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无论我与他在和何人面前都是相敬如宾的样子,他也一直未娶妾室,旁人都以为我与他恩爱两不移,实则我和他不过是貌合神离。
于是我提出让他纳南纾为侧妃,他若真爱南纾,我也不会一直霸占着他。
可他冷冷道:“若不是你求的圣旨,此时的七王妃应是南纾,况且南纾那样清高之人,怎会屈居做我的侧妃?”
屈居?想来以南纾的家世,给他做妾都是高攀,何况是侧妃,原来他竟然这样喜欢南纾,将她视若珍宝。
我心中隐隐作痛,呵,到底她南纾不屑做侧妃,还是不敢做侧妃,我将军府动动手指便能碾死南府。
南纾那样心机深沉之人,是害怕做了侧妃之后我欺压她,却将自己不做侧妃之事说的那样冠冕堂皇。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做这费力不讨好之事。
九子夺嫡,朝堂上的局势便更加紧张,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他在八个兄弟之间周旋,与他们尔虞我诈,他本就才能卓绝,杀伐果断,又得将军府助力,很快便入主东宫,并在朝堂上得到了许多大臣的拥戴。
除了九皇子墨寒煦安然无恙,二皇子与四皇子被流放外,其余皇子则全部成了这场斗争的牺牲品,而我成了他的太子妃。
我当上太子妃的半年后,太后一族便遭受了重创。太后一族是母亲的母族,所以便连将军府也受到了牵连。
此事是那日皇上的乳母突然进宫,告诉皇上太后并非他的生母。而皇上真正的生母早已被太后毒害。
原本此事空穴来风,可皇上十分信任他的乳母,而那位乳母也拿出了当年的信物。
此事关乎皇家颜面,皇上虽明面上对太后一族没有怎样,却暗地打压,明升暗降。
与太后一族交好的朝中大臣,一时间人人自危。
除了沈涣卿一派的大臣相安无事,其余大臣都受到了或重或轻的牵连。
眼见墨尘染当上太子之位。将军府受挫,南纾便再也顾不得我这个太子妃,竟在东宫内与他私会。
我知道南纾此举或多或少有向我示威的意味。
她见我走向她,做出害怕的样子。
墨尘染将她护在怀里,目光冷冷地看向我,眼前一幕是那样刺眼。
可我仍若无其事走向前,我在南纾面前站定,还未开口说话,她便开口弱弱的叫了我一声
“姐姐”
我心中冷笑,这还没当上侧妃,便开始叫姐姐了。
我笑道:“我只记得母亲生了三个兄长,竟不知她何时为我添了个妹妹。”
南纾脸上挂不住,便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尘染见不得南纾受委屈,便冷冷的警告我“白时,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我心中苦笑。从前他与南纾在外私会,我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他竟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与南纾在东宫内私会,我不过开口羞辱了南纾,竟成了我欺人太甚。
我因笑道:“欺人太甚?怎会,如今你是太子,我是太子妃,南纾见了我不行礼,也就罢了,我不追究,可如今却叫我姐姐,这又是何意?那日我明明记得殿下说南纾这样清高之人,怎会屈居做殿下的侧妃?可今日之事若被底下的人瞧见,难免会有说南纾不懂规矩,毕竟南纾是清高之人,就是算不愿追随殿下,以后也是要嫁与他人的,坏了人家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南纾向来自命清高,听我此言,便再也受不住。决然欲泣道:“想不到太子妃是如此看待絮织,是絮织的错,不该贪恋殿下的温柔,竟让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不和,絮织从未想过不愿追随殿下,但从今日起,我不会再出现在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眼前,愿太子与太子妃能够重归于好,百年好合。”
南纾便转身欲走,墨尘染拉住南纾的手道:“纾儿,这怎么会是你的错?若不是她横刀夺爱,此时的太子妃应是你。”
絮织是南纾的字,她闻言看了看我,又苦笑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呢?事已至此,殿下还是忘了絮织吧。”说完拂开了墨尘染的手,转身离去。
他们那样深情,倒叫我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只是南纾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她如果真心离开,会故作此?
我心中冷笑连连,看着墨尘染的背影道“南纾真是演得一手好戏,不当戏子,可惜了。”
墨尘染听我此言,转过身,凌厉的掌风伴着风声呼啸而来。
我没料到他会动手打我,措不及防受了他一掌,大约那一掌太过用力,我的脸被打得麻木,竟感觉不到疼痛,嘴角浸出一丝血。
我转头看他,他向来深邃,平静的双眸四有火光跃动。冷冷说道:“纾儿为了你,不惜与我诀别,你却还冷嘲热讽,白时,你根本不及纾儿分毫。”
“殿下说的是,我若及南纾演技分毫,殿下也不会厌我至此。”
“白时,你还在诡辩。”
我的脸颊开始如火灼烧般的疼痛,左脸高高肿起,连说话都在微颤。
这第一次被人扇巴掌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见此,墨尘染却问我
“疼吗?”
听此,我不由得去看他的眼睛,可我分明瞧见他的眼底不是柔情,是冷意。
“疼不疼,殿下受我一掌,不就知道了?”我冷笑道。
他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今日之事,若再有第二次,白时,你的下场便不会如一巴掌这样简单。”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他离去的背影向来那样决然,没有一丝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南纾(shu)姓南名纾字絮织墨尘染姓墨名玄字尘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