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玩了已经一个月了,张栋空洞洞的心现在已经是满满的。每天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之中。
这天伯伯伯母来张栋家说:“张栋,我们都回来了这么久了,这次是把该见的人也都见了,该联系的人也联系了,我也放心了。
你表姐要赶着回去上班,她已经回湖南去了。
我们也准备就在这一二天就要走了,你走不走,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张栋还不想走,他的假期还没到,他还想再多呆几天。
他说:“学校开学还早呢,回去了没有地方吃饭。”
张栋的话才说了半句,他父亲马上就把话接过去,说:“可以,让他和你们一起走吧,路上互相也有个照应。”
伯母马上说:“一起走吧,学校没开学就住在我们家里,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可以了吧!就你一个人能吃多少?”
都这么说了,张栋也不好再推辞了。
听到张栋又要走了,外婆和母亲的眼睛又红了,又在开始抹眼泪了。
走的那天早上,母亲和外婆站在路边哭了起来。张栋也抹着眼泪和他们道别了。
这次他们没从晋阳走,而是选择了走南汾。
张栋的同学栗峰在南汾公安局工作,走那里就是看他能不能帮他们买三张有座位的火车票,假期的人太多了。
到了南汾已经是下午了,张栋给栗峰打电话说他到火车站了。
半小时后栗峰赶到了南汾火车站。两个人见面后,栗峰很遗憾地说他也没办法,也搞不到有座位的票。
怎么办?窗口卖的全是站要。没办法张栋只有去买站票了。
天不早了,他让栗峰回去,感谢他这么远还跑过来。
晚上10点多,他们登上了去长安的火车,车厢里挤得是满满的,连过道都挤满了人。
要下车的人,都要使劲挤着才能下去。上车是更要挤着才能上来,不挤上不去。
人挤着人,腰都直不起来,上个车都能挤出一身汗来。从来没有经过这么挤的车。他们还都带着行李,一路上这些搬运的活等等全靠张栋在帮扶。
就这样在人挤人的过道站了一晚上,一直站到长安。第二天凌晨五六点钟到达长安。
站了一个晚上,他们是腰酸背痛的,张栋年轻还好说,两个老的年龄大些了就受不了了。
下车后,他们选择先在车站旁边找个旅店住下,然后再去买票。这时售票窗口还没开。
张栋带着他们在车站对面一家小旅店登记了一间三人房。所有住宿费都由张栋负责,他可以报销。
张栋让他们俩休息,他立刻又去车站买票。
还好,窗口刚开,买票的人还不是很多。他买到了三张有座号的票,而且还是靠窗的位置,高兴的都快要跳起来了。晚上10点半的车。
张栋高兴极了,兴匆匆地跑回旅店。
车票买好了,大家都放心了,也饿了,三个人就开始吃东西。吃的东西全都是从家里带来的,有饼、鸡蛋之类的,有些鸡蛋都在车上挤烂了。
“伯伯伯母,等以后有钱了,我们出门坐火车就坐卧铺。“张栋边吃边笑着说。
“看你以后了,我们老了,以后不想再出来,太受罪了。“伯伯说。
“等你以后当了官就可以坐卧铺报销了。“伯母补了一句。
吃完东西三人就睡觉了。中午出去吃个饭回来继续睡。晚上出去吃完饭后,又去买了些东西,主要是火车上吃的东西。
9点钟退房赶往车站,旅店就在车站的对面,很近几分钟就到了。
这时候车站的人很多,候车室里的人也是满满的。
晚上10点多,他们上了去乌市的火车。车上的人也很多,座位都坐满了。这个时候是瓜果季节,去西域旅游的人还是挺多的。
刚上车,三个人精神状态都还可以,但坐的时间长了就不行了,最主要的是天气太热。
车厢顶部有电风扇,但不开,不知道是坏了,还是为了省电不开。
列车员过来过去的走了几趟也没人敢问。铁路上的人牛着咧,害怕。
中国人坐火车,大部分人是不去餐车吃饭的,因为火车上的饭菜太贵了,他们基本上是自己带食品。
只有那些有钱的人或带女朋友的人才去餐车吃饭,自然去的人也就很少,所以喇叭才不停地广播。
张栋他们听到了广播后,他们也开始把带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小桌上开始吃。
