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打许多腹稿，最后全部推翻，又斟酌片刻才开口：“如果是像我这样的待遇，会是什么等级的婢女呢？”
荷香不自觉地笑了：“程姑娘真会说笑。像姑娘这个待遇，也只有做主子才会有。按照这个待遇，得须是……”
荷香手指刚打完最后一个结，忽然收了声。
苏橙却苏橙却不打算放过荷香：“是什么？”
荷香抬眼看了面前面容清丽、眸色明亮的姑娘，垂眸掩去了眼里的同情，继而小声道：“按照姑娘这待遇，得须是妾室才有的。”
苏橙如蒙五雷轰顶，愣在原处，半晌找不回自己的声音。直到看着荷香收拾了自己褪下来的脏衣物，出去关上了门。
苏橙才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她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等出了房门，未见荷香，想来是去处理脏衣服了。眼下，只见荷韵候在一旁。
荷韵比荷香稍微黝黑一点，但一身的体态倒是比荷香更加修长健美。
“程小姐。”荷韵见礼。
苏橙紧皱眉头，摆了摆手：“带我去见三皇子，其他的不用多说。”
荷韵不疑，点头称是。
晁月阁内。
六六站在半声不响的贺天章身后，脚都快麻了。
他心中腹诽苏橙有些恃宠而骄，说好了过来服侍主子用晚膳，居然如此放肆，让主子等了这么久。
但他又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因而还有些郁闷。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六六终于忍不住上前劝说：“主子，要不奴才去程姑娘那看看？”
贺天章正在思考书房见到的那张信笺。
上方说，朱千悦雇佣的不是普通的刺客，而是一只暗卫，只是暂时还不知是谁家的暗卫。
此时听六六说起，贺天章抬眼，见面前的佳肴似乎都有些凉了，这才点头。
经过曲折长廊、亭桥园落，苏橙简直赶不上荷韵的步伐，有好几次，荷韵都放缓脚步来等苏橙。
只是苏橙一心想着荷香那句“得须是妾室才有的”，因而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荷韵的状态。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到达了晁月阁。
此时，贺天章坐在那摆满精致佳肴的圆桌前，似乎是在等她。
灯火柔和，那坐在圆桌面前发愣之人的冷硬面庞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苏橙不由地停了步子，有些晃神地看着灯光之下认真思索问题的贺天章。
荷韵见身后之人停了步子，也没有催促，只是乖巧地立身一旁不再言语。
苏橙这样一细看，才惊觉贺天章的眉眼同一年前见到的皇上并没有几分相似。
皇上的眉眼较为柔和，面庞圆滑。而贺天章的眉眼更加凌厉，藏了几分锋芒在内，而且面庞更为棱角分明。
见贺天章抬起头，苏橙这才回神，收回目光，走进晁月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