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度轻轻咳了一声，暗示自己还在病房里，大家都注意一点儿。李里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和杨星说着话。
那天晚上江度打他侧脸那一下，着实不轻。
杨星轻轻碰了碰李里的袖口:“怎么，还生气？我替他给你道歉，让他请你吃饭赔罪。”
李里手里削苹果的动作停了一下，心脏也突然停了一下，替他道歉？
“所以，你们？”他手里的苹果皮断了。
“嗯，昨晚。”杨星觉得应该坦白的遵从自己的内心，而且她也不想一直自欺欺人。那半年的磨人和难过，她不想在经历一遍。
李里眼睛里的失落一闪而过，眼角看到倚在门口，略有笑意的男人。
手里拿刀的动作又重新恢复，把剩下的苹果削完。李里把苹果递给递给杨星:“好啊，那我可能狠狠地坑他一顿。”
李里看杨星的状态挺好，也放心了，站起身来想回学校了。
“我送你吧，顺路。”江度接话，他已经挂了贾钦四五个电话了。
李里点点头:“嗯，星，那我先走了。”
两个男人从病房里出来，一路上无话。上了车李里顺手坐了后座，江度冷笑了一声:“怎么？李大老板，还真把我当司机了？”
“开不开随你。”李里没给他好脸。
江度打火:“李里，你要是不服气就再跟我打一架，这样娘儿们唧唧的怪难受的。”
“好啊，赢了杨星是我的。”李里本意并没有打算跟他打赌，只是嘴上不认输。
“那不行，江航给你都行，杨星不行。”江度收回眼里的光，发动了车子。
“那打什么？”李里闭目，不打算再接茬。那不是他想要的，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哎，你那次去监狱干嘛？”江度突然插问了一句。
“坐牢。”李里没好气。
“说正儿八经的。”江度打了一个急转，拐到学校后门，然后长驱直入开车进了学校。
“啧，你就不能停门口。”李里岔开了话题，没回答他。
江度转了弯去了篮球场，车子就放在篮球场的入口。“江度，我现在怀疑你道貌岸然，素质不行。”
“可惜，你的星就喜欢我的道貌岸然。”江度一脸臭屁，下车从后备箱里抱出来篮球。
李里黑线，这个人的嘴真是一秒都不能仁慈吗？
江度把球扔到李里怀里，“来一把？”
李里拍了两下:“怕你？”
两个人进了场子。这会儿时间还早，大学生陆陆续续在起床，有的刷牙洗脸，有的在穿裤子擦眼屎，篮球场子里就这俩人，也没有什么观众。
可他们打的起劲，说好的友谊赛有点儿生死决战的意味了。曾凡影刚被赵礼送到学校里，本来说好送到门口就行，赵礼非要把她送到办公楼门口。
后门一进来就看到有人砰砰砰的拍着篮球，场子门口停着的车还怪眼熟。赵礼拐了一个弯儿先把曾凡影送到办公室，又开车来到篮球场。
年少时的汗水和肆意妄为，在空气和风里又一次点燃。
赵礼吹了一个口哨，路边有女学生穿着睡衣走过去洗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都没理他，他甩了甩自己的刘海儿自顾自的走进去，就被二人的杀气给吓退了。
这俩人不是打篮球，是在拼命吧。一招一式看似稳妥，但是进攻的又是那么的明显。赵礼躲在角落里看他两个人“打打杀杀。”
李里投了最后一个球，胳膊酸的实在抬不起来。他往后推了推看到前头拍篮球的江度后脑勺那个伤疤。好像一切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注定好了。
他瘫坐在地上，泪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被风吹过。
江度毕竟年纪大了，比不得这些小子，最后一个球没抢过。他放了球在李里旁边躺下。
“对不起。”
可江度又对不起他什么呢？爱情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他总不能把两个心意相通的人活活拆散吧。
他擦了汗水，眼睛才稍微睁开了一点儿，“卧槽。”赵礼的脸在瞳孔里放大。
江度瞅过去。
“你丫的怎么来了？不陪着嫂子和儿子？”
“呸，女儿。”赵礼把两个人扶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