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浩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贺澜霄没敲门直接走了进来,刚进门一打眼就看见娄威坐在椅子上他旁边还站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
他点了根烟斜眼看着他说道:“大早上的腻不腻啊?”,说完他坐在了沙发上。
娄威喝了口茶使了个眼色女人就走了出去。
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他把文件往茶几上一扔。
“这就是廉孟的所有消息,我都说过了你们警局并不是万能的,到最后你不还得来找你爸我吗?”
贺澜霄没理他嘴里叼着烟翻阅着文件。
“他之前在YS干过几个月,后来手底下的人说他同性恋,我嫌他恶心就给赶走了,他走之前我还打了他一枪没想到还活着呢。”
娄威又在一旁孜孜不倦地自言自语着,他观察着贺澜霄的全身上下带着嘲讽的意味笑了。
贺澜霄抬头瞥了他一眼:“笑什么?没事想跟我吵架?”
他叹了口气说:“警察很穷吧,这都夏天了你还穿黑色卫衣捂着,这公司和YS未来都是你的,何苦把自己弄的这么穷酸。”
贺澜霄看了眼自己,他穿卫衣完全是为了遮住自己的伤口不让沈渝然担心,当然也是为了不让娄威抓住把柄。
他没管他说的话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在茶几上:“两百万,我姐的药钱不欠你了。”
娄威的眉毛微挑看见银行卡冷笑一声:“你还有女朋友要养,这钱我不能收。”
贺澜霄愣住了,他没抬头。
“你女朋友真的感染上艾滋了吗?”
“她会不会死啊?”
“你说说你不会保护好她吗?”
娄威的话一句句地刺激着他,每个字都都如刀子般划伤了他的心尖。
他猛地起身拽起他的衣领咬着牙说:“谁让你跟踪调查了?!管好你自己别再来管我的事,我已经退出了!”
娄威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要不要用YS的药啊?让她多活几年。”
“让她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他一字一顿咬着字音。
贺澜霄气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刚要抬手在娄威脸上打上一拳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使她停住了手。
“澜霄,你在干什么?!快住手!”,门口站着的女人被吓得大惊失色。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连忙松开了娄威的衣领,心有不甘地看了看他又牵着女人的手走了出去。
走廊
女人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耐心地说:“澜霄,不能总对爸大打出手,再怎么说他也养了你十二年。”
贺澜霄的情绪恢复了平静,他低沉着脸说:“姐我知道了,以后我也和他见不了几面。”
女人温柔地笑了:“好了我的好弟弟,不生气了,这在警局工作累不累啊?”
他摇头:“不累,挺轻松的。”
女人又说:“好,别累着反正姐有钱养你。”
“姐,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为了通知他姐姐这件事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有沈渝然这样一个人。
他只想让她活在他的世界里。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女人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喜笑颜开地说道:“太好了!哪天带来给姐姐见见,我贺苏遥的弟弟都已经这么优秀了,女朋友当然不会差。”
贺澜霄也很骄傲地说:“她比我优秀,我很喜欢她。”
“嗯。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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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公安局
贺澜霄回到警局第一件事就是去审讯犯人。
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廉孟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他的手脚都被铐住不得动弹,他手臂上的刀伤也处理过了。
贺澜霄坐在面对他的桌前凝视着他问道:“为什么不对我们的警员说实话?你要耗到什么时候?”
廉孟不屑地笑了:“就算你问我也不会说,我就一直待着最后死在这审讯室里,到时候外界的人就会说是你们警察把我杀了。”
贺澜霄轻笑一声:“你想多了,真相永在,世人能分清黑白。”
他把一张照片紧贴在廉孟眼前,照片里是沈渝然手上那条手臂上的伤口。
廉孟都没注意他划下了这么深的伤口,自己看时都吓了一跳。
他依旧心不在焉地回答道:“真抱歉,误伤了你们局里的警察,但这是你们逼我的。”
贺澜霄叹了口气说道:“你昨晚听见我说的那句话了吧,你若是敢动她分毫我立即把你枪决,可我食言了。”
“所以……”
他从腰间拿出一把枪上膛对准廉孟的额头。
他眼睛血红,眼神空洞无物,廉孟像是被下了咒的疯子一般乞求着他。
见求救无用他又突然换了种方式,他威胁道:“那个女人就是你喜欢的人吧?她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啊?你要是杀了我他们一定会怀疑你的……”
贺澜霄咬紧了牙关他本来已经要打出一发子弹,但却犹豫了。
枪口偏离了他的额头,如野兽般的眼神一直死盯着他。
“留你一条命是因为案子没审完,我的工作还没做完。”
“可你这张嘴要是管不严,我分分钟把你的心也活活剜出来,用你对待顾琛的方式对待你,不过分吧?”
