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一座繁华的无夜城。
夜晚的贝斯门酒吧充斥着各种迷失在繁华中的人们,无论是陪酒女郎、企业高管、中薪白领,此时都只求一醉。
“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带着几分洒脱的歌声在酒吧门口回荡,门口网灯点亮牌匾。
“贝斯门音乐酒吧”
一中年男子提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吧门口。
西装革履已是不整,胡茬早上刚刮,晚上却已冒出些许,几分颓废,几分醉。
男子红脸醉眼,晃荡着,提起手中开了盖的燕京啤酒,对着嘴,一口入肚。
大半瓶啤酒下去,任由酒液洒在领带上,流经黑色西装下的白寸衫,恍若未觉。
哐当一声,绿色的啤酒瓶掉落在地,滚了两圈,滚到了花架角落。
洒落的酒液划出一道弧线,泛黄的酒水冒着白色气泡,又在空气中破裂。
“呵呵!你们都瞧不起我余建国!你们都瞧不起我!”醉汉酔熏熏地指着花架骂道。
“这么多年了!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他妈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工作!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多少?”
余建国拍着自己的胸口,摇晃着,歪着脑袋,颤颤巍巍地指着前方的花架,仿佛面前的花架是他的妻子。
“我!余建国!这么多年了!没有一次对不起你!我掏心掏肺的,把所有都给了你。
你说你只谈了一场恋爱?我信你!可你呢?一场恋爱你他妈的连孩子都生了!
哈哈!我多可笑?我多爱你……
你却背着我连孩子都生了!我就是乌龟王八!这顶绿帽子我他妈带了七年!一带就是七年……”
余建国仰天嘶吼着,接着温柔的看着花架,看着看着他哭了。
“我是多么爱你……想把最好的给你。
你说你暂时不想要孩子,我等,这一等就是七年!三十四了啊!
三十四的男人!连孩子都没有。”
余建国眼眶充血,呆呆的跪在地上,哭了!七年来第一次留下眼泪。
哭过、累过、伤心过。
木讷的站起身,走了,穿过街头小巷,走过霓虹翠廊,独自一个人走上了江辰国际的顶楼天台。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醒了余建国心中的几分醉意。
酒壮怂人胆,余建国颤巍巍的挪动到了天台之上。
看着这座不夜的城市,万家的灯火,却没有他的一片净土,余建国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他开始缓缓向着围墙上爬去,迈向地狱的深渊。
耳旁回荡着阴寒的低语:
“跳吧!对,就是这样,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没有痛苦!没有疲倦……”
余建国的瞳孔开始涣散,眼光开始迷离,行动变得麻木。
就在余建国爬上天台之际,一个振聋发聩的道音震慑住了余建国的心神。
“这位兄弟请留步!”
道音入耳,余建国清醒几分,看看自己,刚才自己在干嘛?
低头一看脚下,余建国立马吓出一身冷汗。
自己刚才居然想轻生!
仔细回想,从酒吧出来就好像有一个男子的虚影在自己周身环绕。
自己慢慢的就迷糊了。
清醒后的余建国立马就意识到自己是撞邪了,慌乱的离开了天台围栏。
回头一看,眼前有一黄衣少年约莫二十,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少年人再度开口,笑道:“兄弟!贫道观你印堂发黑!便跟了来!幸好遇见老夫!
额……不对!
是幸好遇得了我!不然明天的火葬场又会多一撮白灰!”
风吹在黄衣少年人的长发上,显得格外飘逸,有种莫名的仙气。
余建国刚从鬼门关出来,刚才就是这人的声音把自己叫醒的。明白是这黄衣少年救了自己,自己是遇到前辈高人了!余建国陪着笑脸,一脸殷切,诚恳道:
“谢谢小兄弟出手相救!”
感谢完,余建国神秘兮兮的,拉着黄衣少年下了天台。
“这个!小兄弟,我叫余建国!请问小兄弟贵姓?”余建国依旧是一脸殷切。他本就是搞推销的,赔笑这种场面他是信手拈来,自然不在话下。
“姓李,名长空!”黄衣青年不知道余建国卖什么关子,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刚才在路边吃了三十窜大腰子,现在准备回去睡大觉来着。路上正好遇见这人被鬼所迷,不见还好,见死不救就太冷血了。
视而不见,不是他的风格,于是索性跟来一瞧。
“李小兄弟!走!我请客,去吃夜宵!是你救了哥哥一命,哥哥得好好感谢感谢你啊!”
“额!刚吃过!不用了吧!”
余建国一听李长空拒绝,一时语塞。干脆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询问道:
“小兄弟,你刚才说我印堂发黑,这个可有解决之法?”
李长空皱眉,仔细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见其额头一头乌黑,叹道:
“你这是白日见鬼,实不相瞒,在下道法卑微,也是爱莫能助啊!”
李长空的信条就是看到就搭把手,看不到自然不关他的事。
他可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
眼前这人,观其面像,怕是活不长的。不过今天他遇见了他,今天可以活。
他可不想太过深入,眼前这人那档子破事,他不想管。
“一千块!”余建国一口价。
“微信还是转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