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笑嘻嘻地，上前要拉李沧溟的手.
“还来?“李沧溟心里滴咕一句，手一伸，将掌中剑递了过去.小圆握住了剑把，稍一用力，剑便到了她的手中.
“作为一个剑客，是随便可以把剑交出去的吗?“小圆拿着李沧溟的剑，很疑惑.李沧溟笑笑:“这不过是一柄普通的长剑，只消几钱银子就能买得.“
说完这句，李沧溟摊开手，伸个懒腰续道:“这把剑在我手中是无双利器，离了我的手，它就是一把普通不过的铁片.“
小圆听了，眼睛亮了起来，鼻子皱得像被激怒的小猫.“宫主说主人很狂妄，看来没有说错啊.“
李沧溟道:“这算什么狂妄.我只是说我的心里话.“
“很多时候，心里话就是让人不舒服.“小圆说.然后她将剑交到左手，右手继续要来牵李沧溟的手.李沧溟看她如此坚持，如若继续闪躲，倒显得刻意.
小圆细细的小手探入李沧溟的掌中，就笑了.李沧溟但觉掌中一阵温暖，心中一震.那小手滑溜溜地，柔若无骨.“将来，主人一定会求小圆我的.“
说着，她探入李沧溟掌中的小手不安分起来.李沧溟轻笑一声，握住小圆的手不住的揉捏.小圆红着脸嘻笑.
“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李沧溟心道.“我们走罢.“小圆说.“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主人说呢.到了船上，主人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逃脱不了我小圆的掌心.“
李沧溟哈哈笑道:“是么?“心里还是有一些发虚.小圆牵着李沧溟，走出小房间，到了室外小小的院落当中.院中落叶满地，只听她微微叹气道:“才在这住了半个月，就要离开了.还真有点不舍得呢.“
出了小院，小圆领着李沧溟一直走到昨日的小酒馆中.天刚刚亮，路上并无多少行人，寥寥几个，也是行色匆匆.进小酒馆后，店中却满满地站了一屋子的人，让李沧溟有些惊奇.
看这些人的装束，多半是酒馆中的人.还有几个，武士打扮，神情彪悍.那曾调戏小圆的宫本也在其中.看样子他们站在这里，是在等什么人.见到小圆与李沧溟走了进来，都迅速地趴在地上.动作很是慌乱，还撞倒了不少桌椅.
“他们这是做什么?“看到这些人全都在拜伏于地，李沧溟更是觉得奇怪.小圆没有回答，只对那十余人说了几句日语.神情很冷峻.那些人听了，爬起身来，再度鞠躬.离去时仍似有不舍，眼睛不住地往李沧溟身上看.
其中一个武士模样的人满面悲愤，眼中含泪.小圆厉声喝了一句，他方才退下.李沧溟笑道:“我是不是欠他们钱来着，讨债还要跪在地上，这真是奇事一件.“
小圆领李沧溟在一张小桌前坐下，眼睛一直盯着李沧溟看.被她看得心中更虚的李沧溟忍不住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主人问他们是不是天人宫的人...“小圆眼睛还是盯在李沧溟脸上.“现在可以告诉主人了.他们不是天人宫的人.“
李沧溟道:“天人宫多数是女子，这我早知道了.不过，他们不是天人宫的人，又是谁的人?“
“你的人.“小圆正色说道.
李沧溟一听，忍不住又想笑.但是笑意僵在脸上，很不自然.小圆轻轻抚摸着李沧溟的长剑，不再说话.正当此时，有人端着盘子走近，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后退而去.李沧溟看他们如此恭敬，心中疑虑更甚.
“怎么一回事?“李沧溟问.
小圆打开食盒，里头有一壶清水，十个饭团.李沧溟有些饿了，就拿了个饭团送到嘴里.一边吃，一边等小圆回话.饭团的滋味很不错，其中有萝卜，花生还有海带.直到吃完两个，小圆才有一点想要说话的意思.