贺澜霄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这却使廉孟被吓得浑身发抖。
他的眼睛也是一片混沌。
他虽没见过贺澜霄杀人,但他听说过他的“光荣事迹”,处理血肉至亲之人时他的手段也丝毫不吝啬。
枪被放在了桌子上,空气中只有廉孟牙齿打颤的声音。
“闭嘴是你唯一要做的事,如果让我从别人的嘴里听见我之前的事,这一切我都会怪罪于你。”
贺澜霄的双眼死盯着他,狠厉之色毫不掩饰,因为沈渝然他要改变自身,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廉孟现在早已经被活埋在某片不知名荒地里了。
他转身调整了一下表带,打开门刚要出去就听见廉孟对他斥喊道:“贺澜霄!先为你自己祈祷吧!好好想想怎么和那个女人解释你的一切!她知道你是个畜生的事实后会怎么想你!”
他毫不在乎地冷笑一声用余光瞄了他一眼说道:“你说,娄威怎么就没一枪把你这个败类打死呢?非要我再动手。”
“放心,日子还长会让你死的。”
说完他留下鞋印走了出去。
廉孟一个人坐在白炽灯下,他无力地嘶喊着想要逃出这个暂时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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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太阳落幕,忙碌一天的人们都奔走在归家的路上,街上的车一个挤着一个,晚高峰的来临让人们盼着归家。
贺澜霄下班后买了些水果才回家,这一路上他十分心烦。
娄威加上廉孟威胁的话语让他的心拧在了一块,简单的事情越来越复杂化,复杂到让他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他的身份会暴露。
他最怕的是沈渝然只要在他身边一天,她的危险就越大,身边无数个人的眼线紧盯着他,他自身难保。
对她的隐瞒时刻会暴露。
他站在自己家的门口深呼吸了几口气,一打开门,“啪啦”一声杯子碎掉的声音传来。
沈渝然站在厨房炒着菜,她用左手去拿水杯却没拿稳。
贺澜霄紧张地扔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去,他先是看了眼她的手臂确保伤口没再次裂开后他立马打扫了碎玻璃。
“真抱歉啊我没拿稳打碎了你家一个杯子,等过两天我出去后赔你一个。”,她带着歉意说道。
贺澜霄焦虑的状态让他心里的火气瞬间爆发了,他把碎玻璃倒在垃圾桶里把扫帚往旁边一扔
“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你做菜了,你就一个人好好在家待着不可以吗?为什么非要添乱呢?!”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对沈渝然生气了,他最近生气的频率越来越高,这让她都有点抗拒与他对话了。
她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做的不对,我真的是想给你做一顿饭,你工作一天也很累我想让你回来吃的好一点。”
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开火的按钮关闭了,菜在锅里刚刚做好。
他拽起她的手看了看,因为洗菜她手臂上的纱布已经湿了,这让他更加的生气了。
“在我家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你为我做得越多我就感觉我欠你的越多,你能不能暂时别在我眼前出现!”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就已经后悔了,现在的他很别扭。
沈渝然的心情跌落到谷底,她的声音很微弱:“好,那我先回家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走到门口她的脚下散落着水果。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捡起放进了袋子里,把它们放在了鞋柜上。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贺澜霄两手拄着厨房的吧台懊悔不已,他怕露馅,当他进门看见沈渝然的那一刻他就心虚了。
这本是她欠他的一顿饭。
却让他用三言两语难听的话把她赶走了。
这也是他欠下的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