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咬着牙,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到现在她还是恨慕容淮叶和慕容淮碧的。
凡是伤害小姐的,她恨不得他们不得好死。
慕容淮叶一见事情败露,完全失了理智,发了疯似的扑向小墨,尖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没有!贱婢!少污蔑我!你去死吧!”话音刚落,双手便伸向小墨的脖子。
正在此刻,一只脚踹向慕容淮叶的胸口,直直将她踹出门外。
正是慕容小时的脚。
她慕容小时讲定要保护的人,容不得任何人伤害!
慕容淮叶被踹出去时,大脑一片空白,死死瞪着眼睛。
怎么可能?这个一直被她欺负的贱人……今天……今天居然直直将她踹出门外!
“叶儿!”罗芳华飞扑过去扶起慕容淮叶,上看下看查看有无伤口。
“娘……这个废物……这个贱人!她踹我!”慕容淮叶死死瞪着眼睛,眼里簌簌地流下眼泪,嘴里吐露着听不清的语言,以及……她嘴里断掉的几颗牙。
慕容珏闻言,心中气火更甚,冷冷地吩咐道:“来人!将夫人和两位小姐带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让她们踏出叶华院半步!也不许任何人探望和服侍!”
好,很好,她们将他的女儿百般欺负到头来他一点也不知晓,她就这么将他蒙在鼓里七年!
这是将他当猴耍吗?
慕容珏话音刚落,就有侍卫模样的从后走出,挟着慕容淮叶的衣袖就要拖走。
“爹!爹!你不可以软禁娘!不可以的!”慕容淮碧急匆匆跪下,眼里拼命地流着眼泪,还真是楚楚动人。
“爹,娘她是您的枕边人,是我们的娘,您怎能……因为这种事就不顾您和娘夫妻二十年的情分啊!”慕容淮碧紧紧拽着慕容珏的袖子,一副可怜模样,轻轻摆着。
慕容珏心一狠,甩开了慕容淮碧。
慕容淮碧小跌在地,只得楚楚可怜转向慕容小时:“大姐……虽说我们母女这七年对不起你,但是这个时候求您为娘说句好话吧!毕竟……毕竟她是我们的娘啊!”
慕容小时笑了,真的憋不住了,她笑的孤寒,道:“我记得我说过吧,我慕容小时的娘,这辈子只有顾元淑一人!她算什么东西?!真是笑话!这么些年你们是如何对我的你绝不可能不知情!”
此刻,慕容小时的声音使人仿佛置身冰山,无比冷漠,与先前那个带路的无知少女判若两人,美得不像话。
慕容淮碧忍下心头的不快,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慕容小时扫了一眼,冷哼一声。这笑容,就和慕容小时小时候看的和大人一致,那种肉都堆起来,眼睛里却带着不悦,那种皮笑肉笑心不笑那种。
但是和大人比她可爱啊啊啊啊啊啊!
再强调一遍和胖胖最可爱!
慕容淮碧谄媚地笑着,对着慕容小时道:“大姐,你说的这般不孝之言,你的良心可会痛?”
赤裸裸的威胁!
wc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慕容淮碧一个丧尽天良的人她问她慕容小时良心会不会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上面就是在水字数别打我。】
威胁?她慕容小时怕威胁?她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啊!她还在花朵时期就成了反霸凌反黑除恶的模范啊!
开玩笑啊你敢威胁啊你这个人。
扫黑除恶,义不容辞……不好意思串场了……
慕容小时笑了,笑得倾国倾城。只见她笑完,声音依然是那么冷:“我的良心自然是不会痛的,因为它早就被你们都吃了去,既然如此那又如何疼呢?你们先不仁,我也没必要对你们义。我说句不合时宜的话吧,光是我这些年所受的苦,能让你们活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
慕容淮碧暗下咬着牙,正打算说些什么,侍卫就将母女三人通通拖回了叶华院。
慕容珏面色并不好,十分复杂。
他声音十分沙哑,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时儿……这些年你所受的苦,为何不与爹说?”
怎么说?跑他房里告状吗?这人从七年前就不来看原主好不来?唉你都没带人孩子好好逛逛她怎么知道家主院子在哪?而且就算去了也会被罗芳华赶出来。
慕容小时随性地落座在床上,无奈却又浅笑道:“我本以为这里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有地方住,总比四处飘荡好吧。当年我和娘流浪在外,四处为家,只是为了寻得遗失的太子。渴了就饮些溪水,有时见不到小溪,只能收些露水,亦或者是雨水。饿了就摘些野菜充饥。每到夜晚,露宿青石。即便是寒冬,也只是盖一床稻草。”
“后来我娘带着我定居了,在山里,她盖起一间小草屋来,十分不易。还要防着雨天漏水,以及山洪,以免冲走屋子。”
“我娘她太累了,染上了重病。可就算如此,她很坚强。白天教我认字背书,晚上闲了,她就安静地绣些东西,好拿去卖些银两来度日。”
“她说过,她只为我而活。”
“后来也不记得是几岁的时候,我病了,我娘请的郎中没治好,落下个寒疾。”
“再后来……娘就离开我了……”
“那一天,我听到,她说想问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慕容小时说到最后,眼眶是红的。
女人都是水做的,一点也不假。触及心灵,那眼泪是哗哗的掉,一点也不带停。
她都忘了上一次哭是在什么时候了。
不仅触及心灵,这一点点记忆仿佛就是她亲自经历的,记忆中原主冷得瑟瑟发抖的画面,她好像感同身受。甚至……画面中的人就是她一样……
慕容珏脑中,仍然记着那一天。
那一天,她带着休书,离开了慕容府,没有取走一分一毫。
落叶是那么美,她是那么美,只不过她在踏出门的那一刻,转过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爱过我吗?”
慕容珏那时并没有回应。
他们也应该算是一见钟情吧。
他当年只不过还是一个两手空空的穷小子,除了蛮力什么也没有。
他遇见了她。
她教他经商,教他很多。
后来他有钱了,向顾家下了聘礼,把她娶回家。
如果不是因为先皇下令灭门,他绝不会和她断绝关系。
是啊,他怕,他当然会怕。
他是人啊,即使有恩,他依然还是怕丢了性命,而且还是全家的性命。
人啊,何尝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