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如欧洲中世纪贵族官邸般的正殿,但整体而言并非富丽堂皇,而是古色古香。仔细观察发现,这其实更像日本明治时期的宅邸建筑,欧式但富有古韵,楼梯、栏杆以及桌椅皆是木制。给人亲近而饱有庄重之感,整体环境而言,少了它本该有的压迫和肃穆的氛围。即使已经是黄昏之后了,大厅里的灯却还没点亮。给这个地方又天了些许辽远与神秘。
因此,当我和一昕走到大厅中央而不知所措时,东张西望而仍未发现二层的走廊上已经站了一个人了。
“啊,真少见啊,竟然会有人来这里。”
一个声音从二楼昏暗处传来。
“急着回箱庭吗?这么晚了还登门来访。”
“不是,我们是箱庭来的。”
“那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这时他从昏暗处走了出来,接着微光我勉强看清楚了他的外貌,是个戴着上世纪样式的圆框眼镜的老头。
“这个···确实我们有点事想请教···”
我话还没说完,老头露出了坏笑,然后左脚蹬地,右脚踏在栏杆上,栏杆瞬间崩裂,而老头则以飞快地速度,朝我俯冲而来。
还一边喊着:“先兵后礼可是我们这儿的规矩!”
我将无数一立方厘米大小的黑箱覆盖在右手手臂上以作防御,抬手用小臂接着他的一拳,
我听到了黑箱破裂的声音,好在手臂只有微弱的灼痛。
而老头又是一个后跳回到了昏暗处。
正当我愁于如何应对这怪老头的时候,那个昏暗处再次传来的声音,但音色要更加深厚透亮,初步判断应该是个高大的中年男子。
“是新人吗?哪个学院的?现在不招实习生吧。”
不像那个老头,他马上从昏暗处走了出来,毫不遮掩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一个黑短发的中年男人。脸上皱纹并不多,眼神坚决且炯炯有神。定是个经历过许多沧桑巨变的人。我想他很有可能就是这里的领导人物了。
“不管怎么说,先来我的办公室吧,莫里克,别太欺负孩子们了。”
“总队长,你看这可谈不上欺负。别小瞧了这新人。”
老头大喝一声,眼神一变,在我和一昕身边出现了球状的黑色闪电,伴随着嗞嗞的炸裂声,它们不断膨胀,似乎要将我们包裹住。
像是要被黑洞吞噬般的感觉,我感觉空间轻微的扭曲。
虽然我才重生一个月,也没有战斗经验,但我知道。在这种还不了解对手的时候,不能硬碰硬,闪避好过防御。
因此我已经在门口放置了一个两人大小的黑箱,那里不会受到波及。
等这球形闪电快要碰到我们的一瞬间,我就能在现在所在的位置再次放置一个黑箱,实现瞬间的短距离移动。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立马瞬移到安全处,因为球形闪电变化地极其缓慢,我想老头是在考验我,也是为了防止将我一击毙命。
但是,任何将自己的能力展现在别人面前的行为都是愚蠢的。
之前的那一击实在太过突然,已经展示了一部分能力的用法。
要是球形闪电没有困住一昕而只是针对我的话,我甚至考虑硬抗并一定程度示弱。虽说这里是静风廷,但人与人之间可没什么信任可言。在确认处境之前必须处处留意。
但事实上,尽管我脑中经过了如何繁杂的应对方案选择,事实上的解决方法却是极其简单。
第三个人出现了。
“臭老头,适可而止吧!”一个日本女高中打扮的少女从我头顶上跳了过去,她亮出她腰间的太刀,速度太快,不太看得清它的纹路,但一闪而过的瞬间,可以看到一样日本傀儡术常用的提线傀儡的配饰。
她拿着刀,用刀柄直接击中了这个老头的脑袋。
我还没反应过来。老头就已经飞出几米外了。
“痛痛痛。”老头挠了挠头站了起来。
“真是的,要打说一声啊,我正在树立作为老前辈的威严呢。”
少女并未理会老头。
“你们没事吧。”她转过来和我说。
“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我先带你们去会客厅吧。不管有什么事,到那里再说。”
但是不知道我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如果说要为我自己辩解的话,我是想缓和紧张的气氛,或者说是为了快速增进友谊···啥的。
