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图门口!快点儿!……张希瑞我*你大爷!……”刚刚接起的电话很快就挂断,李也昏昏沉沉的脑子微微发疼,接完电话瞬间就清醒了。
不敢耽搁,她从床上爬起来,顾不上太多,走路都在发飘。一把扔开充电线,穿着睡衣,直接套上黑色的校服裤,蹬上板鞋,抓起帽子和书包就出了门。
希图,希图……脑子里回荡着刚刚电话里男生的喊声,他挨揍了?李也本就发白的脸色更差了,扶着车把的手微微颤抖。张希瑞,原来学校隔壁班劳委,依稀记得很高很瘦,打架……不要命的那种。她抿抿唇,加快了速度。
上午九点多,希图小镇的门口,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围起来冲着地上的那个人拳打脚踢,或者说,几个人在打,一群人凑热闹。从希图门口路过的居民行色匆匆,却在走远后回头使劲巴望,“哎,那边儿,打人呢。”“哎呀,一群小年轻儿,下手没轻没重的。别再打死!”“那个老头儿还敢拦着,啧啧。”……
李也几乎听不下去,可她也不敢走过去。十一个人,男生,基本都脸熟,全是经常打架的,她没有胜算。她一个一个的打电话,平日里一起玩的昨天都出去嗨了,基本没什么清醒的,接电话的就一个,刚说了一句就听见啪嗒一声,大概是手机扔水里了,接着就再也没了声音。李也红着眼,在拐角处偷偷往外看着。张希瑞不动手了,大口喘着粗气,旁边几个男生时不时拦着他,怕他再去踹两脚。
猛然间,地上的男生笑了一下,抬了抬眼,一眼就瞄到了拐角处蹲着的李也。没出息,他暗想,这是快哭了啊。他身上很疼,被踩的鞋印儿就那么印在手上,想握拳头都费劲。吴子林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他又看了一眼李也,就她一个啊,啧,看来他走了果然没什么好处。他看着李也跑了,似乎终于放心了,一言不发的躺尸,听着张希瑞骂骂咧咧,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吴子林不再出声音了,也不动了。
李也跑去叫城管,却没人愿意来趟这趟浑水。“是吴家!吴泽他儿子!”几乎嘶吼,她疯了似的跑过来,四中周围就这么一个离得近的小警亭,里面的片儿警都认识吴子林。
当她拽着两个片儿警跑到,人们都散了,吴子林也不在了。
她忽然就没了力气,默默地摇摇头,喃喃着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两个片儿警点点头,“没事儿没事儿啊。“也就走了。
李也坐在希图门口吴子林挨打的台阶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手机上一个电话号码,良久,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