只是在这时，却又有一人走近，送上一个锦盒.小圆打开后，里面是一套武士服，叠得方方正正.另有一双木屐.李沧溟将壶中清水一饮而尽，拍拍肚皮道:“好了，吃饱了!“
“那就把衣服和木屐换上吧.“小圆终于开口.李沧溟眉毛一扬，就看小圆瞪着他道:“一定要换.“
武士服很普通，木屐也很普通.李沧溟换上后觉得满身不舒服，但是小圆看起来很满意.她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到船上去了.“
李沧溟道:“还要坐船?我来时快要闷坏了!“小圆捂嘴笑道:“主人那时孤零一人，现在有我在了啊.主人一定不会寂寞的.“
“你还是不要叫我主人罢.“李沧溟皱着眉头道.“他们这些人一直躲在周围看我，我有那么奇怪么?“
小圆说道:“他们是对一个来自大明朝的剑客有兴趣罢了.“说完，拿起李沧溟的长剑，再度牵着手，走出酒馆.出门时，身后仍有许多眼睛盯着，李沧溟如芒刺在背.
街道上阳光普照.行人也多了不少.小圆领着李沧溟一直走到码头.不远处停了一艘很大的船.看模样像是战船，甲板上站着十多名武士.
小圆指着那艘船对李沧溟道:“我们就坐这船沿海岸到江户去.“李沧溟道:“原来江户城也是港口.“小圆笑道:“是的.你刚刚来，有许多事并不知道.上船之后，我会慢慢告诉主人的.“
李沧溟想到她那一句“逃脱不了掌心“的话，嘿嘿笑了声.小圆不理，直接拉着他就往船上走去.
上得船来，李沧溟被两个和服女子引到一间舱室，进去一看，竟是浴室.室内有一个很大的木盆，里面盛满了清水.盆边皂角，毛巾一应俱全.两个和服女子引他进了浴室，就把门带上，径直出去了.李沧溟正觉得身上有些痒痒，就脱光身上衣衫，泡在盆里.
这一路东来都不曾好好泡过澡，盆里水温温地，李沧溟泡在其中，有些昏昏欲睡.泡了好一阵子才左搓搓，右洗洗.正要穿上衣服，门突然打开，一个和服女子拿了一叠衣服进来，放在边上，又将他刚刚换上的衣服拿了去.李沧溟只得穿上新拿来的衣服，发现没有内衣，站起来觉得身上某处，凉嗖嗖地.
出门后和服女子又引着他在船上走了一段，就转进一个小房间中.房间中有一个小几，几上摆了点心盒子，盖子打开着，里头有各色点心.还有一碟水果.一个身着正装的和服女子跪坐在几边，双手置于膝上.头上青丝高拢，佩戴了数件饰物.
正装和服女子听到有人进来，并不转头，微一欠身，略一颌首.李沧溟大步走入，就在几前盘腿坐了.定睛一看，这个坐在对面的正装和服女子，正是小圆.
此刻小圆眉目含笑，低垂着头.李沧溟看她身上穿着一层又一层的衣衫，五彩斑斓.一条细带束住了纤腰，在背后打了个花结.头上的大发髻油光滑亮，很是显眼.如此庄重严肃，倒令李沧溟一时无语.小圆轻咳了一声，细声道:“主人沐浴，小圆本应该侍奉，只是还要准备茶点，就没了礼数.还请主人恕罪.“
说着，伏在地上.李沧溟听她又如此说，十分不耐，大力咳了一声.小圆一直伏在地上，头也不抬.李沧溟只得大叫道:“好了，好了!“
小圆起身，侧转脸，手中拿了一把折扇挡了半边脸嘻嘻地笑.李沧溟大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小圆收了折扇，也收了笑容，还是很温柔地道:“主人既然来了日本，就要学习日本的礼数.“
李沧溟自幼散漫，天性随心所欲，哪能受这繁芜的礼仪所约束，登时黑了脸.小圆又笑了起来，手中的扇子摇动，随后折拢收在掌中.
