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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停尸宅里的高龄少年(45)

就在臭姑和乞丐他们往寻找高少的时候,鬼域那边的战事有了本质上的变化,这主要是因为鬼王的多端计谋,当它的小鬼将秀水的私下聚集点情况汇报后,它又是独自一个在次日夜晚去了城外十里堡小烧旺张家酒作坊,按它的判断,如果那家人还在那里,那便是有诈,鬼善挑拨,最懂挑拨的伎俩,可这回它却被自己的诡诈网住了。

当它到了那里时,整个作坊一片狼藉,一派连夜奔逃的场面,它按小鬼汇报的,在第三个酒坛下找到张纸条,上面写着:都在酒窖里。

一切都显得很合理,鬼王很了解秀水,它贪酒,自然要找个有酒喝的地方和它的喽啰们到那里商量,并且也比较隐秘。鬼王并没有进酒窖去拿那些符,留到适当的时候做证据,拿回去便有嫁祸之嫌,它要人赃并获。

它此刻已经完全相信秀水在计划谋反,可既然秀水现在没有明目张胆地出嘴脸,也没必要大家脱了裤子撒尿:都不是味儿。还是先别惊动它的好。

“鬼王,你好像从哪里才回来?身上有股酒味儿。”秀水的确很敏感,鬼王自然知道它的这点儿本事:

“秀水,你好嗅觉!我到刘二的店里去抓小酒鬼,怕它们贪酒误事,当然身上有些酒味儿,但本王是不会在这关键时刻随意饮酒的,只有到事成之后才会开怀畅饮,不似你们,总是及时行乐。”

鬼王话中有话,秀水心中有鬼,彼此无法对铆,但各怀鬼胎,有一点,都听出了对方的话外音。秀水又开始拍鬼王的马屁:

“那自然,鬼王乃鬼域领袖,制鬼有方,又是这场战争的总指挥,当然要比我们矜持。”鬼王冷笑到:

“矜持?秀水,你恐怕用词不当吧?应该是格外心。”秀水脸色一阵灰白。

鬼王虽不善言辞,但言出却锋芒所向,秀水因整日和黑风煞它们在鬼域吃喝享乐,心中似有一些愧疚,怎奈它是个脸皮很厚的道士,不像鬼王那么沉稳老辣,可它怎么也不会想到鬼王去了十里堡并在那里肯定了它的“非法聚会”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这误会来自高少他们的智慧,像鬼王这么老谋深算的冥冥之峰,被他们的巧妙计策给套住了,这可真是不容易。

“秀水,我看那高少他们近日没有什么动静,想必是正在酝酿对策,我们不能再被那小鹿仙的《云功秘笈》所左右了,否则,他们的团体打斗,我们总是稍逊一筹。”秀水这回倒没有顺着鬼王的话:

“鬼王此言差矣,每次不都是我们险胜吗?”黑风煞它们几个在一旁笑话它:

“老妖你脸可真厚!什么险胜?要是没有鬼王出招,我们恐怕都得大败。”这三怪拍马屁本不在行,但这次却斜拍到了正点儿上。秀水仍在狡辩:

“战场上死人都是正常的事,何况是些小伤?”乌鸦大魅和秃鹫狂风怪在嘎嘎笑它,它们的确和秀水混熟了,说话越来越没不分彼此:

“老妖,你它母亲的还算是人吗?吃人肉、喝人血可和鬼王一比,但吹牛的本事鬼王可没法和你比!您说呢鬼王?”鬼王淡淡一笑:

“何比之有?比有何用?小鸡不撒尿,各是各的道。别忘了,我们是以多数和少数在拼杀,但他们至今仍然未退。”乌鸦大魅来了一句冷僻之语:

“鬼王你好酷耶!原来还这么黑幽”乌鸦大魅被鬼王的几分冷俊唤起了母性之情,发起嗲来,但鬼王并不买它的账,冷冷地答道:

“你非美女,我非帅哥,夸奖无效,比较恶心!”乌鸦大魅可真是自讨没趣。

鬼王转身走了,就这么个看似笨拙的身躯,总是在夜间勤于奔波,为的是它这鬼域的安危,真是,做人难,做鬼也难,做一个鬼坛领袖更难呐!三怪觉得鬼王的态度使它们难堪且无地自容,等鬼王走进它的鬼厅后,便道:

“我靠!摆酷?是真生气了吧?哥们,我们还是去刘二那儿整几杯?”

