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徘徊在阳光倾泻的小院,独享着这午后的宁静。在那布满青苔的石阶后,一池睡莲开得正艳。
那睡莲是一年前种下去的。记得那天,我和父亲用那陶瓷的小缸,里面填满了河床的淤泥,小心翼翼地埋入莲种,深一脚、浅一脚地抬入池中。过了几月,它们就发出了细细的嫩芽。
可是好景不长,不久后,那荷叶便变得残破了,变得稀疏了,整日无力地垂着头。我们感到十分疑惑不解。我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我们刚养入的两只巴西龟不见了踪迹,每日阳光大好,却只见荷叶下奇怪的水波和渐渐支离破碎的叶片。我脑海闪过一个想法:乌龟在吃荷叶。我匆忙操起渔网,撑起杆来,往荷叶底下一撒,不久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东西正尽力逃脱。我从头到尾往地上一拽,扯上来的是两只乌龟,张牙舞爪,嘴巴张得老大,里面夹着嫩绿的叶片……
待我把“凶手们”处置后,莲池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呈现一派生机。
秋去冬来,冬风又像赶尽杀绝般地袭来了,在寒风的咆哮下,睡莲又颤抖着缩起来了,在风中不住打着趔趄。那绿又一点点地消沉下去了,蜷缩的莲叶也显得皱巴巴的,黯淡无光。那断了截的枯杆,孤零零地耷拉在水下,和着寒水和冻冰,悲哀地叹息着往日的荣耀……
不知来年几何才能赏到如此艳丽的绿莲呢?我曾不止一次地企盼着、想望着,心中也早立下誓言:一定要等到春暖花开,再来欣赏她的笑颜。
如今,她竟真又展开在我面前了,又是那么熟悉的笑颜,那么婀娜的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