“还真是像呢.“
李沧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鼓了嘴坐了一会，看见小圆还是打量怪物一般看着他，就问:“这是什么船，真是要去江户么?“
小圆笑道:“是呀.“
李沧溟又道:“船中这么多武士，像是战船.“小圆道:“从这到江户，海上并不安宁，常有盗贼打劫来往货船.因此得有一些武士才成.“
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折扇，从身边一个大盒内取出一只茶碗来，放在几上.再用茶杓自茶罐内取出些许茶叶，倒在茶碗中.起身拿了茶碗到地炉边上，用柄杓盛了热水倒入碗中.随后走回，将茶碗置于桌上，轻推到李沧溟跟前.
“我想奉茶来着，只怕你不会接.倒要闹出笑话.“
李沧溟眉尖一挑，拿起茶碗就要往嘴里送.小圆轻叫道:“小心，水还热.“李沧溟这才觉得手中茶碗烫手，连忙用手指夹住，不住在掌中转圈.
小圆看见，就又笑.李沧溟着实不悦.他早听说日本有茶道一说，原以为与中原并无多大差别.但看小圆神色，是在笑自己一窍不通.自己天性不愿意在这些事上钻研，也从没人敢当面取笑他.现在这小室之内，自己好像成了楞头青.
“其实我于茶道也并不精通，主人不要生气.到了江户，那里茶人甚多，多的是人可以教你.“
李沧溟听了，鼻中哼了一声.道:“你刚才说这是货船?“
小圆点点头道:“是呀.从各地到长崎的货，要送往各地，自然要用货船来运.现在日本各处交通不便，海路倒是最方便的.“
说着，指着几上的糕点道:“你尝尝，再喝茶.“末了，再补一句:“是素的.“
李沧溟哈了一声，道:“那我不客气了!“放下茶碗，拿起几上的糕点就往嘴里送.小圆本待要说不要急，但是李沧溟出手极快，根本出不了口.
只一会，几上的糕点已被吃了大半.小圆笑着道:“刚才不是说饱了么，我看主人是在酒馆里坐立不安吧.“
李沧溟不应，仔细品味，觉得糕点虽很松软可口，只是稍微有点粘，还太甜，就拿起茶碗猛喝了一口.茶水还很热，但不至于烫嘴.茶味很浓，初时不觉什么，到茶入腹内，登时有股清幽香味涌至喉间，说不出的舒服.
李沧溟歪着头道:“茶还不错.“小圆笑笑，拿起折扇盈盈起身，道:“待我为主人舞一曲，就当为刚才取笑赔罪.“
“来了.“李沧溟心道.小圆一直神神秘秘，自己追问也不答.现在她说要舞一曲，舞一曲便舞一曲，反正，图穷匕见自有时.
小圆折扇展开，摆了一个架势.随即一动一静，动则舒缓，静则刚硬有力.李沧溟在来日本的船中早就见过无数次这样的日本舞蹈，已见怪不怪.小圆舞了一阵，口中忽然唱道:
“人间五十年，如梦亦如幻，有生斯有死，壮士复何憾.”
唱毕，举扇掩面，似有泣声.
