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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太夫人素知儿子孟良是个心慈手软的,心里的盘算倒也不给孟良提。又问了几句七娘子的事,太夫人对七娘子嘘寒问暖几句,又说这事确实是孟江枫不对,七娘子着实无辜,又感叹自己不知道该以何面目面对七娘子。

国公爷原本就对七娘子看重,听了太夫人这话,心里也舒坦不少。又亲眼瞧着太夫人当着他的面吩咐姜嬷嬷去给七娘子那里送东西,不觉对太夫人更是改观了。

太夫人见差不多了,说起正事来。

“原废太子府的左大人家眷正回余杭?这事,你可知?”

孟良听到这个消息,表情十分吃惊,看着倒不像是装的。

太夫人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失望。

这么大的事,孟良怎么事先连个风声也听不到。虽说眼下国公府没有实权,但国公府门第放在那里,国公爷又不是个吝啬的人,人情来往上出手十分大方,竟然没有一些用得着的人脉。

太夫人不由想起当日老国公曾在午后对她说:孟良这人适合当个富贵闲人,担当着一府安危的重担却是必然力不能及……

当时太夫人和老国公狠狠吵了一架。

如今看来,老国公的眼光倒还是准的!

太夫人心里叹口气:“要不,你去打听打听……”又有些不放心,还没开口,就被孟良给回了。

“母亲,这事关重大,万一消息属实,朝野上下必然会有一番动荡,儿子这就去外头打量一番……”

太夫人只得叮嘱道:“不当说的话,可要把嘴给闭紧了,莫要轻信人……”

一直到孟良走远些了,太夫人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姜嬷嬷见太夫人脸色沉重,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出门让小丫鬟剪了新开的菊花送来。

各色菊花迎着秋霜怒放,别有一番风骨。

太夫人在娘家的时候原本也是个温柔娴淑的小姑娘,做着将来嫁个知疼知热的好相公,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可过日子,又怎会跟想的一样呢……

姜嬷嬷捧着一大捧各色菊花进来,着实吸引了太夫人的目光。

太夫人闲来无事时就爱这摆弄花草,接过姜嬷嬷手里的花,心情也舒缓了些,一心一意地插起花来。

倒是苏衡芜今天又接到太夫人赏赐的东西,心里大约也琢磨出了这太夫人是想拉拢她的意思,只不知图的是什么?

苏衡芜摸了摸脸,七娘子在太夫人眼里的价值也就颜色好吧?

苏衡芜这么想着。

却到底不好装作不懂太夫人的意思!

她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很久,末了开了箱子,拿出七娘子早先刺绣的抹额让玲珑找了看门的婆子说一声,送到太夫人那里去!

礼尚往来嘛!

苏衡芜在翻看七娘子的绣活,从这些绣活来看,七娘子绣工十分出色,擅长的是湘绣,用色大胆,造型栩栩如生,跟外面的刺绣大师可能比不上,但在贵族小姐里面也算名列前茅!

苏衡芜不由想起她曾绣过的那副观音大士像,那是安宁伯夫人说她夜里睡不安稳,看了大夫,也去寺庙里瞧过了。安宁伯夫人就让苏衡芜绣观音大士像。

苏衡芜刺绣师从梅妈妈,会早已失传的双面绣,花了三个月的功夫,总算将那观音大士像绣好了……

为了灵验,苏衡芜不曾假借过任何人!那观音大士像绣好之日,苏衡芜眼睛下面都熬的乌青乌青的。

安宁伯夫人夸了她,她心里也喜滋滋的,想着安宁伯夫人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了……

结果,先前玲珑却说。

“听说安宁伯府的嫡娘子现定南候世子夫人曾绣过一副观世音大士像,用的是早已失传的双面绣……不是说双面绣早就失传了吗?”

