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火爆的生意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就连皇宫内的那些嫔妃们,都派出人来在陈泽这里购买香水,但是光京城上流圈的人消费力度总是有限的,在达到了那个度后,购买力度就开始有所减少。
所以,陈泽决定,开启下层消费链,也就是推出那种平民百姓也能够买得起的香水款式,这一经推出,就点燃了整个京城的女性圈子,无数慕名而来的少女与妇人将京城的香奈儿店挤得是水泄不通,门口排起的长队足足能从店门口一直到巷道的另一头,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磨灭这些女性同胞们的热情。
但是,做生意有个定律,你的生意好了,那么你的竞争对手的生意就一定会差,就比如说现在的原京城两大胭脂水粉名店,胭脂坊与水秀坊,整整一个月,分布在京城各处的分店从以往的门口车马络绎不绝,到现在的门可罗雀,这么大的反差,据他们店内的小二所说,急得掌柜百头发都多了好几根。
水秀坊的老板名叫王坚,本是东海郡人士,在两岁时跟随父母来到京城,刚开始时本是与自己的父亲经营一家鱼铺,但在成年后的一次‘青楼历险’与一位十足女子的交谈中,发现了胭脂水粉中的商机,便卖掉自家的鱼铺,开起了自己的第一家胭脂水粉店。
要知道,在那时,京城里只有胭脂坊一家在做,可谓是垄断了整个京城的胭脂水粉,但是后来在王坚的不懈努力与运作下,竟然硬生生的让他从胭脂坊的各种打压下,闯出了一片天,变成了现在的分庭抗礼,这足以看出此人的能力之强。
但最近,王坚很惆怅,因为就算是在被胭脂坊打压的那段时间,自己的所有店的生意都没那么差过,偶尔有那么几个人来光顾,进来逛一圈后又议论着什么“香奈儿”便又出去了,搞得本来准备上去为他们介绍推荐一下的小二尴尬不已。
心烦的将自己大价钱买来的紫砂壶摸索一遍,将自己的心腹李二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李二啊,你说为什么最近我们的生意那么差呢?就不说我们这个总店了,就连其他分店也都是如此。”
李二抠了抠脑袋:“老板你不知道吗?”
王坚问:“知道什么?”
“城西又开了家胭脂水粉店,叫什么...香...什么,哦对了,香奈儿,它们卖一种叫做香水的新奇玩意儿,基本上整个京城的女人都跑到它那去了。”
王坚一听差点把自己的紫砂壶摔了:“什么?什么时候开的?名字取这么怪。”
李二唯唯诺诺的说:“老板您这一个月都在外面走货,它们都开了一个多月了。”
TNN的,怪不得啊,原来又有人要来这里面分一杯羹了,王坚将紫砂壶放下,站起身来原地走了好几圈,绕的李二头都要晕了,这才停了下来,挥了挥袖子:“走,带我去看看那家所谓的香奈儿!”
说完便领头走出了店内,但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李二露出了一抹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的阴笑。
当两人才刚到香奈儿所在的凤凰巷时,便看到了那排成一条长龙的队伍,不断有着兴高采烈的妇人与少女从巷内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琉璃瓶,上面刻着一个他们并不认识的符号。
“老板,我们到了,那里面就是那家香奈儿。”李二为王坚指了指
王坚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毕竟就以他的水秀坊来说,就连生意最好的那一段时间,也没出现过像现在眼前这样火爆的场面。
“它们家的那个什么香水真有那么好吗?”王坚转头问李二。
“老板,小人也不知道啊,小人也是听自己那婆娘说的。”李二苦笑一笑。
“废物东西!”怒骂一声,王坚就不再与李二交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明白那个所谓的香水到底是何物,但他们两个大男人,并不适合进去侦察,再说自己与那些京城贵妇们还算得上时熟识,要是被认出来了,要被人笑话的。
但紧接着,王坚便眼前一亮,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此时正有一个身穿粉裙的妇人从店内走了出来,看她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女手上提着的袋子,想来收获颇丰。
王坚走到妇人面前笑着打了个招呼:“李夫人,好巧啊。”这被唤作李夫人的妇人是京城里一个富商的原配夫人。
李夫人见时水秀坊的老板,身后就跟了个小二,心中了然:“是好巧啊,怎么?王老板世来刺探军情?”说完好笑的看着王坚。
王坚嘿嘿一笑,也不在意:“什么都瞒不过李夫人的眼睛,在下这个月一直在外面走货,昨日才回来,等到回来时才发现自家生意被抢了,这不来打探打探情报吗?”
