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各自分工，开始行动吧。”
公安局刑侦大队会议室里，许越作为主管案件负责人，对各小组下达了指令。
针对猛犸探索公司女员工失踪的案件，局里成立了专案组。由许越负责。
他把这个案件代号起名为“玻璃碎片”。
他和年轻小警察小肖负责侦查镜面制作公司的情况。其他各组进行外围侦查工作。
“小肖，开车，去图蒙镜面制作公司。”
一切就绪，许越和小肖驱车往郊外驶去。
车上，许越的脑海里翻腾着整个案情的迷雾。
作为警察探案的首要前提条件是：这件案子的动机是什么？
很明显，是有人（或者有鬼）对猛犸探索公司有嫌隙。也许还有一种可能，专门有人想陷害那位失踪的姑娘。
这两种可能产生的结果就是天壤之别。
所以必须派一组警力将那位姑娘的行动轨迹和社会关系摸清楚。
如果专门针对猛犸探索公司进行的陷害行动。会是谁呢？
是竞争对手吗？还是针对公司某个人。
是针对李石吗？
这小子从小到大性情稳重，淡泊名利，会结下仇家？
许越拍了拍脑门。
这件案子想的头都大了。
就在前一天，小肖经过侦查，图蒙镜面公司已经找到了。
他第一时间详细向许越汇报了这次侦查结果。
首先，他通过政府部门企业注册信息，查询到这是一家正规注册企业，公司法人地址等信息一目了然。
虽然公司规模不大，但是主揽高档镜面，所以业务量不少，利润颇丰。
他以客户的身份打电话询问，然后顺势到这家企业商谈。
一进厂区，他就看到了几名工人正在忙碌。一眼就认出，这是上次监控中露面的几名壮汉。
厂区不大。但是很紧凑。
老板热情的迎接小肖进办公室一叙。
在厂长办公室，摆着几面巨大的镜子，有的镜框是复古式的，有的镜框是现代流线型。镜面也各有不同，有圆面，有长方形的，甚至还有多角菱形。
小肖虚张声势的和厂长谈了一会。
谈话快结束时，厂长提醒他，如果想做镜面请务必留下订金。
因为这些镜面做工精美，用材考究。很费钱的啦。
小肖面不变色，镇定的告诉老板，自己就是个打工仔，没有决定事情的权力，需要回去汇报以后才能由老板定夺。
厂长颔首表示理解。
“兄弟，你侦查的水平很不错了，能出徒了。”
许越真心的表扬小肖了一番。
听到领导表扬，小肖很开心。他谦虚的说：“许队，您是我师傅，我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还不行。”
许越赞赏的点了点头。
车速慢了下来，厂区到了。
郊区是一片平原，稀疏的树林，低矮杂乱的草地。
图蒙厂区就建在这里。
两人下了车。
小肖说道：“许队，我给老板打个电话，让他出来。”
“行。小肖，按照正常程序给他做个笔录，问的详细点。”
“好嘞。”
“嘟嘟嘟，嘟嘟嘟”，电话不通。
多次拨打不通，小肖奇怪的说：“怎么回事，上次给他打电话还通着，这次怎么打不通了。”
许越挥挥手，说道：“别打了，咱们进去找他。”
两人三步两步走进了厂区，眼前的情景让两人心中升起了一些不祥的预兆。
厂区里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办公室门开着，甚至运送货物的货运车门也开着。
但是人呢？
许越对小肖使了一个眼色。
小肖把厂长办公室门一推，门开了。
屋里大大小小摆放着几面镜子，和上次小肖见到的没有什么异常。
许越走到厂长办公桌前，伸手摸了一下厂长的茶杯。
茶水还是热的。
许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狠狠地瞪着小肖，把小肖等的心里发毛。
“许队，您......这是......。”
“我问你，昨天你侦查的时候是不是露出什么破绽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怎么人全都不见了？”
小肖摊着手，冤屈的说道：
“许队，我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没有说不该说的话。我就装作是订购镜子的厂商，我没说什么呀！”
许队伸出手指点了点小肖：“我信你，小肖。你的能力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
“快，挨屋子找！”
“哎。”小肖松了口气，跟在许队身后挨门挨户的查看。
查到第三间屋门，门上用红油漆歪歪扭扭的写着“宿舍”两个字。
许越慢慢推开宿舍屋门，小肖不禁惊叫了一声。
许越迅速掏出了手枪，枪口直指屋内。
在屋中间，放置着一个巨大的大床。
床上有五个姑娘。
都身着鲜艳的短裙，有的短头发，有的长头发。眼睛都睁得得大大的，安安静静的。
有的躺着，有的坐着。形态各异，诡异骇人。
许越端枪的手放了下来，见小肖震惊不已的样子，呵道：“别大惊小怪的，这是充气娃娃。”
小肖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这些家伙，个人生活还蛮丰富的。”
“丰富个屁。”许越骂道。
其中一个充气娃娃一点也不俊俏，甚至有点吓人。红唇黑眼，披肩的长发遮住了半个惨白瘆人的脸。
小肖吐了一下舌头，调侃说：“这副鬼样，怎么下得去手！口味真重！”
站在屋外，看着横七竖八的充气娃娃，许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知道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但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突然，屋后的草丛中发出了淅淅索索的响声。
许越和小肖箭步如飞，绕到屋后，枪口指着前方。
草丛中，一个壮汉正低头匍匐，准备逃跑。
许越一个箭步，抬脚将壮汉踩趴下，小肖迅疾双膝跪在壮汉背上，反肘将壮汉手腕扣上手铐。
配合相当默契。
“嚓嚓”两声轻响，手铐合拢。
两人站起身来，壮汉在地上开始鬼哭狼嚎：
“饶命！饶命，女菩萨，别害我，别害我！”
许越心中一动，将壮汉翻转过来，厉声说道：“我们是警察，说！发生什么事了？人都去哪儿了？”
壮汉仍旧乱喊乱叫，嘴角溢出白沫，眼神也变得涣散无神。
小肖小心翼翼的对许越说：“许队，这家伙，精神错乱了吧。”
许越点了点头，沮丧的说：“有可能，像是吓疯了的症状。”
“带他回去吧，诊断一下，能恢复过来就提审。”
两人将壮汉连拉带拽，放到车上。
小肖打开车门，马达轰鸣，警车急速驶离厂区。
许越在后座控制着壮汉。
壮汉无力挣扎，嘴里继续疯疯癫癫的嚷嚷：“女菩萨，饶我吧，饶命啊！”
女菩萨？
女菩萨？
许越突然眼睛一亮，命令道：“小肖，拐弯，回厂区！”
警车在村道上紧急刹车，火速拐弯往原路奔去。
“许队，你发现什么了？”小肖惊问。
“充气娃娃，其中的一个充气娃娃”许越咬牙切齿的说：“她就是女菩萨！她就是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