苏衡芜当时听说,身子都抖了。她虽猜测到她如今来到这里跟安宁伯府害了她有关,可心里又总有一方角落觉得安宁伯府,兴许有苦衷,兴许根本就跟她猜测的风马牛不相及!

可……

观世音大士相……

原来,原来……她一早就被利用了……

利用完了,就毒杀了吗?

玲珑很快折了回来。

“太夫人说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没有脸来见七娘子,让七娘子万万要保重身体,不要像太夫人似的气出好歹来。太夫人还说她刚吃了药,大夫说不能见风,就不能亲自来看七娘子。此外,太夫人还让奴婢传话给七娘子,说让七娘子心中放心,无论怎么样,七娘子在太夫人心中都是嫡亲的孙女一般,这点从前不改变以后也不会改变。太夫人还说七娘子不必费心,只要知道国公府这么多年所作是在保护七娘子就是,以后太夫人自然会将缘由亲自告诉七娘子……”

玲珑站在下首,恭敬的回道。

苏衡芜问道:“太夫人病了,你看着气色如何?”

玲珑说道:“奴婢去的时候,太夫人说是刚喝完药,气色不好……”想了想,又补充道,“太夫人,眼眶下乌青乌青的……”

苏衡芜点点头,那是当然,出了这样的事,太夫人怎么会睡得着。

她挥了挥手,让玲珑去了。

玲珑犹豫了下,却是拜倒在地。

苏衡芜愣了一下,直觉问道:“可是你哥哥嫂嫂家里有了困难,你不要急……”

玲珑眼中有暖意,笑着摇摇头:“不是哥哥家的事……”

嗯?

“先前七娘子给奴婢等人七天时间,让考虑是留还是走……奴婢昨个夜里想了很多,下了决定,“奴婢不比旁人原就是国公府的,奴婢刚来的时候面黄肌瘦,没几日还得了病,是七娘子心善,力争为奴婢请了大夫才让奴婢活了下来……这些年,七娘子也不时有赏赐,奴婢跟了七娘子这么多年,已经习惯跟在七娘子身边了,奴婢的娘原本还活着时就骂奴婢是个死心眼,奴婢至今也没有长进,所以奴婢觉得还是想一心一意跟在七娘子身边才踏实,还望七娘子不要嫌弃奴婢是个蠢的……”

玲珑说完这话,又重重的叩头两下,这才抬起头,眼中的认真与坚毅之色一目了然。

苏衡芜端详了玲珑一会儿,笑了。

“可能以后跟着我,说不得会有危险……你也别草率,再想想,再给我答复……我不是那种迂腐之人,无论你们做了什么决定我都能理解的……至于你说的请大夫之事,你倒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原本就应该,更何况这些年,你也精心照顾我……”

玲珑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奴婢早已想得明白,七娘子还请不要嫌弃奴婢……”眼中那抹坚毅之色更浓郁。

苏衡芜叹息一声,亲自上前拉了玲珑起身。

“别说傻话,我怎么会嫌弃你……其实,我是怕连累你……”

玲珑摇摇头:“七娘子,怕吗?”

苏衡芜侧头想想:“怕肯定还是有点怕……但路总是走出来的……”

玲珑含泪而笑:“奴婢也怕,七娘子和奴婢都怕,但咱们两个在一处就不怕了……”

这话,梅妈妈曾经也说过。

不知道梅妈妈眼下在哪里?

苏衡芜很想让玲珑的哥哥嫂嫂帮忙去芝兰苑瞧一瞧,开口问道:“你哥哥嫂嫂行动方便吗?”

