着兵器迅速将阿六和伏粒两个人包围住。
圈内午空和苏不羡并排骑着马,阿六牵着伏粒的手。
“贼匪?”午空瞅着眼前仍在牵着手的两个人,冷冷问道。
“我们不是!不是!不对,我们是!”伏粒一听到问话,连忙着急地回答,害怕对方误会。
却不想这话会令人更加容易误会。
“既然是贼匪,不必多说,拿下!”
午空挥了挥手。
“等一下!”阿六出声了,他先是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伏粒的脑袋,翻了个白眼,“傻瓜!你在说什么!”
伏在也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嘟嘟嘴巴没有反驳。
“我们曾经是寻常百姓,后来被劫持进寨子里当了贼,现在听说大人前来缴费,特地前来带路,只是希望大人能放过我们。”
午空再问:“当了贼?”
阿六点点头,这是事实,没什么需要掩饰的,有时候隐瞒一些真实的事情反而会让局势变得更加麻烦,这是二当家教他的。
“既然是贼,那就没什么说的,拿下!”
午空再次下令。
“再等一下!大人,请让我说完,我们虽然是贼,但是却不曾动手杀过百姓,甚至我们在寨子里还会劝大当家的不要滥杀无辜……”
午空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眼前的人出现在这里实在是过于突兀,“别说了,你带路吧,去到寨子里再说。”
“大人,既然大人能到这里,就说明大当家的已经被你们抓住或者杀了,现在寨子里剩下的也都是些不怎么强的家伙,二当家已经设法把他们都留在了议事厅里,只要大人现在过去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午空只是点点头,“带路。”
见到午空对此毫无反应,阿六只能作罢,牵着伏粒的手走在前面带路。
午空对于阿六说的话,没有全信,他说他是百姓被逼上山或许是真的,但是不曾杀过普通百姓,午空却是不信。
身在贼窝,想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
最多便是没有杀的那么多就是了,在这江湖上,大多数人都是处于泥潭之中挣扎不得,又怎么可能做到手无人命?
只是他们倒是聪明,知道有人前来剿匪而且抵挡不住,就懂得投诚。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杀了人,当了匪,为害一方,就是要付出代价。
这也是一般人这么讨厌遇到午空的原因,只要不是揭竿而起,而是在别的地方杀了人或者作了恶,一般官府都不会太管你。但是如果被午空遇到,那他的麻烦就大了。
苏不羡已经完全沦为看戏的人了,坐在马上,看着午空和那对男女一问一答。
在路上,阿六给午空和苏不羡介绍了自己和伏粒的名字以及一些知道的情况,好让他们更加了解。
不多时,他们已经进了山寨。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议事厅此时已经血流成河。
二当家在阿六走后突然暴起杀人,将积蓄已久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一根拐杖在他手中化作死神的镰刀,不断地收割着山贼的生命。
“你疯了!伏涯!”
山贼有的人破口大骂,有的人慌忙逃窜,有的人痛哭流涕,但是他们都逃不出去,因为没人躲得过二当家的拐杖。
二当家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了深红色,甚至已经快变成黑色了。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被大当家逼迫上山,虽然他们是因为大当家的帮助才脱离危机,可是他们也付出了他们的代价,自由以及违背良心。
当了贼,是他,不,他不在乎这些,但这却是他孙女空白履历的黑点。
尤其是寨子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从某方面来说,长相较好的孙女在这个寨子里的可能遭遇危险的程度甚至比被仇家追杀更加严重。
难得如今午空来杀贼,大当家也不知天高地厚前去伏击。
午空他是听说过的,年级轻轻已经四境,大当家的死定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保住孙女,还有阿六。阿六是他给孙女留下来的最后的底牌,他知道阿六会帮他守护好伏粒的。
为此,他可以付出生命。
又一道鲜血洒在了他的手上。
只剩下几个人杂鱼了……
伏涯感觉有点累了,身上几道伤口也开始使他感觉到无力。
毕竟年迈了,始终抵不过这么多人的群起围攻……
“呼!”他长吁了一口气,剩下的就只等阿六他们回来了。
午空的规矩他是懂的,所以他才不能活下来,犯下的罪过始终要有一个人来承担,那个人不会是伏粒,只能是他。
毕竟伏粒,还要带着我的一份,好好地活下去啊。
这是他作为爷爷对孙女最后的期望了,只是遗憾,“爷爷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他挺直了腰,坐了在椅子上,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