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旦暮闻何物,
杜鹃啼血猿哀鸣。
民国,军阀纷争,一时间风起云涌。五大军阀之三邹青,周念仁,付沛投靠日寇,中华大地陷入民族危机,国民党与共产党两派相争。
“少帅,大病初愈,去芙蓉街逛逛吧。”
“不了,老徐,最近形式如何?”
“东三省已被日寇侵占,国共联合抗日,我们身处蜀地,易守难攻,还算太平。”
“那就好,国家大难当头,年后告诉兄弟们北上,支持国共工作。对了,那日我救的女子怎样了?”
“我已安排她在府内住下,少帅病的这段时间,她细心照料,处理了府上大大小小的事物,老身在府从事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有情有义,精明能干的女子,实在佩服。”
“偶,竟有此人,我定要见见她。”
不出所料,初见杜鹃,闻何物就被她身上独特的傲骨吸引住。无论商业上的交易还是家庭间的矛盾,闻何物都带着杜鹃,在他眼里她不仅是得力的助手,也是他独特的爱人。她会在他疲倦的时候递上一杯热茶,会在他烦躁的时候开车带他看海,她对他是难得的。
“丫头,我们结婚吧。”
两年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男孩,闻何物叫他啼学,闻啼学。
日子本平静的过去,直到那日杜鹃的不辞而别。
“六郎,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骗了你,我的确是渔家女,但我也归属于共产党。和你相遇不是意外,是一手安排,为的就是你的兵,此次的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要奔赴南京前线了。我不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负了你们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愿我的赏儿能平安长大,你不必管我,爱你,六郎。”闻何物攥着信瘫坐在床边,“傻瓜,我都知道。”
他找来袁瑷,啼学的老师,将他们的孩子托付给信任的人,把军令交于副官,“兄弟们,要走要留随你们,我的夫人在前线,我知那有多危险,我不愿意白白搭上兄弟们的命,所以今日我闻某人在这里敬大家一杯,不枉相识一场。”
后来,六郎在南京的街头找到了丫头,再后来,梧桐树被砍掉的那天,六郎为国捐躯。
“中国共产党万岁!”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天安门前五十来岁的杜鹃依旧优雅,“六郎,你看这是新中国,是我们的新中国。”瞬时,老泪纵横。
晚年的杜鹃与儿子定居在南京,那日她看见青葱的少年躲在梧桐树后望向江间看景的少女。杜鹃明白了,明白了六郎对梧桐的执念,明白了他说的那句“我早就见过你了”。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人生,梦一场;六郎,爱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