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说话也是这样,话说太满了容易失信,还容易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木崎深谙这个道理,所以本来有八成的把握,他只说了五成,可就算是这样还是遭到了别让的怀疑。
病房的众人看向怒斥而来的老者,他头发花白五十左右的年纪,穿着白大褂满脸忿忿的走到木崎跟前喝道:“你是病人的什么人?我看你年纪应该高中都没毕业吧?就敢在这给人看病,还口出狂言,你父母老师是怎么教育你的?”
本来木崎对他的训斥不以为意,毕竟自己年纪确实小,别人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而且对这种怀疑他也习惯了,可这人把父母老师都给说了进来,他不由皱眉心中已有怒气,他冷冷的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你自己本事不济,就以为别人都不行,至于我父母老师怎么教导的我,轮不到你问,你也不配问。”
老者听到木崎的话气的满脸涨红,指着他怒骂道:“我是这个医院的副院长和内科主任,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马上出去,我们这不欢迎骗子。”
一旁的白玲看两人剑拔弩张,木崎还要开口她连忙说:“张院长!你可能误会了,木崎他不是什么骗子,他就是那天在现场给伤员疗伤的小神医。”
张副院子听完不可置信充满怀疑的说:“他就是那个人,这不可能,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有那样高明的医术,我不信。”
白玲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个固执的老头,木崎却没理会他对周申贵说:“大爷!如果你信我大娘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信我也不强人所难。”
周申贵没丝毫犹豫的说:“恩公啊!我们老两口的命本就是你救的,就算救不了我也不怪你,你尽管治吧!”
张副院长固执的说:“我不同意,不能把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交到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
白玲也急了怒声问:“张副院长!你不让木崎治,那你有办法吗?或者说你们医院有人能治吗?”
张副院长被问的哑火了,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口,木崎没理会他对白玲说:“既然大爷同意了,去办下出院手续吧!我看这位张副院长应该不会让我们在这治疗的。”
张副院长急赤白脸的说:“治!就在这治,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通天的手段,如果让我发现你有所不轨,我立马叫警察来。”
木崎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给白玲说:“白姐!你去中药房里买点有年分的参片来,一会要开始治疗前要用。”
白玲连忙推回了他手里的钱说:“那能让你又出力又出钱的,把你的钱收好,白姐有钱。”
周申贵急忙往身上掏出钱说:“这怎么成!你们一个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一个时常照顾我们两个孤老,我这有钱你们拿去用。”
白玲连忙按下了他要起来的身子说:“周大爷!把钱放好了,算是我给您二老买点补品。”
说完她转身就要出门,张副院长突然说道:“你不用去了,我们医院有。”
说完掏出纸笔写了一个条子,对外面喊道:“小黄!你进来一下。”
一个护士跑了过来,还没等她开口问什么事,张副院长就吩咐道:“你拿着条子去中药房拿些参片来。”
护士走后张副院长盯着木崎说:“小子!我相信你不骗子,可凡事需要量力而行,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开不得一点玩笑。”
木崎对他也没了刚开始的恶感,他知道这是一个固执但对病人很负责任的好医生,也没在用言语激他,只是淡淡的说:“我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听见木崎平淡的语气和那坚毅的眼神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奇怪为什么一个貌似十四五岁的大男孩,会给他那种高山仰止的气势呢!想不明白也就没在多想。
参片交到木崎手里后,他打开用鼻子嗅了嗅,满意的说:“不错!三十年份的野山参够用了。”
