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港口,两位少年骑着骏马,眺望着远处那浩瀚无垠的大海,徐福的大船也逐渐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之上。
海风轻轻,涛声幽幽,红彤彤的夕阳,一半在水里,一半在空中,肆意飘洒着大片大片的金辉光芒,染红了漫天晚霞染红了万顷碧波。
它像个淘气的孩子,从海面上欢乐的跑过来,一会儿拍拍你的脸蛋,一会儿又扯扯你的衣角,当你伸手想抓住时,他又欢快的跑开。
石田驾着马,看着海,吹着风,免不了想找一个人称心如意的人去倾述内心的情感。反倒是遇见的人多了,水平同样也参差不齐,省去那些日常生活中无可避免的与人所产生的交集,在遇见的那么多的人中,真正的能够懂得自己的人又能有几人呢?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喜欢,想要一辈子去呵护的伴侣,却因为一场意外车祸来到了这个充满战争,人们精神腐朽的朝代。
与其忍受自己不喜欢的生活,还不如去寻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梦幻国度。
这可能便是石田想要极力逃脱这个地方,跟着徐福去日本的真正原因吧!
海风依旧,波涛汹涌,陈年旧事,亦随千层浪尽,杳无踪迹。一切悲欢离合,情仇爱恨,徒在人心上,留下层层伤疤,和着时间和岁月,慢慢腐朽,慢慢溃烂。石田心里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在这样的朝代,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幸运。
“少爷!…少爷!”
石田突然被石川的叫声从感慨中唤醒。转身对着身边的石川深情的说道:“川!以后别叫我少爷了!叫哥!等咱们成功逃离这个地方,就去构建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尊卑等级,充满和平的国家!”
“哥!…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石田欣慰地看着石川,还依稀的记得自己与石川在第一次的相遇。
那是石田十岁那年,父亲衣锦还乡,却带来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长得不黑也不白,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大大地眼睛忽闪忽闪,一眼看上去,都会觉得这个小孩子乖巧。石田再看着自己这般模样,凌乱的头发,黝黑的脸蛋,竟自卑了起来。
石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和这个陌生的小男孩,若不是母亲的举动让石田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正是自己离家多年的父亲,石田又怎会知道。
心想这个负心的男人竟还有脸带着一个男孩回来。还是后来听父亲讲述才知道并不是想的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外面的野种。
那是在公元前241年,韩国、魏国、赵国、卫国、楚国一起进攻秦国,攻占了寿陵邑。
秦国四处征兵,田父正是那时被抓走的。秦派出军队,五国停止了进军。秦国攻下卫国,逼近东郡,卫君角率领他的宗族迁居到野王,凭借山势险阻,保住了魏国的河内。
公元前240年,彗星先在东方出现,又在北方出现,五月,又在西方出现。将军蒙骜在攻打龙、孤、庆都时战死了,秦军回师进攻汲县。
回师途中,秦王险遭刺杀,石守松奋力抵抗,终将刺客斩于马下。秦王对其称赞有加,后拜为左将军随秦王征战四方。
待汲县被攻破,城中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行军途中,突然从草垛中传来“哇…哇”的婴儿啼哭声。石守松走近一看,竟是一个浑身被麻布包裹的婴儿,而他的父母可能也因为战争早已死去了。
公元前232年,李牧再败秦军秦伐赵,一军攻至邺(今河北磁县南邺镇);一军至太原,取狼孟(今山西阳曲)、番吾(今河北灵寿西南)。
赵将李牧击败秦军,然赵亦“亡卒数十万,邯郸仅存”。
石守松也在此战中身负重伤,险些丧命。后身体原因,不能再继续带兵打仗,就被拜为咸阳郡守,衣锦还乡。
……
即使在这个存在着身份等级,尊卑有序的社会,石田也从未把石川看做过下人。
“川,我们分头行动。你去通知各郡将士,把孩子们,百工,良草和器甲都安全的运到象山。我们一个月后在象山码头汇合。”
……
“驾!…驾!…驾!”
途中,石田路经东郡,骏马跑到高坡之上。此时正值秋收时节,而石田看到的并不是是蓝湛湛的天空,也看不到四下里的树木和庄稼也开始在微风里摇曳。没有轻微的茴香气息弥漫在天空中,也没有金菊的芬芳气味。
只能看到一丝残火,正肆虐着,黑烟腾腾升起,还伴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只剩下一片焦土,以及一层灰烬,只有一股烧焦的味道迎面扑鼻而来。
远处的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黑色。
石田下马,站在高坡上,被这眼前的一切所惊呆。黑压压的一片,四处残火肆虐,将方圆百里的房屋良田尽毁。
他站在高坡上伤心的嘶吼着,向山坡下大喊:“啊啊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能听到从远处的大山传来阵阵回声:“了什么…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