家里给带的鸡蛋太多了,天气热,不吃掉就坏了。有的已经变味了,只能扔掉,不敢吃。
如果在火车上吃坏肚子,那可就惨了,厕所门口总是排着长队,只有拉裤子了。
火车只要每到一个站,他们就下去走走,活动活动,否则腿脚又要肿了,顺便再买点东西上车。
其实,心静下来,坐火车看着窗外的景色也是另一番享受。
去乌市走的大部分路程基本上是甘肃境内的河西走廊。
漫长的河西走廊几乎贯穿了甘肃全境。
一路上只要有停靠的小站,都会有沿途的村民提着各种食品向车上的人兜售。
有一次在一个临时停靠点,车上的人是不让下车的。
只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跑下来几十个提着篮子的村民。
就有点像电影里演的从山坡上突然冲出来的八路军游击队一样。
这些村民买东西时间长了,都精了,有的还耍小聪明骗人了。
有个车上的人要买鸡蛋,村民收了钱后,把鸡蛋递给车上的客人,他故意把装鸡蛋的塑料袋口朝下,底朝上,结果那个客人一提袋,鸡蛋全部掉下去了。
车上的人下不去,车又要走了,弄得人是哭笑不得。结果是那个村民把摔破的鸡蛋捡起来,自己在那里吃,还对着你笑。
漫长的旅途确实是在磨练人的意志、性子和耐心的。
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是真的是难熬。
实在困得不行了,就有人拿张报纸铺在座位底下,躺在座位下边睡。
伯伯也顶不住了,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拿了张报纸铺在座位下睡,没一会儿他就上来了。他让张栋也躺会儿。
张栋也就躺了下去。
躺在下边也不好受。下边臭得很,全是脚臭味,而且还有蚊子咬,不透气,不行还是爬起来吧。
去年那个时候刚出来是一个人坐车,现在不一样了,有人陪着,感觉还真是不一样,最起码有人可以讲话。
这么热的天气,几天几夜的连续坐长途火车真是折磨人的。中国人的吃苦精神就是行。
伯伯对这条路非常熟悉,他说晚上就要过乌稍岭了,气温会下降些,到时会凉快些,肯定会有大风,这个地方去年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了
果然,晚上过乌稍岭,窗外刮起了大风,大风卷着尘土和沙粒拍打着车窗,车厢内的气温的确下降了好多。
张栋一直搞不懂这乌稍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理位置?为什么每次经过这里都是狂风大作。在地理上是个什么气候特征,真是不得而知。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间冒出个老外,坐在张栋身旁。
旁边的人一看有个老外,就都往这边凑。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的。
老外听不懂,张栋就问了一句他是哪里人?老外说是法国人。
旁边的人一看还有会说外语,就鼓动着张栋问这问那的。
一会儿老外的女翻译来了,一个客人说他是中医要给那个老外号号脉,把完脉说他腰不好。
老外听不懂,说腰是指哪里?让女翻译问他,腰是指肾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反正在车上无聊,抓着个老外逗逗他玩。
到了乌市后,他们住进了白水城驻乌办事处。
伯母这时才说:“张栋,鸟市我还有个妹妹,明天我们先一起到我妹妹那里玩几天再回去。“
“你妹妹,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张栋惊讶地问。
“是我亲妹妹,在乌市煤炭局工作。“
第二天就去了她妹妹家。
伯母的妹妹个子比她高,有两个儿子正在上初中。
她妹夫带我们去煤炭局澡堂洗了澡。
这里澡堂子非常大,有好多池子,张栋还从来没有见这么大的澡堂子。
洗个澡的确可以解除疲劳,洗完后立马就恢复的不少体力。