小鬼头拦住了它们:

“几位且慢,鬼王有令,从即日起,不可狂饮暴食,要时刻堤防高少等来犯,尤其是突然袭击,敌在暗处、我在明处,时态凶险,不得不防,尊怪们忍忍吧?”小鬼头真会传令。

鬼王这明显是提醒它们:这里是鬼域,一切得听它安排。这道命令,多半是要暗中警告秀水,不可妄自尊大,更不可图谋不轨,但秀水却领悟到一边儿去了,它提抗议:

“这不是明显给我们施加压力吗?我们娱乐,为的是更好地工作,鬼王这是抱怨我们不够勤奋吗?”小鬼头自然和鬼王是一个口气,它暗含讥诮:

“秀大爷,您误会了!鬼王决定采取新的打法,没听它刚才说吗?要避开《云功秘笈》,让各位各显神通!”秀水倒是会自我解嘲:

“我们几个哪个是神?哪个又是仙呢?就是鬼王也不能那么说,倒是你那声秀大爷叫得我舒坦,以后私下里就这么叫。”因为秀水此刻已有七分醉意,所以敢顶撞鬼王,也难免不说真话。

秀水的自作聪明可真是配合高少他们,它的这种反应、这番话,那小鬼头能不去汇报吗?但鬼王钻进了高少他们集体智慧的大麻袋,而秀水也钻进了鬼王的小口袋,一切看似不尽然,怎奈爆发那一刻孰能辨清谁是谁非,是是非非于鬼怪又有何为?它们这是典型的窝里斗特征,只可同享,不可共患。

这些鬼怪,比人可多些邪性的悟到,它们知道这是要它们各自加强自身原有修行,提高个人技能,准备分散打法,单打独斗。秀水仍在进一步“拆穿”自己,它问三怪:

“哎,我说你们三怪,你们还记得上次咱们在城外林子里遇见鬼王的情形吗?”三怪点头道:

“记得,鬼王说它在那里练功,看来它早有此打算。”秀水开始它的构思设计:

“既然这样,为了它的好款待,我们别辜负了它一片鬼心,也去找个地方练练吧,顺便想些新招数出来。”三怪应和着:

“什么招数?除了《运功秘笈》和五禽戏,就剩下我们自己的功夫了。”妖怪们之间的讨论往往是各自显摆,但有时也能说到正题上:

“老黑这么一提醒使我茅塞顿开,我们几个原来并非弱者,怎奈一上了那莲花台,自己东西都得抛之脑后,别的用起来实在是不习惯,看来,我们是不善于合起来打的。”黑风煞那股粗劲儿又来了:

“对,我们个个是雄杰,不能并肩战斗!”那两怪立刻到:

“我说老黑,刚夸你两句,怎么就满嘴里跑舌头?难道你要独自出城去找高少他们叫阵吗?你也太自大了!”秀水阴阳怪气地道:

“对!自大一点儿是个臭。”反正黑风煞似懂非懂,说了和没说一样。

它们又开始掐了,不过这回它们的思路是按着鬼王的想法被引导了,但这正是鬼王过于奸诈的初衷,它仍在暗自训练它的《云功秘笈》莲花台,并且越来越靠谱,它的秘密武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它要等到鬼怪们和敌方单打独斗受到重创时,才考虑是否发力。

鬼王提前做了分析:一是为对付敌方,二是在自己的这些合作伙伴不行时关键一击,等到那时,秀水自会心里惧怕,或逃、或内心诚服,从此便不敢再动那谋反之心,这鬼王,想得可太远了,它可真是出拳制敌、收拳制患,武术短打中常言:远拳近肘贴身胯,它是充分避开了自身外形的特点,考虑的是怎么一箭双雕,正如出拳并非要疾风,而是力聚于心,想着目标去进攻,若是收回,还要想到对方的快速进攻以回应反守为攻。

