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都的冬天要来了,白色的雪,银色的树,蓝色的河。雪都人自己的盛宴快开始了。
冬日的圣夜,会有宴会。
窗外的世界有点吵,我伸出手去,迎接我的便是飘落的细雪,我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果然有个重重的“毛绒绒”的东西压在手上。
“你少吃点。”我“训斥”到。
“咕咕!”那东西叼着嘴里的东西叫到。
“……”我看着眼前这个有点肥的鸟。它有一身蓝绿色的羽毛,有点像所谓的奇行种(特指长的特别奇怪的鸟类),尖锐的嘴牙以及血红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它听不听懂我的话,但它有很明显想反抗的意思。我的手感到了一丝挤压的感觉。
“滚。”我的手一抖,它就很惊慌的飞了出去。
“少爷,是穿这件吗?”梅妈正抱着一摞衣服。
“随便吧,哪一件都可以。”
悬满星光的夜空下,广茫而辽阔的黑色与雪都的灯光交相辉映。
人世间的热闹,不过如此。
露天的宴会早已聚满了许多人,乐器声彼此起伏。
“听说拉蒙伯爵的女儿要出嫁了?”
“西线的战事?不是一切顺利吗?”
“肖拉大师又出新曲子了,他的弟子好像来雪都了。”
“伯恩王侯………”
“………”
人们的谈话,就如酒杯中的水一样荡起涟漪,逐渐传播。
交谈?人际?宴会不过是这些东西的工具。
我走到边缘上,靠着护栏,身后就是蒙洛河,静静流淌,仿佛与这些人没有关系。
“嗯?您果然在这。”身着极简礼服的海黛向我走来,她将头发扎起。“是在听水声吗?”
虽然知道海黛是在戏谑我,“嗯,很宁静。”
比起那些谈话,我更喜欢一个人宁静。但……
“呦?这不是海黛大小姐吗?怎么?你那好哥哥不在吗?”迎面涌来几个人,为首的尖脸男人说到。
“嗯。”海黛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句,甚至连看也不看他。
“哦?”那个人似乎还不识趣,慢慢凑上来了。“也是呢,废物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
“你!”海黛明显的被激怒了。
“我?”男人笑到。
“等下,我这个废物还没说什么话呢。”我打断到。
“你?罗存“子爵”吧?”那个男人把眼睛抬老高俯视着我。“好像也真是个废物?”
“嗯,这里是“废物”专用聚集地,如果你也是废物,进来我倒没有什么意见。”
“嗯?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是你的地方?”男人的眼神变得凶厉,后面那几个人也蠢蠢欲动。
“啊,因为说来,斯图亚特的分家似乎还欠墨斯本一笔钱呢。是吧?洛伦?斯图亚特先生?”
“呜!”男子脸色微微变了。
“还有,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有爵位的,一个普通人把我叫作“你”有点不合适吧?”我微微笑了笑“我可不想看到您坐进监狱啊。”
男子—洛伦眼色瞬间就变了,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咕噜了几句,便转头带着人走了。当然狗仗人势那句我还是听得见。
然后。
“啊!这是什么?鸟屎?”我看见那个斯图亚特少爷愤怒的抓着脑袋。
斯图亚特的衰落,多少也与本家与分家的斗争有关。像那种无聊的人渣,分家可少不了。
“真乖。”肥鸟落在我的手臂上,蛮有气势的摇了摇头。
“这鸟是?”海黛似乎蛮有兴趣的。
“啊,林子里捡到的受伤的蠢鸟。”
“………”海黛的眼睛眨了一下“是么?您救的?”
“嗯。”
“叫什么呢?”
“还没有想好呢。”
“哦。”海黛笑了下,“要不要试试这个?”她把手中的酒杯递给我。
“幸运女神?”
“嗯。”
“啊,虽然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但这个习俗还真是“有用”啊。”我轻轻的咬破了手指,将血滴进了酒杯。
酒杯中的水并没有变化。
“看来您今年又是平凡的一年呢。”
“嗯。”
这个习俗很无聊,每年有个酒杯里水是特殊的,碰到血就会变色,这就算做与幸运女神缔结契约了。
“今年的幸运之子是……埃菲尔爵士!”
人群中传来欢呼,看来今年的幸运之子也出来了。我看见那人拿着酒杯站上了舞台,他手中的杯子散发着五彩的光芒。
“哎。”趁着海黛的目光向那边投去,我轻轻地撞了撞手中酒杯。
五颜六色的光芒,微弱的只有一瞬间,散发了出来,与舞台之上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