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见我已经深陷美食无法自拔,便自行下线了。
我更是身心都放在品尝美食上,所以并未注意到对窗那股强烈的视线。
只见一名青衣男子姿态悠然的喝着茶,不时将视线转向窗外,举手投足间隐隐透着一股贵气。
君辞看到了对面姑娘那颇为开放的吃法,只觉得与她的相貌与身材颇不匹配。
他见惯了那些恪守规矩吃相优雅、又食之甚少的贵女,倒是头一回见到这般坦荡的女子。
不过瞧着她那陶醉的娇憨模样,又叫人觉得那似乎是世上最美味是佳肴,叫人都想尝尝使她眼睛都亮了的食物是何等的美味佳肴。
叶楠弦正自顾自地讲解着江州的民俗,他自知身边这位主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倒也不期望他能有什么回应。
但他一抬头就看到这位向来冷淡的太子殿下正嘴角微扬,眼含笑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很好,虽然经过易容遮掩住了他惊艳的样貌,但也不妨他的倜傥之姿。
“??太子殿下这是笑了吗?我这讲的也不是笑话啊!”叶楠弦惊得怀疑人生。
换作其他人他断不会如此,只是放在这位太子殿下身上就很惊奇了。
要知道大启尊贵的太子殿下自小便养成了宠辱不惊的性子,就算是稀世的珍宝捧到他跟前恐怕他也不会多瞧上一眼。
每逢宫中设宴,整个上京的美人都铆足了劲表现,就想讨得这位爷一笑。而各位贵公子呢则暗地里打赌哪位美人能博得“红颜一笑。”
但往往就人没成功过,即使是多人押注的骊国的长公主、传言中太子心悦之人,也没见到太子殿下在她跟前展颜过。
那些个公子哥还纷纷不死心,说太子殿下私下里待骊国公主是极欢喜的。
欢喜与否他倒不知道,他出于好奇借了子归身边的探子偷偷帮忙打探。但是还没潜伏进去就被太子殿下的暗卫拎着去找子归算账了。
发现是他的手法后,害得他被小心眼的太子派去了暗牢审问那些穷凶极恶之辈。差点没命回来,现在想想都是阴影。
上次见到他笑还是他在上京太学府与众夫子论辩之时,将一群顽固不化的老学究气得吹胡子瞪眼之时。
而且他严重怀疑那次都算不上笑,正确来说是讥讽。
面对一众面皮乏红的夫子牵起嘴角,得意的拂袖而去,怎么看都像那么回事。
愣是让人就这件事都跑到衍帝跟前诉苦了,说太子目无师长。
还好那般被太子一番言语刺激下,有些夫子有如醍醐灌顶,事后还去验证了一番,证实了太子的言论是事实。
要不然衍帝都有些难办,最后倒是把长久以来错误的策论都改注了。
待他想要再探寻一番之时,只见太子又恢复了冷淡的面容,仿佛刚刚的那个笑只是幻觉。
(视角转移……)
吃饱喝足,我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小肚子。
“暮暮,我听说春玉楼的糕点也不错,你去跟掌柜的说。我带些回去给祖母。”
暮暮看了还在吃的朝朝,无奈道:“好的,小姐稍等。”说完便走了。
我在一旁转着杯子,看到朝朝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百无聊赖的把视线继续放在对面茶馆。
对面的客人应该已经走了,窗户已经见不到人影了。
“团子,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辨认出男主吗?”
“有是有,但是有一定范围限制,需要宿主与攻略目标距离不超过十米才能检测到。”
我听了有些丧气:“这人海茫茫的,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男主啊!”
朝朝突然凑了过来:“小姐,你在想什么啊!”
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赠花大会的事。”
“朝朝你说江州这段时间如此热闹,我们日后经常出来逛集市可以吗?”
朝朝还没来得及回答,提着糕点回来的暮暮听到了,就笑着说:
“小姐,这事还是得要老夫人同意才行。朝朝着这丫头恨不得每天都出去玩呢,你问她,她肯定是一万个愿意。”
我叹气:“好吧。”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嗯,走吧。”
…………
(茶楼内间)
“赵老板觉得这桩生意这么样?”叶楠弦看向对面的中年人。
他口中的赵老板手中玉石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眼也不抬一下:“利益我们要坐三层。”
叶楠弦挑眉:“三层?赵老爷未免有些为难人了。商之一道无不求利,叶某亦是商人,可不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
赵老板闻言眼皮一抬,但仍就不为所动:“倘若我能把那批货都兜了呢?”
叶楠弦面露怀疑:“赵老爷莫不是在说笑?这可不是简单的事!”
赵老板:“叶公子不必担心,赵某自有办法。”
这时一只在一旁拨弄着算盘的君辞一抬眼:“恐怕赵老板的方法已经行不通了。”
赵乾之前就觉得那位叶公子身旁的青衣男子不容小觑,一直都在默默地注意着他。
见他开口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这位公子是?”
叶楠弦拱手:“让赵老爷见笑了,此乃晚辈舍弟——叶君辞。擅长筹算,家父特地让他跟我外出行商,不但能帮我算账,也是让他出来增长见识。”
赵老板停了手中的转动,若有所思“江南一带有名的商贾之家,叶家确实是有两个公子。”
继而好奇道:“哦...那不知叶小公子所言何意?”
君辞把算盘放在了桌上,抬眼看向赵乾:“我所言何意,赵老板心知肚明!之前协助你的王大人最近能不能有大动作。”
语气平平淡淡,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赵乾正了神色:“早听闻叶家两位公子皆是不凡,大公子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家中产业,而二公子亦是精于筹算,对家中商行了若指掌。”
他满意地笑了起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哈哈哈。”
叶楠弦皮笑肉不笑道:“所以赵老爷不用再试探了我们吧。”
赵老板顿了顿一时无言,“赵某这是秉持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谨慎为上罢了。”
叶楠弦笑里藏刀——“哼,你碰到了我们,注定要阴沟里翻船。”
“赵老板有所不知,我们前段时间才从扬州过来。叶家在扬州的商道向来平稳,若不是为了开拓江州这边的产业,我们也不必跟赵老板商谈生意了。”君辞边拨算盘边说道。
“一分,于赵老板而言已是利益颇丰。赵老板可应?”君辞端着茶杯向他示意。
明明是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却让人倍感尊重。仿佛能得他正视一眼已是青睐。
赵老板听了这话眯了眯眼,神色看着有些冷肃。见到对面的人依面不改色,心下顿时欣赏起来。
赵老板大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承蒙叶家二位公子看得起了,赵某必当极力促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