这也是鬼王自身条件的特殊悟性,如果他没有笨重的外形和缜密的思考,是无法想到这些的,怎奈到了鬼王这里,一切的长拳短打、分门别派都不太对口,它这是鬼法,在打中防,在防中打,与那少林、太极毫无相似之处,毕竟是鬼,它有它的另类法术,幸亏高少他们亦非完全的人类,否则无法与之抗衡,这些鬼怪半仙,要么上天,但天时有界;要么入地,地狱有规,它们这种对垒,有些类似即兴对抗赛,就看谁的招数用到点儿上,一切无法预料。

“老妖,我们怎么练?也到鬼王那片小树林去入伙吧?”黑风煞像是脑子进了浆糊,想法和秀水反着来,秀水指责它道:

“老黑你可真是蠢!鬼王若是让我们和它一起,还用下此命令?分明它有自己的招数不便外泄,我们万不可到它选的地方去自讨没趣,我们找一个与它不相干的地方。”此话真是有道理,但也正好中了两层计。

好,秀水在一步步往高少他们的计划中做配合,也使鬼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秀水真实的目的是把这三怪拉拢住,好在日后得胜时一起联合对付鬼王,等鬼王被消灭了,再回过头收拾这三怪是件很容易的事,秀水想,三怪无非是找个吃喝玩乐的的地方,只配做喽啰之徒,它们个个都胸无大志,缺少霸气,领导这些傻货,应该是件很快乐的事。

“我说三怪,我们先搞出个三人组合,然后再各自发挥特长?”那三怪有顾虑:

“这恐怕不行吧?若是鬼王知道了,它能高兴吗?”秀水针对三怪的特征挖苦它们:

“你们可真是白长了翅膀、枉然旋风啊!鬼王难道规定我们练什么了吗?它就是给我们指定练什么功法,那也得适合我们各自的特点。再说,我们谁又知道它练得什么功?我们行动听它的,但本事是自己的,否则回家种田!”这语气中明显出秀水的确不服气鬼王。

这秀水,还真是和鬼王有一拼,只是稍显浮躁。鬼王是从不把心思袒露给自己不信任者,并且从不随意发怒或表态;而这秀水却是为了拉帮派逮住谁跟谁说,幸亏这三怪和它有着臭味相投的习性,故此没有在鬼王面前漏过什么傻气,否则,给秀水好看,至少下不来台。妖怪们开始商量了:

“我们四个合好合,功夫一碰就各知深浅了,况且几次打斗,都也彼此熟悉了,这不难,就弄个双雄双雌组合吧?”它们也学小蝴蝶的口气,只是听起来那么别扭,这不,乌鸦大魅就不愿意黑风煞的提议,它有它的说法:

“什么双雄双雌的?应该是两公两母组合!”这简直就是冒傻气,旁边的秃鹫狂风怪差点儿没吐到它脸上,它骂道:

“靠噻!你知道你这更难听吗?被你气昏!”接着,更意外的提议来了,黑风煞说话结实,但更雷人:

“秀水是妖我们仨是怪,就叫妖怪组合吧!”说的实在有道理,但无法得到认可,就见那三位眼珠子都快要把它吃了,可它们叫什么有意义吗?无非是模仿小蝴蝶的潮儿,给它们整成了炒了,它们总是这样乱七八糟地争执着,可往往还会有效果。

仔细想,秀水的提法对高少他们也是一种潜在的威胁,所谓艺多不压身,何况这些妖怪们个个都是本领非人的,加之鬼王的暗中布阵,更是胜负难测,鬼王那边儿似乎比较有章法,并且已经有了眉目;这边儿妖怪们也开始准备动作,鬼蜮里虽说分两下里练功,但至少它们有共同的对敌目标,那就是高少它们,谁知道它们会弄出些什么怪招来?只有尽快在它们内部制造纷争甚至是自相残杀,才会真正削弱鬼蜮的力量乃至到把这些鬼怪彻底消灭掉。

双方暂时停战,看似平静,但两边儿都没闲着,各自加强训练,准备随时迎敌,谁会主动进攻尚且无法断定,战斗随时可能再次爆发,并且战争会更加残酷。

不知道高少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在战略上首先赢了一步,那就是成功地使用了离间计,分散了鬼王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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