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启换掉蟒袍,打扮的就如寻常的富贵公子一样。一路寻到金尚书所说的地方。
绿柳巷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胡同,望京遍地都是这样的小巷子。沿街的一些小铺子中,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处小小的胭脂铺。
玄启大步流星的走进去,掌柜的是个妙龄女子。他一见有顾客上门,放下手中的活计道;【公子,想要买些什么种类的胭脂?】
这女子的长相算是小家碧玉的类型,在见惯倾城尤物的玄启眼里算不上美丽,甚至连玄启的侍女铃儿也比不过,唯一的胜处,就是眉宇间一片风情。
她见玄启盯着自己看,有些戒备的后退几步;【还是让你们找到了,是金老夫人派你来的吗?】
玄启环视一周,眼见就她一人,淡淡道;【尚书府的家事我不管,我问你你就是柳莺莺吗?】
柳莺莺原本神色凄然,可是一听到柳莺莺三个字,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柳莺莺身世凄苦,自小在青楼中长大,受尽欺凌。直到她遇到金章录后被赎出。她倾心于金章录,却得不到金夫人的同意。柳莺莺是她的真名,只有金章录和金尚书知道。外人只知道她叫花绣。
【我是胖子的朋友。】玄启见她还狐疑的看着自己,一把接过桌上的一个铁制胭脂盒,在手心攥成一个铁球。
【我知道了,你是三殿下。】她想起了金章录和她说过,望京城有一个气力惊人的三皇子是他的大哥。
【他入狱的事情你知道吗?】玄启见她点头,问道;【你倒也不着急?】
柳莺莺淡然一笑道;【我想救他,可是我比较笨,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他让我看好那个姑娘,那我就看好她。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他要是回不来呢?】柳莺莺嘴上说自己笨,可这才是最聪明的。玄启可以肯定,金章录要是回不来,她也不会活下去的。
【回不来----】柳莺莺眼神一黯,喃喃道;【不会的。我一直等,一直等,他肯定会回来的。】
她陡然抬头,希冀的看着玄启道;【相公说殿下是他最好的朋友,殿下你一定会救他的对不对?】
玄启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想到了紫珠,他鼻子一酸,心中有一股火在烧;【我肯定救他出来。】
【殿下,那个姑娘在这里,这边请。】
柳莺莺不哭不闹,做事干脆,玄启不得不佩服金章录的眼光,这个女子不错。
【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我一人知道。相公交代过,要好生看管的。平时这件房子只是放置杂物,那位姑娘的吃喝也是我一人照料。】柳莺莺在后院的一处偏房门口停下。
【你就不好奇她什么人吗?发生了什么事吗?】玄启盯着柳莺莺的眼睛道。
柳莺莺也不怕;【我相信我家相公,男人做事我妇道人家不会过问的。】
【你倒也懂事,胖子好福气。】玄启摆摆手道;【好了,你去吧。】
柳莺莺也不多嘴,交过钥匙就离开了。
虽说是堆放杂物,到了里面却发现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里面还有一道小门,玄启打开锁还未进入。已有声音传出;【是柳姐姐吗?近日来多亏姐姐照拂了。】
玄启推门而入,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李采薇原本在小窗下借光读书。
见门开了,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见到玄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惊喜道;【原来是公子,请受小女子一拜。那夜多亏公子救我。】
玄启冷笑道;【你倒是过的清闲,还有心思看书。】
玄启说着关上门,自顾自地坐到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面;【柳莺莺也不绑你,也没人看着你。你倒是不跑也不闹,有胆量。】
在陌生男子面前,坐床不雅,李采薇垂袖站在一旁道;【公子救我是好意,采薇一定要当面道谢才是。那晚的事情我也知道给公子添了麻烦,乱跑会让公子更难办的。】
李采薇见到玄启是异常的开心。这几日也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是玄启的影子。虽说手上拿着书,可是往往半天也翻不了一页纸。
【我兄弟因为你的事命都快没了。说说吧,那晚的黑衣人问你的事到底是什么?】玄启饶有兴致的接过李采薇手里的书,是一本伤寒类的医书。
李采薇一怔,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是问她这件事。李采薇有些迷糊道;【公子,小女子不知道。】
【是吗?】玄启将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摔,突然站起。小窗被他遮住,房间内一暗。
【说,他们要的是什么东西?不然他们怎么会花五万两买你。就连府尹不惜动私刑也要问出你的下落。】
【我不知道。】李采薇每摇一次头,玄启便逼近她一步。一直逼着她退到床沿。