“是吗?那王老板找妾身有何贵干呢?”李夫人笑了笑。
“嘿嘿,不知李夫人可否能将那唤作香水的香粉拿给我看上一看,也让我长长见识。”王坚也不再跟她说客套话,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李夫人皱了下眉头,自己好不容易才排队抢到的香奈儿二号香水,虽然功效不比那些高官妇人们用的一号好,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现在这王坚让自己拿给他看一看,自己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据店员所说,最好是不要随意打开琉璃瓶的盖子,因为每一次打开,都会挥发一点。那挥发的是什么?不是香水,是钱啊!是时间啊!
但是想到王坚与自家老爷关系还算不错,于是思考了一会后,极不情愿的将袋中的香水拿了出来递给王坚。
王坚结果后仔细的的在手中观察了一下,然后轻轻揭开了盖子,顿时,一股浓郁中带着清淡,妖艳中带着清纯的兰花香扑鼻而来,弄得他心头一惊,他做香粉这几十年来,什么样的香粉没见过,但现在他却的确被震住了。
还想再细细闻一下,却被李夫人打断了:“王老板看够了吗?这香水可否归还妾身了?”
王坚尴尬一笑:“是也是也,在下这就还给李夫人。”说着恋恋不舍的将香水还给了李夫人。
李夫人赶忙将香水的盖子盖上装回袋子里对着王坚拜别,真晦气,自己还没用呢,就被人打开盖子挥发了一点。
然后就带着仆从们赶紧离开了。
这个臭婆娘,王坚心头暗暗骂道,但是又不好发作,身旁的李二凑过来问道:“老板怎么样?”
王坚眯了眯眼:“这香水果然不是凡物,这件事情我们得再做商议,走,跟我回府。”说完看了一眼依然排着长龙队伍,转身离开。
但他身旁的李二却并没有立马跟上,而是走到一个在街角坐着的乞丐身前,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铜币丢到了他的碗里,乞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感恩戴德的对着他叩了几个头。
“你怎么会想起去施舍这些乞丐了?”王坚皱了皱眉。
李二嘿嘿一笑:“老板您又不是不知道,小人出身贫贱,要不是老板您慧眼识珠,小心现在过的不比那些乞丐好。”这一个马匹显然拍到了王坚的心坎了。
王坚心头一喜:“算你小子会说话。”说着又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个银币:“诺,赏你的。”李二眉开眼笑:“谢谢老板谢谢老板。”那点头哈腰的样子显然使得王坚的自尊心十分受用,挥了挥手,转头里去了。
李二走在他的身后,嘴角翘起,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暗笑。
回到自己的府祗,王坚火急火燎的将自己的夫人叫了过来:“夫人,你可知最近城内新开的那家香奈儿香水店?”
王坚的夫人姓林,这里我们就叫她林氏,林氏点了点头:“老爷,妾身怎么可能不知道?要不是一直排不到队,每次去时都它都已经销售一空,妾身早就买到了。”
王坚点了点头,叫下人去库房取了一袋金币出来交给林氏:“夫人,老爷我非常需要那香水,但身为男儿身,不方便进出那香粉胭脂店,所以只能拜托夫人了,劳烦夫人明日一定要将它买回来。”说着紧紧握住林氏的手。
林氏娇羞的红着脸对王坚说道:“老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妾身与老爷缔结连理已经数十年,老爷心头所想妾身会不知吗?明日妾身就派下人与妾身一同前去购买那香水。”
王坚搂着自己的妻子心头愉悦:“那就谢谢夫人了。”
林氏含羞带怯的看了王坚一眼:“那老爷,今晚.....”