张副院长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心中的怀疑减了几分,木崎用手轻轻的捏开李秀兰的下颚,将一片参片放在了她的舌底,把她的衣服解开,闭目在脑中过了一遍施针的过程,而后从兜里掏出了银针用酒精消毒后,迅速的在李秀兰的悬枢、三焦俞和命门三穴依次下针,这三个大穴都是人体要穴,一个疏忽就能治人于死地,张副院长对中医不是很了解,否则绝对会上前阻止,木崎伸手探了探脉象,发现中脉已封,又取出三根银针分别扎在天宗、心俞、魂门三穴,他的速度已经快到了肉眼难见的地步,外人看来三根银针就是突然一起出现在三个穴位上,针刚扎稳木崎用食指以一种奇怪的频率依次弹向针尾,银针在穴位上快速的抖动起来,而且一直保持一个相同的频率没有随着时间减缓,这是《岐黄药典》针灸术里的震龙针,银针在穴位上震动了四五分钟,木崎再次摸了摸脉象,发现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再看看李秀兰越来越苍白的脸,知道时间不多了,从针包里再次取出一根针头如刀的切针,再心俞穴附近的动脉上划了一下,奇怪的是血管被切开却没有血液喷出,木崎食指和中指并拢按在心口附近的动脉上,向着伤口的方向缓慢移动,就快接近时一股黑色的血液流出,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墨色的颗粒状物,木崎又拿出一根银针在伤口处,像缝合伤口一样的挑刺,结束动作后迅速拔起胸口处的银针,接下来就是最难的地方,他必须要双手同时操控腹上的三根银针,用极其精准的控制力缓慢的拔出银针,使被积压的血液缓缓的疏通,否则控制不好让血液一下子喷涌而出,极高的血压会冲破血管壁造成血管爆裂,木崎活动了一下手指,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小手指与无名指,分别夹住两根银针,左手拇指与食指夹住一根,闭目静气缓缓用力,感觉到针头有异样时即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此时李秀兰的脸色稍稍有了血丝,一分钟后木崎拔出银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额上已经有了汗渍,这是他第一次救人这么耗费心力,他将李秀兰的衣服拉上,掏出参片放了两片进李秀兰的口里,剩余十多片被他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张副院长看的是一阵心疼,这种级别的人参在他们医院也是贵重药材,木崎砸吧了几下嘴意犹未尽的说:“味道不错就是少了点,白姐你给大娘擦一下婶子,半小时内她就能醒了,一会我在开个补气建脾的方子,喝上几次就没事了。”
张副院长也顾不得心疼人参了,开口问道:“小子这就治好了?你吹牛的吧?这总共治疗不到十分钟,就能把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的人给治好?”
木崎撇撇嘴说:“你爱信不信,半小时后她醒过来了,你带她去做下检查不就知道了。”
说完不再理他,跟白玲要来纸笔写了一个药方给她说:“白姐!抓药的事就要麻烦你了,我后天就得参加赛前集训,估计没时间来看二老了,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到一中找我。”
白玲想了想说:“两位老人交给我你就安心比赛吧!你今天早上初赛的成绩怎么样?”
木崎笑呵呵的说:“还行!”
白玲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成绩肯定很不错,也没在追问只是认真的说:“小崎!还记得我跟提过的专访吗?以前那件事还没结束,不能提前泄露消息,昨天抓捕行动已经结束,专访的事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木崎无奈的说:“白姐!非报道不可吗?”
白玲认真的说:“你是这起案件里重要的一环,如果少了你整件事就不完整了,我又是当事人,如果不写清楚上面会问责的。”
木崎想了想说:“白姐!专访就不必了,反正那天的事你都知道,你看着写吧!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把我照片放上面,我可不想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
白玲点点头说:“好吧!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好好写,你可是我的恩人。”
正说话间李秀兰的病床传来了动静,她轻哼几声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一旁病床上的周申贵一直在看着老伴的动静,看她睁开了眼激动的说道:“老婆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
李秀兰微弱的说:“我还以为这次可以见到儿子了呢!”说完眼角就流出眼泪来。
木崎忙上前说:“大娘!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阎王爷那拉回来的,你可要好好活着啊!你心脏不好可不能在大喜大悲了。”
李秀兰看着木崎奇怪的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周申贵急忙说:“老婆子!这是把我们从那群畜生手里救出来的恩公啊!刚才也是他治好了你的病。”
李秀兰有气无力的说:“谢谢你小恩公,你何必救我这想死之人啊!”
周申贵着急的说:“老婆子!你可不能自私啊!要见儿子也是我们两一块去,你要是先走了,我就追着你去。”
两人说完一阵悲戚老泪纵横,木崎拦住了要上前劝说的白玲,他知道不让他们发泄出来以后还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