伯母的妹妹,张栋就跟着喊姨妈。在姨妈家呆了一周后,三人就离开乌市回白水城。休息了几天之后,三个人的精神状态是特别的好。
到白水平城还要在路上走两天半,住两个晚上。
西域的道路基本上是在戈壁沙漠区,所以他们准备了一大塑料桶水,供路上饮用。
这么热的天气,少吃点东西可以,就怕没有水喝。
在路途的两晚住宿费也都是张栋负责。
通过这次回家和伯伯他们的密切交往和接触,尤其是还在张栋家吃住一个月,再加上路途对他们的关心与照顾。
老俩口对张栋的感情升温了,对他好的不得了,非常喜欢这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侄子。
坐汽车相对于坐火车还是轻松些,最起码到饭点,就会在途中的饭店停车吃饭。
晚上睡觉还可在旅店睡觉,所以吃得好,睡得也好。
这个季节是瓜果上市的旺季。白水城是个鱼米之乡,瓜果飘香的地方。
车进入白水城境内后,路边卖西瓜的特别多,车到15团时,他们花5毛钱在路边的摊位上买了一个10公斤重的大西瓜。
不敢相信吧?5分钱一公斤的西瓜。这就是为什么说西域是瓜果之乡。苹果4毛钱一公斤,梨子3毛钱一公斤。
车子很快就进入了白水城市内,张栋就跟随伯伯、伯母到他们家,晚上就住在他们那里。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张栋回学校,他住到伯伯家不自在,张陶明暑假没有回家,他要去找张陶明。
张栋打开自己的宿舍门,发现房里是乱七八糟的。怎么假期还有人住吗?
紧接着电工就进来了,很惊奇地问:“张老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回家呆够了就回来了。“张栋笑着说。
电工的床上,床单上是一大片血,脏脏的。
“怎么了,你受伤了?”张栋指着床说。
电工马上不好意思地收拾起床铺,说:“没啥。”
张栋只好放好行李,然后去技术学校找张陶明。
一个多月没见,把张陶明想死了。他还是一个人,来这么长时间也是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白水城的那些赖小子,还有国防团的那些小当兵的都是泡妞高手,都能找到女朋友,而且有的还吊着好几个。
反而是他们这些大学毕业的文雅之人却不好找。
当老师是一种错误,钱挣得不多,人们对他们的要求很高。
经常就有人这样说,“看你们还是个老师。“
老师怎么了?境界就要很高吗?还没入党呢?
张陶明见到张栋高兴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他不让张栋走,要他留下来一起吃饭。
张陶明带着张栋去了他们学校木工的家。
木工姓陈,叫陈达,30岁出头。陈达夫妻热情地接待了张栋。
张陶明说假期他就在陈师傅家吃饭,他买了米面莱。
几个人边吃边喝边聊一直到很晚才回宿舍。
第二天他带张陶明去伯伯家,伯母留他们在那里吃了饭。
伯母和张陶明聊天,知道了张陶明是川贵的,就说她还有个表哥在贵阳市政府工作。叫什么名字,她没说,什么单位她不知道。
饭后他和张陶明返回学校。晚上他们住在一起。
这些天张栋几乎是天天和张陶明在一起,就在那个陈达家吃饭。
有次他们在聊天时,张栋问:“张陶明,这次我回家看到一种玩具,是用声音就可以控制的,这种玩具可以做吗?“
“那肯定是可以的。”张陶明回答说。
“我觉得很有市场前景,嗳,如果可行的话,我们可以合起来搞个什么加工厂的。”
张栋接着说,“你们技术学校应该有这方面的条件,如果要做的话是完全可以的。
你现在是带家电班,还可以搞个什么家电修理的,我们可以上门去修。怎么样?“
“可是可以,就是害怕学校不同意。“张陶明说。
“穷则思变,而且学了知识就应当要有用才行。书中自有黄金屋,也有颜如玉。
什么都有个开头,当时张栋在家乡时就是利用暑假,第一个在家乡办辅导班,还遭到过不少人的非议呢。乘着咱们年轻干点什么事,我这个人就是不老实。”
不管要做什么,首先是要有人力资源,人是首要的,其次是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