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域天共有六大板块,分别是最东边的东陆,往西分别是中州和西陆,极北处称北陆,向南则是南陆,还有一个从未有人见过的极炎之地。
古籍中记载道“斗云世界,三天九界”。始域天只是三天中其一,另外两天称玄灵和神魔,三天以“天门”相连通,却在灾厄纪元时天门碎裂,自此三天再无往来,那三天连通的盛世,也只能从古籍中一窥一二。至于九界,也是一方小世界,传说中九族各自举全族之力开辟一方小世界退隐,在内繁衍生息,自是九族于三天消失,至于九族为何物,却也没有记载,或者说,目前为止关于他们的记载已然消失殆尽,《史志》中只有那么一句话:“九族者,开界门,创九方小世界,谓九界”。无人知道九族究竟为何物,至于那传说中的界门,更是扑朔迷离之物。
而东陆在大秦罗氏统治下长达一千一百七十余年,大秦最后一任帝王终是被处死在自己暴戾的统治下。那一夜,墨王攻入大秦天城,一把火烧尽这曾经的辉煌,宣判大秦帝王的死刑,史称“落日之战”。后来东陆便逐渐陷入万国争霸的局面,诸侯割据,民不聊生,后世称这段时间为“秦后余晖”。有三国在这场乱世中逐渐壮大,割据东陆三方,周边诸国,皆俯首称臣,沦为这三国的附属国,便形成了如今的三大帝国,乱世也得以缓和。
三大帝国中,以天元帝国为首,国力最盛,天元帝修为虽弱,却有三大柱国辅佐,其境内天武圣地更是受到始域天诸武者推崇,被誉为“武道第一宗”,更有被称作“准圣地”的三大宗门,其余两大帝国——胜江帝国,墨王朝虽是没有天武圣地这般的“庞然大物”,却也有所谓的“上七大宗门”坐守,胜江帝国得其四,墨王朝得其三,实力同天元帝国虽不及,却也足以分庭抗礼。
却说这天元帝国,开国不过十数年,却在这东大陆夺得一席之地,迅速扩张,成了东大陆顶尖的强国,位列东大陆三大帝国之首,但那皇帝却是修为平平,修的也是武道,不过武宗一品,还不如自家柱国。爱好诗词歌赋,写得一手好文章,怕是宫中那些个所谓学士,却也是大部分比不过他的,据说还用化名写了本书,销量是空前的好。但宫中有些书确是出自他手,皆是谈论武学的,多数是理论知识的书,但听宫里密闻说,那老头却还私藏有些艳俗读物,让得他在众人心中文学大家形象大跌,却不久释然,男人嘛,后宫佳丽三千,却奈何年纪上去了,身体没上去。不过却最引人遐想确实这样一个四人帮:三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同一个文学大家是如何“凑合”在一块共同谋划天下的,想到一人对天下大事侃侃而谈,对面三个武夫一脸懵逼却还连连点头,一人不免有对牛弹琴之感,只叹:悲催。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皇帝,在这样的时代确实是一股清流。
宋玉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军营前进,一路上却也没遇上什么麻烦,毕竟几千人的玄甲重骑又岂是一般人敢惹的?
即使是在军队众多的天元帝国,八十一军也是响当当的存在,属于帝都直辖,论身份比禁卫还要高了一等。
对内是帝都雄师,对外是威慑利剑。
“将军近日可是在前线打了胜仗,在帝都可是掀起不小风浪。”宋玉道。
林琅不胜欣喜,谦虚道,“公子谬赞!”
宋玉露出一丝笑意,道,“将军可想过重回帝都?家父可是早就想一睹风采了。”
“多些柱国美意。”林琅话锋一转,“只是这帝都,林某现在还不想回。”
宋玉含笑不语,有些帝都辛密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挑明,却不知道帝都那几位是否会在夜里颤抖?宋玉的思绪又不知漂到何方。
林琅则握紧了腰上别着的佩剑,目光冷峻,这帝都,迟早是要回的!
而此时帝都宋柱国府上可不安静,隔着几条街便能听到那位“铁娘子”的“咆哮”。
“宋天霸!你他妈是皮痒了不是?让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派个护卫队啥的,你是巴不得儿子早夭还是咋的?”温婉儿一把夺过宋天霸手中茶杯,气急败坏,摔在地上,杯碎,杯中茶水溅了一地。
“宫中难得的好茶……”柱国一脸肉痛,“婉儿怎可这般粗鲁?!”
“宋天霸!”温婉儿一手揪过柱国衣领,扬手便要抽一巴掌。
柱国脸色大变,连忙道,“夫人且慢!”
“夫人大可不必担心,我老宋家的啥时候被人欺负过?”见温婉儿脸色稍稍缓和,宋天霸笑道,“我给玉儿配上了一支亲卫,萧玄也和他去了,红玉也让他带走了,配上他那武士三品的实力,怕能欺负他的整个天元也是不多,只要他还在天元,我就可保他无事!”
“可他去的是青云!”
宋天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笑容渐渐僵硬,不待他解释,夫人的拳头在空气中掀起一阵气浪。
“夫人,莫要打脸,明天还要早朝呢!”
帝都皇宫。
天元帝此时可不知柱国家中的大火,就算知道他也管不着,也不敢管。柱国夫人的拳头可不认人,上次不过是替柱国说了几句好话,便回宫躺了两天方才下床,皇帝的颜面都碎了一地。估计再管一次,怕是地上了碎片就要被撵成粉末了。剽悍!天元帝不止一次叹到。柱国娶了这么个媳妇,怕是没个八辈子的福分也轮不到他。
“陛下,林相国在外候着。”旁边太监总管道。
“不见。”天元帝道,“混账东西!”
太监总管连忙下跪,颤抖道,“陛下,息怒!”
“朕疲了,叫他退下吧。”天元帝摆摆手,示意让他退下。
“三个混账,都是混账!”
普通人皆羡慕君王君临天下的身姿,但其中酸甜苦辣,怕只有君王自个知道。臣忧君,君忧天下,天元帝其实不想当这个皇帝,如果可以的话,他可能已经跑路了,奈何舍不得这三千佳丽,呸,是放心不下这江山社稷,若他走了,这天元也该乱了,推举自己做这个皇帝,却也怪不得那三个混账家伙,三个莽夫,连家都齐不了,何以平天下?想到此处,天元帝便有了些安慰,这皇帝,除了自己,谁还能坐?但想到自己不争气的三个儿子,便唯有叹息了。后继无人,怕是每位将相王侯不可避免之痛。
帝都下雨了。
天元帝凭栏远望,这里是宫里最高的楼,有诗曰:危楼高千尺,手可齐九霄。九霄是何处,天元帝不知,怕也无人见过,神话中的东西,最是虚无缥缈。天元帝知道从此处看帝都,繁华可尽收眼底。天街小雨润入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帝都无草,此时正值秋季,雨落只是又添了几分寒意与孤寂,街上的人群打起了伞,各色各样,天元帝却只看见一个“利”字。
举酒,敬酒,只是身边空无一人。
“这天下,总归是要变的。”天元帝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