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病区和疑似的病区基本都已经空下来了。
现在寨子的每一位士兵对先生的崇拜,怕是都已经超过雷寨主了。
“三叔,这些人还有多久就可以行军了?”
“好了不等于全消除,只是暂时止住了。一下过度劳累有几率又会发作,看来要适当当断则断了。”
“三叔,是要我放弃他们?”
“对啊,不必要为了这几个人拖累整个军队的行程。”
“不是,三叔。你晓得那几个人跟了我多久了嘛?实在当断则断不了。”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你们先赶路,等这些病情好点,我们再跟上你们。”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李贺强掩的尴尬说道。
临时军营外
“张哥,进攻的时候,一定不要打的太假,冲出那种气势来。让对方误认为我们有很多人。”
“放心,打仗这种事情,你哥我还是可以给你保证。”
“枭隼,李姐。你们带一部分绕道左边,跟张哥一样。”
“谭百户长,你的任务可能重一些。你除了你的兵还有带上突袭队。”
“寨主,你这是想干什么?”
“对方人数别我们多,所以一定是在城外于我们对战,你带的人适合游击,专挑那种威胁和指挥打。”
“明白了。”
“这一仗能不能唬住四军的人就看你们的了。”
“请寨主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四人同时抱拳,说道。
“出发,一路顺风。”
李贺一路送到路口,才转身回去。
“寨主,看你情绪不高?”传令兵问道。
“不知道,我们在这边安营恢复,四军一次都没有派人来骚扰,一个人都没有。”
“寨主,还是认为这是一个圈套?”
“不是圈套,是想让我们自投罗网。”
正直午时,太阳耀眼的睁不开双眼。他感觉自己看不清前面的路,他不知道明知圈套还赴约的意义。
坐在高处发呆是他心烦时,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
三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来,像他一般坐下来,“有什么烦心的嘛?”
“三叔,你看前面那些山,翻过一座又是一座的。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费心去爬呢?”
“有意就是他们那边有什么他(她)向往的东西,无意就是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底线。”
“向往的东西?自己的能力……”
李贺还在发呆,三叔则欣慰一笑,艰难的站起身走了下去。
“先生,寨主已经发呆快半天了。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传令兵担心的问道。
“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觉得他这样做太过于痴呆。但实际他是在沉淀自己的内心,让心中的目标更加明确。这对于他是好处,按时把饭送过去就好。”三叔说道。
李贺排开每天必须去巡查一遍外,其余时间都在“发呆”中度过。
四天后,前线的战报第一次传了回来。
传令的士兵满脸的痕迹,说道:“寨主,张师和枭师两方都被死死牵制住,死伤太多了。谭队长带的队伍,虽然偷袭成功几次,但是依旧是损失惨重。”
“为什么这么严重?对方有朝廷派来的兵?”
“寨主,我们根本遇到的就是朝廷的军队,他们的对战与朝廷相比有之过而无不及。”
“什么?”李贺不置信的尖叫出。
“我知道了,你告诉张哥他们,往后拖战场,把他们引出熟悉的地方。慢慢耗着打。”
传令的士兵领令走后没多久,三叔就走了过来。
“小子,前线战况怎么样?”
“一样难尽。三叔,现在这情况我们全部撤兵是不是要好点?”
“我觉得并非这样,其实还有机可寻。”
“三叔,还请明说”
“你请求派兵或者撤退,都不过是都在考验你。”
“考验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没发现朝廷授予你的督师不过一千户人马。远远不止四军的三千户人马。”
“所以三叔你的意思是说,我请求朝廷援兵,这意味着我正式成为朝廷的兵,我撤退代表了与鱼先生一边?”
“正是这样。你撤退这一战是躲了,但是你可是朝廷派的‘督师’,后面只会更多的麻烦找你。”
“三叔,那你认为最稳妥的方式是什么?”
“打,继续打。不为击杀,只为消耗。两边互不帮衬。”
“这是一个好办法,谢谢三叔。”
“哈哈哈,有用就好。”
一老一少在夕阳的背景下,显得越发的朦胧、虚幻起来。
三天后,最后一批重症病患,也已暂时消除。
“三叔,我们该怎么运用这一百户的兵力?”
“哈哈,我是医生,行军战术之事老夫就不越俎代庖了。”
李贺转过身望向整装待发的大病初愈后的士兵,低沉激昂的说道:“你们兄弟都在前线奋战,现在大病之后的你们也该与他们共患难。都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
对于未知的事情,往往都有不同程度的害怕,但是当有了同伴,这种程度就被大大降低。
四军战场临时指挥所。
张哥心烦的锤在桌子上,问道“枭隼,那小子什么时候过来?”
“张哥,前几天传来消息说快了。现在应该就在路上吧。”
“你冷静点。又不是第一次打败仗了,你怎么现在还这么浮躁?”李姐说道。
“这哪是败仗,这简直就是送葬。我们节节败退,朝廷也不派兵,他们是想把我们全耗在这里吗?”张哥怒气回驳道。
指挥所里,空气凝固般安静。张哥从来没当着大伙面回驳李姐,这应该算是首例。
“那个……那个夫人。我有点心急了,对不起。”张哥手足无措起来,他也是担心自己的兵过头。
“我没有生气。我知道你担心自己的兵,但是你担心就行了嘛?冷静好好想想对策才行。”李姐说道。
“天黑的时候,突袭队再尝试摸过去。尽量把火力全吸引到东门。张师与枭师就要演出围点打援的好戏。”
“夫人,我们现在这点兵力这样折磨有点险了吧?”
“这个险属于可控范围内的,既然如此就放肆逼迫自己一下吧。”李姐说道。
“这谁说的?”张哥一脸问好的说道。
“是雷寨主说的。”
距离不远的李贺,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接着两个喷嚏而出。
李贺揉了揉鼻头,迷茫的说道:“是有人骂我还是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