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长廊,幽黑的没有一丝的光亮,无止尽的黑暗蔓延着。
糖心朝着长深处走去,长廊似没有尽头般。
“爸爸,妈妈……”她不安的呼唤着。
声音里有着一直不住的颤抖。攀爬着墙的手也轻微的颤抖着。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不停的超前走着,但是不管她走了多久,依旧没有尽头。
她只觉得路好长好长,走了很久很久。
整个长廊上有着无法抗拒的寒意倾袭着,尽管她穿着很厚的衣服,可是那彻骨的寒意依旧能透过厚厚的衣服凉透了她的背脊骨。
心底有着不详的预感,呼吸因着着压迫的急促感无法通畅的喘息。
她睁大着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只能毫无目的的超前走着。
漆黑的长廊上终于有了一丝的光亮,她沿着那抹微弱的光亮走去。
推开那锈迹斑斑的门,刺眼的光让她无法适应。
她习惯性的伸手挡住那刺目的光,等适应了那强烈的光,她才定睛朝着光源出望去。
两张窄小的担架床上,躺着的是她满身鲜血的父母。
原本英俊的父亲如今脸上满是烟蒂烫过的痕迹,血渍沾满了整张脸,早已干涸。而那美丽高雅的母亲全身没有一处的是完好的,衣服只剩下几块凌乱的碎步,腿上的裙子早已被撕破,下身血迹斑斑。
他们瞪大着双眸,身上满是被虐打过的伤痕,触目惊心的痕迹,让糖心尖叫。
她拼命的捂着自己的嘴,克制着自己尖叫的冲动,空洞的双眸看着躺在担架床上的父母。
那两个人是谁?
绝对不是她的爸妈!
她爸妈是有名的指挥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们说今天的演出结束后,他们就移民去法国了啊!
糖心瞪大着双眸看着,拼命的揉着自己的眼睛,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
那麻木的痛楚已经不能让她任何的感觉了。
她发颤的手想伸过去触摸一下到底是不是一切都是她的梦。
等她触碰到母亲冰冷的脸,手像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啊!”
终于她呆滞了许久,恐惧和绝望在喉头发泄了出来,泪水沿着她失去了神采的双眸涌出。
她呆呆的站着,看着那两个曾经把她护在手心里的父母满目狼藉的躺在那里,遍体鳞伤,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啊!”糖心痛苦的呻吟着,同样的梦魇再次出现了。
她嗖的一声起身朝着墙壁的最角落躲去。
苍白的唇不住的颤抖着,空洞的双眸朝着不知名的地方看着,眼底有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绝望。
她抱着双膝,身子紧紧的贴着墙壁,用尽所有的力气朝着墙上缩去。
恐惧的脸上写满了痛楚和凄厉。那双失去了神采的双眸想受惊的兔子,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似只要周围一有动静,她就扑过去拼命。
她的身子贴着墙依旧在剧烈的颤抖着。
凌乱的发沾满了汗珠,碎发贴着脸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和骄傲。
维斯莫名的看着刚刚还睡的好好的糖心,惺忪的双眸不解的看着她突如其来的举动。
看着她那般无助的颤抖的身子,看着她盛满了恐惧的双眸。
他心底涌起莫名的心疼。
那个总是算计着别人的小女人!
那个总是得理不饶人的糖心!
那个不愿意屈服的倔强女人!
第一次看到这样脆弱无助的糖心。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朝着角落里的糖心走去。
“不要,不要……”似她依旧没有从梦魇中走出来,脸上那无法掩盖的恐惧已经完全的让她失去了理智。
她的身子还在朝着墙上缩去,苍白如纸的唇瓣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糖心,没事了,只是梦而已,所有的梦都是假的!”维斯轻柔的安抚着,就如哄骗小孩子般,声音很轻,很柔。
“我会保护你,没有人会伤害你!”
他的声音似乎有着安抚心神的效果,在极度恐惧边缘的糖心好像稍稍安静了下来,只是身子去依旧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维斯小心翼翼的靠近她,温柔的抱起她。
把她轻轻的放在被褥间。
自己则也躺了下来,把她拦在怀里。
糖心的身子却还在颤抖,如失措的小鹿般。
她的身子紧紧的靠着维斯,想从他的怀中汲取最大的温暖。
维斯枕着她,心疼的看着糖心脸上未干的泪痕,心底最深处被触动了。
一直以来她看到的都是那个伪装的最坚强的糖心。
她把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恐惧都掩藏的很好。
她用精明和算计把自己的脆弱掩盖了!
“是不是刚刚看到的你才是真实的你!”维斯侧身在糖心的额际落下一吻,似自言自语的说着,眼底有着飞扬的柔情。
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对糖心已经是特别的了。
他一只手搂着糖心,另一只手则轻柔的为她捋顺耳际散乱的发。
“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愿意留在我身边!”他对着空气呢喃的说着,轻声的叹息着。他再也不忍心去碰触糖心脸上破碎的绝望和痛楚。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魇让她恐惧到这般的地步!
嘴角挂着心疼的苦涩,慢慢的睡去了!
清晨染着昏黄的阳光斜射进半开着的窗户,透着乳黄色的窗帘,稀稀落落的落在房内。窗边那几株不知名的小草茂盛的生长着。
房间最重要那张大床上恬静的躺着两个亲密的相拥的两人。
纯白色的被褥被踢掉了一大半,而床单凌乱的痕迹明显的残留着两人昨晚的亲密的痕迹。
糖心安静的枕着维斯的胳膊,而维斯则亲昵的把她拥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护着。
或许是因着太阳光刺眼的光,糖心睡眼惺忪睁开双眸,亚麻色的长发在光下闪烁着妖艳的棕色。波浪卷的发被她压的凌乱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