李沧溟听她唱得甚是悲怆凄凉，及至见她嘤嘤而泣，不觉有些伤感，也流下泪来.心道:“不知道此词是何人所作，想来日本人当中，也有慷慨悲歌的英雄人物.“
小圆举扇哭得一阵，忽然收起扇子，又是嘻嘻一笑.李沧溟见她哭笑如此无常，哭笑不得.小圆收起扇子，再给李沧溟茶碗上添了热水，才坐下慢悠悠地道:“小圆想起旧事，本来很悲伤，但今天见着了主人，就不用悲伤啦.“
李沧溟不禁脱口问道:“为什么?“
小圆笑道:“因为小圆终于找着了能够天下布武的英雄人物了呀.“李沧溟一听，就又皱眉:“我宁愿在乡下种田，也不愿做什么天下布武的大事.“
“只怕由不得你咯!“小圆笑了一声，折扇一指，催促李沧溟喝茶.等看到李沧溟喝了一口之后，就问:“刚才你听我唱词之时，也流出眼泪.你知道这首词是谁唱的么?“
李沧溟摇摇头.小圆眼睛瞧着他，一会才道:“是织田信长大人.“
“就是那要天下布武的人么?“李沧溟问.小圆点头道:“是的.你想要听听他的故事吗?“
李沧溟知道她必定是要说的.从酒馆到现在，一直故弄玄虚.自己东渡，是师尊所命.究竟是要做什么，他心中也是无底.初时小圆说是要帮师母结交日本高手，他本就不太相信.现在小圆要讲故事.很好，那就听听她如何讲.
“这位织田信长大人是个怪人，天下人初时都以为他是个傻瓜.后来他以三千人之弱，对抗数万大军，于暴雨中斩对方主将首级，才名震天下.后来他上洛，于稻叶山城称天下布武，要夺取天下.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呢.之前的关白，现在的将军，都曾是他的奴仆.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李沧溟听了，不置可否.小圆又道:“当初人人都叫他尾张大傻瓜，没有人愿意嫁他.只有稻叶山城主的女儿归蝶殿下，慧眼识英雄，一心要嫁.还说将来，要和夫君一起，杀父夺城...“李沧溟听到杀父二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小圆吓了一跳.李沧溟道:“后来果真是杀父了?“小圆摇摇头.
李沧溟旋又坐下，沉声道:“就算没做，说也说不得.“
小圆道:“事情是这样的.后来归蝶殿的父亲要将城交给信长大人，却被自己儿子杀了.归蝶与信长大人杀进城去，为父亲报了仇.只是...“
李沧溟问:“只是什么?“
小圆叹口气道:“只是归蝶殿下一直没有生育，直到本能寺之变时，才有了身孕.可惜一场大火，归蝶殿下不知所终，听说她后来到了朝鲜，又到了你们大明朝.“
李沧溟问:“什么是本能寺之变?“
小圆黯然良久，才道:“信长大人的手下光秀谋反，信长被大火烧死.雄图大业，也就湮灭了.信长大人离世之时，正好五十岁.“李沧溟哦了一声，心道:“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诚如斯言.“
当下若有所思，手指不住在几上敲击.小圆眼看他修长的手指在不住弹动，面上神伤之色再度消逝.只听她笑道:“小圆见着了主人，就如同见着了信长大人.你们两个，长得可真是像呢.“
李沧溟心中一动，问:“你说我和他很像?“
小圆点点头道:“是呀.同样古怪，同样不羁，同样不想被各种礼法约束.就连生气的样子也像得很.“李沧溟嗟道:“你有见过他么?“
“见过，也没见过.“小圆说了句，自怀中掏出一张画来，展开，递给李沧溟.李沧溟接过一瞧，见是一幅画像，画中人身着奇怪礼服，完全与日本服装不同.眉目神情，似在发怒，又觉得他在轻蔑地笑.果然是与自己很是相似.
看完后，李沧溟将画再卷起，交还小圆.小圆收起画，又慢条斯理地道:“这是信长大人穿着西方礼服的画像.他平日里最喜欢新奇之物.只是他一世枭雄，想不到他的后人，既不杀生，还不着荤腥.据说从小还念佛经.可惜了信长大人第六天魔王之名.“
李沧溟听了，浑身一震.拿起茶碗想要喝茶，却险些溅在衣衫上.半晌，他才定下心神，问道:“你想说什么?“
小圆笑笑不语，拿了扇子在脸边轻轻地摇.