王坚浑身一抖,清了清嗓子:“咳咳,夫人,老爷我刚从外地跑货回来,还有诸多事宜要与李二商议,今晚就不回房休息了,夫人快去休息吧。”说着不停的朝着李二打着眼色。
李二心头暗暗鄙视:老软蛋。一边走上前附和道:“是啊,夫人,店里囤积许多事情我正要与老爷商量呢。”
林氏脸色立马从晴转阴,狠狠的白了一眼王坚与李二,但也拿他俩无可奈何,转手愤愤的离去了。
王坚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淦,好险,差点就羊入虎口了。
坐下喝了口凉茶压了压惊,王坚叫李二来自己的身旁:“来吧,说说把,谈谈今天的感想。”
李二思索一番:“老板,从今日那香奈儿的盛况来看,如果我们不采取措施,那么用不了多久,我们水秀坊就得关门大吉了。”
王坚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李二的说法:“那香水的确有它的独到之处,那你说,我们得采取怎么样的措施?”
李二尴尬得抠了抠头:“老板,这我一个下人哪知道的啊?”有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王坚也没理他,自己低下头皱着眉头思考起来,良久,王坚突然抬起头来:“对了,李二,你可知那香奈儿的原材料是从何处来的?”
李二心头一怔,这王坚果然不愧是能从胭脂坊手中抢下半壁江上的人物,这一下子就问到了利害之处,但李二也不慌,这个问题早已有人告诉了他答案。
“哎,老板,你还真别说,这个我还真知道。”李二回答
王坚眼睛一亮:“速速道来。”
“我听那些香奈儿的店员所说,他们家制作香水所用的香料与花,这段时间都是他们老板家后院自己种的,但是这几天生意太好了,所以后院的存货已经快所剩无几了。”
王坚往桌上用力一拍:“好!好!好!”显得十分的兴奋。
李二疑惑:“老板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王坚阴险的笑了笑:“哼,这制作香水香粉,所用原材料在这京城中只有三家在卖,如果据你所说的那般,他们老板自己家的存货快要用完,那么短期内他们是种不出来能够满足他们销售度的原材料的,而此时,他们只能选择去购买,而这京城中只有三家货行出售制作香水与香粉。”
“老板的意思是?”李二比了个手势。“断他后路?”
王坚点了点头:“这三家老板,有一家是专门为那胭脂坊供货,而其余两家,我与他们关系都很不错。”
“那老板可以去与这两家老板打声招呼,叫他们不要对这香奈儿出售原材料,最后,挤跨他们?”李二也兴奋的对王坚说道。
但王坚却一巴掌打在李二的脑袋上:“蠢猪!”
李二捂着自己的脑袋委屈的说:“老板我说的这不对吗?”
王坚翻了个白眼:“我们挤跨他们干什么?挤跨他们然后让胭脂坊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李二明白了过来:“老板的意思是说,胭脂坊可能会?”
“什么可能?以我对胭脂坊的了解,他们是一定会!”王坚愤愤的说,显然对于这个几十年来的老对头非常不满,“你想想这么多年来,哪次他们让我们顺心过?我不要的他们争着要,我要的他们抢着要!”王坚说着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要不是因为他们身后站着皇室的人,这群垃圾混蛋早就被我们挤跨了!”
李二心头一惊,这王坚不经意的一句话竟然道出了胭脂坊背后站着的人,竟然是皇室中人。
“那老板,我们该怎么做?”
王坚想了许久,最后叫李二凑到自己的跟前,悄悄的说:“这样,我明早开始便那两家原料铺走动,你呢,帮我去约一约那香奈儿的老板,看他是否能腾出时间来与我见上一面。”
“你如果见到了那香奈儿的老板,就与他说,我们老板有意与他合作共同对抗胭脂坊,剩下的,等你明天回来了看看结果再说。”王坚说完便起身回到书房去睡觉了,什么?你问为啥不去寝室?嘿嘿,王坚害怕自己明早起来腰痛。
李二看着王坚走进了书房,轻轻一笑,走回自己的房间,路过厨房时轻轻对着里面还在添柴烧水的一个年轻下人说:“王五,一会给我房间里拿一壶好酒来。”说完便走了。
回到房间,匆匆拿起笔来在一张草纸上写着什么。
过了一会,那个名叫王五的青年来了,托着一壶酒放在了李二面前:“李哥,酒来了。”李二点了点头,将托盘还给王五,便挥手示意他下去。
......
是夜,安全局的办公室里却还亮着一盏油灯,油灯微弱的灯光下,陈泽依旧在批复着文件,直到这时,肖二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一张纸条放在了陈泽的桌上。
陈泽拿起纸条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