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刺进了他的身体,不是容阙预料的鱼死网破,而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挡在了这个要毁他江山的人面前,容阙疯了,在这瞬间,她哭喊着为什么,在质问的不知是何人,是自己还是他亦或是那个神情冷漠的人。
薛千若终是在这瞬间晃了神,她看着他在自己身前跪倒,那人始终不移眼的望着她,他仍想找寻什么,她眼中曾有星辰,如今只余空洞,麻木,那个要守护他的姑娘是他亲手毁了。
薛千若没有管那失去魂魄般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她的冷漠如同一堵墙隔开自己与世人,她忽视他嘴角溢出的血,她忘了这个男人先天虚弱的身体,那是她曾放在心上的事情,那是她曾放在心上的人,此刻她举剑抵着他的喉居高临下,缓缓启唇“沈桓,你盯着我真恶心。”
他听着笑了,那笑有如残阳般惊心动魄,笑着笑着忽然湿了眼,他终是从怀中掏出那簪子看了看,“阿若,你不想我便永不看了。”
“阿若”他终究再说不出什么,倏忽间只有那重重的一划,那双只映一人陪她看过年华的眼,那绝美又罪恶的眸消失在这世间,他用这簪子,这念想放弃世间,这一世安稳,他许不的,从一开始就是命,就是劫。
沈桓这一切是你欠的。
血血血,漫出眼眶,缓缓淌下,他始终咬着牙未吭一声,“哈哈哈,哈哈哈”那失魂的女人容阙看着,狂笑起来,红着眼盯着那不为所动的人。
“薛千若!你真是个可怜虫,你杀了他杀了我又如何,你薛家满门不一样如娄蚁,我想杀就杀,想知道你爹和你哥是怎么死的吗哈哈哈哈......”
伤口被猛然撕开,她的仇恨如洪水猛,转移到那女人面前在剑就要刺进容阙时,早已进入大殿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人握住了她因愤怒颤抖地手。
“若,停下”
她麻木的想耍开那人,她的眼中没有光只余杀戮,杀了她,杀了他,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一个也别想逃,可他死死攥着不肯松开。
“不放开,那便连你一起杀。”她的声音冷如冰霜,他却不不以为意。
“你乱了心”
她不语,男人却瞟向早已因失血疼痛晕倒去的沈桓。
她终是松了剑,而他松开,她抽手在那瞬间仿佛也抽走全身力气,她转身要离开没看沈桓一眼,而魏晏就这么看着她走,步步分明。
她没再管容阙疯了般肆意笑,“你不过是颗棋子!”
“一开始便是!”
“薛千若,站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我!”
她不理会终是踏出这大殿,复仇了?有一处本麻木的地方痛了起来,抽搐起来。
她未听到容阙最后卑微仿佛说给自己听的“他爱你,又如何......”她也没看沈桓手中仍紧握的簪子,小巧的蜻蜓红豆的眼,这是沈桓少年时的念想啊,如今也噬了他的血......
“你就这么想毁了他?”
“这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
你终究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