“天人宫素来阴谋诡计，你编造这些故事，是想要做什么?“李沧溟喝道.
小圆摇头道:“没有要做什么.归蝶殿下从本能寺逃出，被各方势力追杀，渡海到了朝鲜后生了个儿子.“
李沧溟冷笑道:“你想说那个儿子就是我?“
“小圆知道主人一时之间不能相信.只不过这些话，都是宫主交待.“停了停，她又道“我听到时也很意外.那在酒馆中的人，都是以前织田家的家臣，他们见到主人，心情一定很激动吧.“
李沧溟继续冷笑:“天人宫用美色招揽天下高手，尽人皆知.现在知道我李某人不受美色所惑，就用这荒诞的故事来骗.也太小看我了!“
小圆正色道:“主人不相信，小圆并不奇怪.是真是假，主人见着了宫主，不就明白了?宫主是主人的师母，就算她也会骗你，但是主人的师父，难道他也会骗你不成?“
李沧溟听她提到自己的师尊，一时楞住.耳中只听小圆又说道:“宫主说过了，主人要到西域去挑战一个非常强的高手，或许会丢了性命.主人的师父，还有宫主，都不希望主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因此要主人来日本一趟.“
她这番话说完，李沧溟不禁细细地回想.方才那张画作，应有数十年之久.画中人与自己十分相像，不是造假.至于身世，自己从小被遗弃，曾被一只老狐狸所哺育，后被师尊收为弟子.东渡扶桑之时，师尊从不曾提过一句半句.猛地就说自己是那织田信长的后人，实在是难辨真假.
当下李沧溟道:“很好.我见着了师母，自会问她.“
小圆道:“主人不必为此事忧心.宫主说过了，主人是随心所欲之人，不受约束.就连主人的师尊，也不能强迫主人做任何事.天人宫是用许多方法招揽高手，但是主人是何等人，宫主可不会笨到用这种办法来得到主人的助力.“
李沧溟嘿嘿笑了几声.脑中不住思忖.自己的身世如何，他早就不存期望.师母若要自己做什么事，看在师尊的面上，他自然会做.师母原本不需要编个故事来招揽自己.想来想去，小圆对他说的话，其实并没有多大破绽.现在只能按捺不想，到时再说.
心思已定，李沧溟就道:“师母说要我结交日本剑术高手，不知道可有什么计划?“
小圆想了一想，很久才说道:“是有的.主人若是打败了这两位，必定日本震动.如果大将军知道主人是宫主的帮手，一定会对宫主另眼相看.“
李沧溟问:“师母大人她在江户城，真的情况很危急么?“
小圆回答道:“是的.大将军病重，已经将位置让给了秀忠大人.宫主的母亲是朝鲜公主，宫主她在将军府中本就地位不高.后来去大明朝创立了天人宫，才有一些起色.现在秀忠大人想要全盘接手宫主的力量，宫主现在着急得很.“
李沧溟一听，忙问:“师母大人是朝鲜公主所生?“
小圆点头道:“是的.丰臣秀吉大人两次出兵朝鲜，都被大明朝的援军击败.后来德川家康大人，也就是宫主的父亲他也要出兵，朝鲜国派公主来和亲，嫁给了家康大人，才生下了宫主.这件事在朝鲜国中无人知道，就是在日本国内，也只有德川家的人知晓.“
李沧溟听了，心道:“师母现在把天人宫交给了小师妹，师母被困在将军府.那个新将军秀忠要将天人宫抢了去，如果这事是真的，我不能不管.“
想到这，就说道:“只要师母不是要沧溟去杀人，只是打打架，沧溟一定遵从.不知道那两位日本剑术高手，他们叫什么名字?“
小圆沉下脸，说道:“柳生十兵卫，伊藤一刀斋.“
李沧溟听了，记在心里.徐徐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道:“此去离江户还有多久?我要睡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