“你是蓝白条纹的呢。”我对她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脸。
“什么!”她低下头,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慌忙地用右手按住自己的裙子,左手握拳放在嘴边。
可以看出这是个典型的傲娇。根据我生前多年看番经验,我已经掌握她的心理了。
“嗯嗯,这其实和你的类型挺相得益彰的。”我一边点头一边戏谑道。
“没想到小伙子你和我是同道·······但她有时也会穿小熊、小猫图案的,我觉得那个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幼稚了,还是这个蓝·······”
老头话还没说完,突然预感到了什么似的,撂下话根子,撤地远远的。
那个女孩开始说话了,她嘴里嘟哝着什么听不太清。她用拇指推开了太刀,瞬间,我察觉大事不妙了。黑色的邪气从黑色刀身那里扩散出来,不一会就蔓延到了整个大厅。还没来得及反应,地面伸出了无数黑色的手抓住了我的双脚。我动弹不得。低头看了看这地狱之手,又抬头看看她。发现她身后出现一只巨大的提线傀儡。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她的眼神变得很可怕。
就像,就像被抢了布丁的生气的妹妹的眼神?
“我并没有否定你的穿搭啊。”我辩解道。
虽然她拔刀后,场景变得诡异恐怖,宛如以前所说的地狱审判的场景一样。要将我的罪责细细盘查样样定罪。
不过,相比于怪老头,我完全能掌握她的心理,是的,完全可以。
只要使其羞愧就可以了。
毕竟,我从中感受不到所谓的杀气。
“我我,我···我今天要让你这个无礼之徒成为我的傀儡!”
“一昕。你看?”我回头看一昕。
“哎!”一昕摇了摇头,走上前来。
在她面前站定,学着她的表情,说道:“我我,我···我今天要让你这个无礼之徒成为我的傀儡!”
呜!少女一惊,脸又突然涨得通红,转身一跳上了二楼,又一跳不知去了哪里了。
大厅里的地狱之手和黑气都逐渐消失了。
“哈哈,差点玩脱了,我不太会把握玩笑的分寸。”我如释重负。
“一昕,幸亏有你啊。”
“嗯,是的呢。”眼前这位端庄温柔的女性露出了我未曾见过的邪恶的微笑。
嘭!她一记毫不客气的冲拳让我直接飞出来门外,直接掉进了那个发臭的池子里。想到刚才那条狗在这里撒过尿,我直接一记鲤鱼打挺蹦了出来。
“你还敢看别人的裙底!胆子肥了是吧!”
“不可抗力啊!”我一边低声地辩解着,一边扯掉身上的水草。
“好了,好了。两位先别闹了。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可是现在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办,二位先洗个澡,今晚就先住下吧。稍晚些会叫你们去用餐的。”
“刚才多有失礼,我替兄长向前辈道歉。”
“哦?你们是兄妹啊。”
“我叫洛一昕,哥哥叫洛慕。不过我只是作为哥哥的恩赐存在的,在外我便叫他兄长。”
听了一昕的解释,那个中年男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一个月前,就有人交代过他——“让洛慕成为制裁者的一员”
但他只是收到这个来自高层的命令,尽管自己也是个权威人物,但也并不知道是谁的安排。
接到这份“命令”后,他都有在留意那些返回箱庭的箱庭人。排除少量的龙、和更少数的魔神,在那些数量庞大的兽人、树妖、幻兽、幽灵之中并没有哪个叫这怪名的。在那些从下界回箱庭的人类之中,虽然中国人的数量并不少,但也没有一个叫洛慕的。
没想到今天他自己上门来了。
中年男人会心一笑:“你兄长全身都湿透了,先带他去泡个澡,换身衣裳吧。我么这里可是有温泉的哦。”
男人说完,一楼的右侧角落的一扇小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女仆,与我年龄相仿,怎么看也只有20多岁。
她向我们鞠了个躬,说是要为我们带路。然后就带我们去找温泉了。一路上和她寒暄,她都面无表情不曾应答。因此什么情报也没有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