玄启见她还不肯吐露,冷笑道;【李小姐我在与你讲道理,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看样子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玄启见她还在摇头,一把将她推倒在竹床之上。
李采薇见玄启一直在靠近,赶忙缩起身子,往床角退。哪知地上的裙角被玄启一脚踩住,她躲到一半,不能再动分毫。
玄启俯身下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这几天李采薇想过各种和玄启相逢的场面,只是没有想会是眼下这样的局面。下巴被玄启捏的生疼,可是她的心更疼。李采薇抿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摇了摇头。
【哼】玄启一声冷哼,将她拦腰抱起放在竹床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待会有你后悔的。】玄启呼出的气打在耳根,李采薇的身子陡的一紧。
李采薇的心咚咚的乱跳,她无法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是害怕还是害羞。玄启那晚救她,自进教坊司多日来第一次让她感到温暖。
身体本能的不抗拒玄启,但是她又明白这样的行为是寡廉鲜耻的,李采薇拉紧衣襟,带着哭腔道;【公子,不要。】
玄启见她泫然欲泣,心中不忍,可是一想到还在大牢的金章录,一狠心将她双手剥开。
玄启双手甫一摸到她充满弹性的腰肢,李采薇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鼓足全身之力推向玄启的胸膛。
可是玄启却是纹丝不动,他一低头将李采薇两臂捉住,呼啦一声,李采薇的衣袖被玄启直接扯开。夏季女子衣裙多是轻纱制成,玄启向上一提,衣袖直接一路破到肩膀。
一条玉臂还有肩头的肌肤露了出来,腋下的小衣也露出一角。李采薇凤眼含泪,对着他连踢带打。
这些小拳头落在身上就像挠痒一样,玄启扯住另一条衣袖,又是一路扯到底。这半边衣裙破的还要严重,内里的粉色小衣完全暴露在视野里。
李采薇衣裙破隙间露出春光一片,外加头发凌乱,满脸悲戚,这样子让男人的征服感更加强烈。
玄启直起腰,压住一股邪火道;【看样子教坊司把你调教的不错。】
这话由玄启说出来,听在李采薇耳朵里比刚才撕她衣服还要侮辱人。李采薇悲愤交加,夺过玄启一头撞向对面的墙壁。
玄启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李采薇反应这么强烈。他急退一步,一伸脚将李采薇勾倒,一把将她拉到胸前,温玉满怀。
【你疯了,我随口一说罢了。】玄启将她制住道。
【你要是将我当成不知廉耻的风尘女子,还不如让我去死。】这些日子受的苦一时都涌向心头,李采薇扑在玄启怀里哇哇大哭。
李太医虽说不是多大的官,但好歹是书香之家。家破被抓进教坊司逼良为娼,这是李采薇心中的一道疤。现在由自己心仪的男子说出来,让她生了以死明志的念头。
哭了许久,直到连哽咽声也没了。玄启才一巴掌打在她的纤腰上道;【别哭了,我方才是夸你知道吗?】
李采薇抬起哭红的眼睛,梨花带雨道;【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语气就好像和情郎撒娇一样,看了一眼玄启,又低下了头。
玄启无奈道;【我这是夸你风情万种、美丽动人的意思,明白吗?不是骂你出身不好。】
李采薇见玄启的眼光自上而下一直往自己胸前瞄,低头一看,自己春光乍泄。衣裙早就滑落在地,只剩下一身粉色的小衣。
想到刚才就这样被玄启抱了这么久,难怪他半天不吭一声。
李采薇娇羞不已,见玄启还在往她身上瞄,急道;【快转身,不许看。】
见玄启转过半边身子,脑袋却动也不动,李采薇捂着他的眼睛急道;【头也转过去,不许看。】
玄启搬过椅子面对着门坐下,后面悉悉索索半天,他有些好奇,等到没了声响,才转过头。李采薇将床上的一条薄被裹在身上,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玄启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情意,叹气道;【刚才多有得罪了。李小姐那日送你来的公子是我好友,他背了我的黑锅在受刑。那夜为我所杀的黑衣人也不知什么来头,你要是有什么知情的地方还望告知,我好想办法救他。】
此时李采薇脸上潮红未退,也不敢和玄启对视。低头想了半天道;【会不会是那封信?】
【信,是什么信?】
【爹爹那天跟我说,有一封信要我妥善收好。他去书房写信时,官差就来抓人了。】李采薇想到了伤心事,声音有些哽咽。
【那么那封信还在书房里了?】玄启似乎看到了希望。可是转念一想,那些人将整个李府挖地三尺的搜过几十遍,都没找到,那东西可能早就不再那里了。
【你爹把东西交给别人了吗?】
【没有,爹爹一直在书房里。】
玄启问道;【你爹是什么罪名?】
【我爹爹是太医院检药司的太医,那药是要煎给皇上吃的。他们说我爹爹审核的药剂量有问题,要加害皇上。可怜爹爹从来都是恪尽职守,忠于皇上的。】
这就奇怪了,什么人要和一个太医过不去。一个太医又有什么秘密,要用生命去维护。玄启一时想不透,看样子要去书房找找看了。
玄启正想着,外面传来柳莺莺的声音;【公子,外面有人找。】
玄启刚要离开,身后的李采薇急道;【你走了,我、我的衣服怎么办呐?到时候让柳姐姐看到,我要羞死了。】
她裹着被子,缩着脖子噘着嘴的样子逗得玄启开怀大笑。
【都是女人,看看也无妨。想做我的女人,除了胸大,你胆子也得大些才行。】
李采薇直到玄启出了门,也不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