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渐悄无声息,隔着两里路,尾随他老爹。
“莫非老爹找了小的,身子一好就来幽会?看看再说,大不了非礼勿视。”
从白昼到黑夜,最终停在了一处树林。
查看周边地势,才发现是自家矿山附近。
张渐背靠一块岩石,遮住身形。
张正卿隐蔽在树上,一动不动已经半个多小时。
又过了半个小时。
“张堡主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张正卿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中计了。”
这也难怪,憋了两年,伤势终于恢复,一听到密报说大长老疑似收到密信,他就赶忙跑了过来。
张渐发现除了说话之人,还有一个黑影隐匿在不远处,瞧这情况,八成是有预谋的钓鱼。
老爹憋了两年,估计一朝雄起,有点上头,忘了自己还是脱凡境,飘飘欲仙以为到了腾云境。
张正卿察觉不妙,正欲离开,哪知后背又出现一个黑影,一时进退两难。
后悔自己太冲动。
那黑影声音沙哑,“张堡主,躲在西宁城的两年,可还安好?”
此人正是两年前,击伤张正卿之人。
张正卿正在头脑风暴,想着如何逃走,他一个人,无法力敌两个脱凡境强者。
第一个黑衣人手里瞬间摸出一把长刀,朝张正卿奔袭而来。
黑影的武器是柄折扇,闪身封锁张正卿的去路。
张正卿从空间袋中,抽出一杆长枪,与黑衣人战到一起。
只见罡风扫过,草木横飞、泥石崩碎。
一杆长枪抽来刺去,大开大阖,长刀剽舞,密不透风,两人身走游龙。
光影来回碰撞,一青一黄彼此纠缠,若长虹起舞,发出金属交击的铿锵声。
“岩刺!”张正卿倒退五步,以手拍地。
只见一丛丛岩石,宛如雨后春笋般,从地里瞬间冒出。
黑衣人纵身而起,单手扣住树枝。
“藤绕!”只见黑衣人一手拍向树干,树干上突生十数根藤蔓,如游蛇般,向石笋缠去。
长枪横扫,寒芒凛冽,藤蔓断去数根,张正卿矗立石柱。
“乌远山,果然是你。”
“让你死得瞑目,成长老,一齐动手把他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咯咯”成长老发出怪笑声。
“嗷呜~”
原来张渐早就绕到了成长老身后,所谓打蛇打七寸,打架撩阴腿。
这一脚,蓄积了张渐毕生功力,在乌远山喊他的一瞬踢出,然后又躲了起来。
乌远山听到一声惨烈至极的怪叫,抬眼扫来。
只见成长老此时正口吐白沫,蜷缩如虾,抽搐不止。
“嗷呜~”
趁着乌远山愣神的功夫,张渐又是一招撩阴腿。
乌远山蜷缩如虾,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张正卿感到裆下一凉,提枪收腹,咽口唾沫,打了个寒颤。
张渐站到树枝上,夜风吹来,衣衫飘飞。
张正卿木然看着,又紧了紧手里的长枪。
半炷香后。
“在下舒留香,于此处小憩,不料遇此以多欺少之卑劣行径,吾平生劫富济贫,心怀侠义,汝无需挂怀。”
暗暗吁出口气,为了这短短几句话,他琢磨了半柱香的时间。
“多谢舒兄相助,在下张家堡张正卿,在此感激不尽。”
“如要感激,也不是不可,就用两仓铁矿吧。”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对方只要两仓铁矿,可谓是少之又少,张正卿一想到对方的身手。
虽然有点那个啥,但是境界绝不在自己之下。
“此乃小事一桩,劳烦舒兄稍后片刻。”张正卿还要收拾倒地的两人,此时二人已是气若游丝。
“不必。”张渐说罢,飘身朝着自家矿山遁去。
张正卿见对方已经不见踪影,便开始补刀。
行到乌远山身边,见他双眼翻白,用手查探片刻,张正卿倒吸一口凉气。
乌远山的体内,一股先天之炁肆虐乱窜,耻骨尽碎,就算救活,这一辈子也毁了。
身为暮远城举足轻重的人物,就这样死在荒郊野岭,真是时也命也。
当翻开成长老衣襟时,一块令牌滑落,上面一个“幽”字映入眼帘。
“飞幽宗”
张正卿脸色凝重,这乌家居然勾结魔宗。
到得此时,所有谜团解开,但是张正卿依旧忧心忡忡。
飞幽宗肯定许了大长老什么好处,如果渐儿伤势无法治愈,而又身败名裂。
那么余盛作为最杰出的下一辈,就可以进入丹云宗。
大长老因此声望倍增,再加上二长老那个傻缺,又娶了乌家庶女为妾。
一番运作下来,大长老突破脱凡境后,自然成为堡主不二人选,再想办法登位堡主,乌家则瓜分部分张家产业。
飞幽宗利用余盛,肯定也有所谋。
西宁城三大家族,常年贡奉丹云宗,是其附属家族,必不会过多怀疑余盛。
想通这些,“此事必须快速禀报丹云宗。”
张正卿熟练地毁尸灭迹,眼底寒光闪过,“接下来,还有大长老。”
张正卿处理完一切,正要去找大长老,行到半路,看到大长老瘫倒在地,口吐白沫,蜷缩如虾,抽搐不止。
张正卿嘴角不觉抽动两下,“舒兄只会这一招吗?”
最后来到矿山时,两个仓库的铁矿,早已不翼而飞,连库门都没开启过。
“莫非,陆家的矿也是他盗的?”
……
……
张渐回到琴心院。
“咱家的铁矿,比陆家纯粹多了。”
所谓,吃饱喝足,撩妹。
“玲玉,想我没?”张渐悄悄来到玲玉身后。
玲玉香肩一颤,回转过身解颜而笑,“少爷,总是吓奴婢。”
这回眸一笑,让张渐脑袋里,破天荒的蹦出一句诗,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轻声吟道。
“妹妹你坐床头,哥哥我荡悠悠。”
玲玉顿时面如新月生晕、花树堆雪。
瞧得张渐心里一荡,若饮酒微醺。
“快到怀里来。”
“少爷,夫人在找您,再不过去,怕是要挨骂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傍晚。”
“你是怎么说的。”
“奴婢,奴婢当时也在这个房间,然后~”
……
十分钟后。
松涛院,偏厅。
舒曼音组织了半天语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
“渐儿,你那个,还在长身子,要节制。”
张渐脑袋一懵,什么情况,自己要节制什么。
下午发生了什么。
转念一想,这误会有点大啊,必须解释一下,“娘,我才十四岁。”
舒曼音横眉道,“你也知道才十四岁,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张渐抬头看了看星象,其实毛也没看明白,估摸着应该是快十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