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大雨滂沱的路上,一辆马车从树林深处快速驶出,而在马车后面,紧紧跟着十几匹快马。
而在那十几匹快马中,前方的马上坐着的是一些提着大刀、蒙着面的黑衣人,他们眼露疯狂之色,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马车。
而后面一点的马上的黑衣人则是拿着弓箭朝着马车射去。
马车尽力的躲避着飞来的箭矢,但仍被不断飞来的箭雨扎在车厢身上。
弓箭几番轮射后,马车承受不住箭支上携带的力量,呈现出破裂之势,一块又一块的木板开裂着。
终于,有几块木板率先承受不住弓箭的力道而开始破裂。
突然车厢木板被一股力量从内部撑开,如同爆炸的爆竹一样猛然向着四周飞去,然后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用一只手抱着两个孩子从车厢顶部破顶而出。
车马受惊向远方跑去,而车夫却已中箭身亡倒在一边,在女子还未落地之时,黑衣人们却已从马背上跳起扑杀而去。
女子只是将手中的白色匹练甩出,轻柔的匹练却仿佛锋利的剑刃一般轻易的穿透黑衣人的喉咙,再一扬一抽,又拴住另一个人的脖子将其杀死,素手轻扬间匹练又转向其他的黑衣人......
匹练飘然落下,短短交手一瞬间,黑衣人还没有碰到女子便已死数人。
女子落地后便将孩子放下,拨出佩剑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
女子身着白色长裙,服饰显得华丽却不失高雅,但她所散发的气息却令人感到冰冷刺骨、如坠冰窖。
她身后的两个孩子衣服虽有些凌乱,但仅从布料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出身非富即贵,男孩手里抱着一个包袱,女孩则是拿着一把伞。
黑衣人们倒提着大刀向女子冲去,稍远一点的黑衣人则拉满弓箭射向女子,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
看起来似乎情况紧急,然而女子却不以为意,她仅仅是挑了个剑花,催动内力附着于剑上轻易的挡下了所有的箭只。
而冲杀而来的黑衣人也被女子如同屠狗一般斩杀,短短数秒间便被杀个干净,最后女子一挥手内力外发,将远处剩下的黑衣人灭杀。
她看着树林深处说“到此为止,别逼我屠戮朝廷”。说罢,便抱着两个孩子施展轻功飞向远处。
在女子的身影消失后,树林深处走出两个带着青铜鬼脸面具的男子,他们相视一眼,默默的点头便施展轻功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
而另一边,女子在离开一开始遇袭的地点一段距离后便将挟着的两个孩子放在地面上,“君笛、清舞好好跟上我”。
“好的,母后”男孩应道,女孩点点头乖巧的跟上他们。
雨越下越大,女子身上却一点雨水也没有,身周仿佛有一件隐形的蓑衣一般将雨水向两边排开。
女孩打着伞帮男孩遮挡住这连绵不断的雨水。
“以后在外面还是叫我娘吧,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女子也就是慕容月,一边向前走去一边告诉他们。
“知道了,娘亲”男孩说了之后便不再言语,但女孩却紧接着问道“娘,我们要去哪儿啊?”
“我们......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到时候还要你们去边境杀敌,你们害怕吗?”慕容月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不害怕”两个孩子毫不犹豫的答道。
“我还要回去接弟弟呢!”女孩说完却低下了头,“娘,你为什么不把弟弟一起带出来呢?”女孩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该离开的始终会离开,该到来的总会到来,留下青洛只是为了重启盛世,扣开大门的钥匙才是你们。”慕容月平淡的说着。
“哦”,女孩似懂非懂的回了一声。
“抓紧时间赶路吧,夜里不安全。”
当他们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们身边的树木逐渐减少直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的草原。
草原上散布着一些牛羊恬静的吃着草,又因为草原上的草比较高,牛羊一低头便看的不是很清楚,给这草原平添了一份安宁。
一条河流静静的从草原流向他们身后的树林中。
“我们要去的是南木达里大草原旁边的五岭山脉,南木达里是我们和雪原帝国的交战区,常年被战火覆盖,而五岭因其复杂的地形地貌和其中的凶兽过多,不利于部队作战,所以在五岭安置基本不会有军队过来。”
三人一起向前走去,在这广袤的大草原上显得如此渺小。
未时三刻,三人行至一个巨大的山脉面前,这山脉突兀的伫立在这大草原上,向西连着的是无穷无尽的山脉,而向东即是这广袤的南木达里大草原。
山脉如同四个紧紧靠近的手指,从东往西数,第一座山峰如同被削去一截的手指一般,一条河流从断壁上飞流而下形成了一个壮丽的瀑布,而流下的水在山下汇聚,形成一条小溪向着远处流去,有名:断意峰。
而瀑布的源头则是第二个座山峰的峰壁,这个山峰高耸入云,唯一的道路是从断意峰的尽头环山上去,而第三座山峰与第二座山峰之间有着一条裂谷,裂谷下怪石林立,间有溪流,有名:天远峰。
第三座山峰靠天远峰的方向有一个石桥,石桥穿过天远峰边缘直到断意峰半山以上,而第三座山峰上林木寥寥,夜里坐卧可见满天星辰,有名:南星峰。
与南星峰接壤的第四座山峰比较低矮,且峰后接有其他山脉,较之天远峰如同天与地,于是有名:近坤岭。
三人站在山脚下,女孩和男孩抬头看着高大的山峰目露惊叹,慕容月只是朝着断意峰走去,同时叫两个孩子赶快跟上。
慕容月一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于树林中,一时间断意峰中鸟群纷飞,如同尘封千年的大门被再次打开一般。
慕容月带着他俩行走于这山林间,大雨更显得急促,风吹动着树枝和树叶,让山林间呜呜作响,刮着的风也似十二月的寒风一样令人遍体生寒,两个孩子蜷缩着身体,慕容月却并没有帮他们抵挡寒风的意思。
慕容月在进入山上的一瞬间皱了皱眉头,随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便放松了下来,慢慢的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