玲珑一愣,转而明白过来:“奴婢这些年不在家,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回,小兰给我说,我嫂嫂曾说有一回出去送绣活,却发现被人尾随了,吓了一跳,我嫂嫂回家和哥哥说,我哥哥也说有过这样的事,后来我哥哥嫂嫂留意,发现跟随他们的人身上衣服上竟然有咱们国公府的印记……”

苏衡芜有些可惜。

这还是没人可用。

玲珑看出苏衡芜心情不是很好,有心想让苏衡芜郁气散一些,想了想,冲苏衡芜道:“昨儿个奴婢听小丫鬟们说秋芳亭那里的花儿开的争奇斗艳的,奴婢这就去采些,给花瓶里换换花……”

苏衡芜点点头:“我和你一道去吧。”

玲珑却担心外头风大,又找了件绣着折枝绣梅花的锦缎披风给苏衡芜围上了,还要为苏衡芜戴上风帽时。

苏衡芜摆摆手:“不用,我的身体自己清楚……而且瞧着外头风很柔,不妨事……”

玲珑没再说话,只是还是将风帽拿在手上,跟着苏衡芜出去。

宝霞阁据说原先建时是准备留作国公爷的新房,只是后来建成了却也始终没有住人,而国公爷的新房则建在了淑兰院。

国公爷和李氏婚后感情并不融洽,国公爷日常倒是住在娇那馆那里,只平素有事要与李氏商量时才去淑兰院里。

因李氏早先去了一趟余杭,淑兰院里没有了主人,丫鬟婆子们跟放了羊一样都懒洋洋的,但此时已得到消息说李氏一行人马离京城只有十公里的路了,快的话不到傍晚就能赶回家。淑兰院的丫鬟婆子们打起精神,打扫庭院,倒也热闹。

当然三三两两的也有小丫鬟们说着私密话。

“听说了吗?咱们国公府可能要和长公主府上结亲了……”

“哪里听来的消息?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到风向……你可别乱嚼舌,夫人快回来了,小心让妈妈们逮住罚你跪在青石板上……”

“嘘……你小声点,这不就咱俩个好,只和你说嘛……是十娘子院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十娘子一早儿起来,人还模糊着呢就问长公主府的人可上门来提亲了?”

“啊?真的啊!十娘子今年还没有及笄呢,怎么就自个儿问起来了……”

“谁说不是,长公主府内顾三公子听说人长得丰神俊朗,犹如宋玉再生……长公主也是出名的皇室佳人,听说他们一家子都是美人……咱们十娘子……”

“你是找死呢……赶紧干活吧!别说了……祸从嘴出……”

秦太医的医术也的确厉害,十娘子原本还昏迷不醒,自打吃了秦太医开的药方子后,今天一早就觉得人都有了力气,又听到李氏就要回来余杭……

十娘子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起来。李氏最疼爱十娘子,李氏的祖母病重李氏前去侍疾,但李家老夫人到底还是去世了……原本十娘子、二少爷她们也要去余杭奔丧,只是国公府老夫人也缠绵病榻,就免了他们的奔丧之苦。倒是国公爷借口公事繁忙,只差使了管事到了厚礼去了余杭。

十娘子心里清楚,父亲与母亲感情并不好,连带的待她与二哥也不好,倒是七娘子却又除外,父亲最为维护她。以前,十娘子心里为此难过,李氏还安慰她说,这是因为七娘子身体不好又一个人住在宝霞阁里孤零零的也不能出来,父亲待七娘子特殊不过是因为可怜七娘子而已。

十娘子也勉强接受了这种说法,只是零零碎碎也听到过一些父母吵架说的话,多少对七娘子的身份有些猜疑。直到昨晚上传来二少爷被国公爷打了,十娘子命人去打听,那负责打听的人回来回话说,二少爷昨个晚上去了宝霞阁。

起初,十娘子还傻乎乎的想不明白,二少爷去了七娘子那里,父亲不该是欣喜嘛。谁知道十娘子去看自己的二哥,见二哥浑身是伤,脸又肿又红,就忍不住吓哭了,还十分愤怒。十娘子当时心里猜测着,怕是二哥跟自己以往一样,不过是与七娘子有些不合,被父亲瞧见,就得了父亲的责骂,对七娘子更加烦起来,忍不住当着二哥的面就骂起了七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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