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睡了很久,不愿起来。因为在梦里,可以依偎在素未蒙面的母亲怀里,感受着那来自母爱的温暖,可是又不得不要醒来,毕竟未来的路还要走下去。
杨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淡淡的光芒刺进了眼里。杨四急忙用手挡住了那耀眼的光芒。“老爷爷,老爷爷。。。”杨四连续叫了几声,却是没有回答。昨夜入梦,他怕是走了,只是离开了,想必他还是会回来的。
伸起了双手,不像富贵子弟的孩子一样,并不是白白胖胖的,反而显得有些黑瘦黑瘦。“我真的有法力么?”杨四看着自己的双手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反而却是更多的怀疑。伸起右手,对着一块小石子用尽了全力。按照他小小年纪的想法,拥有法力的人应该可以吸起那块石子的吧。可是,除了一动不动,还是一动不动。“哎。。。老爷爷想必是骗我的吧。”杨四轻轻的说了一声,却是有些失落。
静静的过了许久,杨四却是眼睛一亮,因为他发现在山洞内的那张石桌上,放着一本书,还有一张信。杨四心中大喜,心想这应该是老人留下的东西。急忙迈着小脚跑了过去,抄起书信一看,想必就是老人要他交给那个远在三百里外的老者吧。只是一封黄色的信封,没有署名,也没有其他字迹,杨四却是深深的看了许久,或许里面藏着一个男孩子的梦,又或许是带着一个老人的期待。
杨四将书信收进了自己的怀中,看着桌子上的那本有些破烂的书,就像他身上的衣服一样破烂的书。皱的不能再皱的封面,隐隐约约只能看到几个大字,“法力修炼术”。杨四顿时兴奋了起来,看来老人并没有欺骗自己,因为他留下了这本书。不过杨四的脸又暗了下来,自己当了好几年的乞丐,虽然时不时有些好心人给点东西吃,导致没有饿死,可是却没有受过一丝教育,仅仅懂得的几个大字,还是一次不经意间路过学堂偷偷听到的。然而他极好的记忆性却是记住了那些字,可是当他还要继续前去听得时候,却被人赶了出来,唯有作罢。
心中暗自叫着可惜,但又充满着希望。杨四将书收进了怀里,却是向着洞外走了出去。昨夜的疼痛,不知为何在一时之间消失了,杨四却是暗自感到奇怪。活动筋骨,杨四决定向着老人所说的萨尔村前进,不过在这之前,要回一趟村子。
国都天地城。
“听说他死了。你知道不?”一名白发斑斑的老人,矮矮胖胖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而在老人旁边却是站着一个雄壮的中年的男子,赤着身子。露出健壮的肌肉。“他注定是要死的,只不过是死在谁的手里而已。”中年男子微微的笑了,淡淡的笑意里露着丝丝不屑。
高大的城墙之下,人来人往宣告着这个城市以及这个国家的繁华。各种各样的交易在嘈杂的叫喊声以及呐喊声中不停的交易着。
“他死了,你可知意味着什么?”老人白了中年男子一眼,却是露出一丝淡淡的惊恐。“不知道。”中年男子却是不屑的回答,“这意味着他比我差。”
“雷霆,你。。。”老人有些生气,但又强忍住了。“你可知道,他的死意味着澄火帝国的三大法皇少了一个。他的死意味着有人比他还厉害,或许比我们两个还要厉害。他的死意味着帝国的实力下降了。他的死。。。”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那个名叫雷霆的中年男子打断了,“够了。帝国又我们二人足矣,缺他一个不算什么。必要时,有我一人足矣。哈哈哈。。。”雷霆却是大笑一声走开了。“你。。。”老人大喊了一声,却是看着雷霆走开,叹了一口气也消失在视线里。
天王村。
杨四一人回到了村子里,只是隔了一日没有回来,但却像是隔了许久一样。有一种很是强烈的亲切感油然而生。但是,杨四却发现了有一些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因为在整个村子的道路上都布满了许多的白色纸条以及圈圈,这是只有在出殡才有的东西。谁死了?杨四的脑袋里迅速飘过一些慈祥的面孔,那是给过他帮助的人。迈动着小脚,跑向了村子的中心,奇怪的是整个村子却是没有见到一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杨四在心中暗暗的问自己,却是找不到什么答案。只好一直跑着,终于在村子的中心,一阵一阵的哭泣声传了出来,像是哀嚎,又更像是怨恨。
杨四冲了上去,看到了在村子中心的祭坛之上,整整齐齐的排着五具尸体,说是尸体倒也不是。却是五具白骨,五具仅有八九岁孩童大笑的尸骨。场下,几名看上去不是太大年纪的母亲正对着祭坛豪豪大哭。
杨四的出现,却是突然之间改变了这里的情形。一时间,所有人的矛头全部指向了杨四,所有人的目光指向了杨四。因为杨四是消失的七个人之一,现在除了五具尸骨,还有的就只剩下杨四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本来对于这样的一个乞丐是不会引起别人的在意的,只是他的消失与他的再次出现撞到了一个他不该撞到的时间段,只能说她与这件事有关,本来也就是有关。
“是他,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害了我们家阿甘。。。”一名黝黑的妇女一时冲了过去,抓住了杨四的破烂衣服。又一名妇女冲了上来,“是他。他就是吃人的妖兽。。。你还我的儿子来。。。”于是乎,杨四便被五个妇女,也就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包围了起来,又拉又扯的却是将杨四身上的衣服扯碎了几块。
杨四却是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可是自己又无法反抗,只好任她们在面前深深哭泣。“杀了他,为我的孩子报仇。。。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却是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一句,便是有着无数人应和了起来。其中无非就是几种人,第一死了孩子却得不到报复的母亲需要一个人来寄托自己的仇恨,第二,便是为了不让这群女子在继续哭哭闹闹而要寻找一个可以消除这种情况的人,第三便是无所事事好看热闹的人了。而这三种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选择,那就是杨四。一时间,杨四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小小年纪的他是不会懂得,自己是多么的脆弱,又是多么的一文不值,自己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个祭品,比猪狗都不如。
“杀了他,祭奠我死去的孩儿。。。”
“杀了他。。。。”终于在许许多多的呼喊声中,几个好事的人走向了杨四。杨四看着他们,却是明白了,自己在不跑的话,会变成祭台之上烤熟的猪羊,成为那刚刚失去的灵魂的祭品。
果断迈动了小脚,向着南方跑去。哪里是自己想去的地方,或许到了哪里才能找到自己做人的尊严。可是他小小年纪就连那躺在祭台上的孩子获得时候都跑不过,又怎么能跑得赢那好事的年轻人。一下子就被抓住了,两个人分别拉着杨四的手,将他拖向了祭台。
“放开我,放开我。。。”杨四不停的叫着,但他的声音却被更响亮的那句杀了他所掩盖。人们忘记了还躺在祭台上的尸骨,所有人的心思却是都盯在了杨四的身上。杨四突然感觉到,自己很快就要成为一个祭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