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抢谁？”第一次抢劫成功，程莘莘更加有信心了，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程莘莘，你不要老是想着抢别人的东西好不好，这是打劫别人的劳动成果，是剥削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强盗行为！”荣嘉说得痛心疾首。
“哦。那还抢不抢了？”
“该抢还得抢。”
“他们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吗？”
“肯定不是。”
“你看，这不就结了？”程莘莘摊手。
“教习师兄他们也没说过不能打劫别人吧？”仰令瑕有些迷茫地问。
“是没讲过，只不过正派一般不会主动抢劫，毕竟这在道德上面来讲的确不好。不过他们都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发死人财和背后阴人这些道貌岸然的事他们可没少干。”杨甘露说到山海宗的时候语气有些骄傲，“咱们就不一样了，非魔非道，不会讲究这些烂规矩，只要你足够强，谁管你道德不道德。”
“按照你这么讲我们跟魔门也没区别啊。”卢瑞听她说话听得有些无语。
“不一样！”杨甘露立刻驳话，“我们又不会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提升修为，如果你非要拿杀人来说的话，难不成道门的人杀人就杀得少了？”
“所以说嘛，你分得那么严格就没必要了。一念成仙一念成魔，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劫难，这大千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的。”卢瑞对她抛了个媚眼。
“还是不同的，魔门的人就经常受人鄙夷啊，虽然……现在正邪两方势力一直在拉拉扯扯分不出高下。”杨甘露依然觉得道魔要区分开来，并且这个标准要严格一点。
“魔门修士凭什么就要受人鄙夷？”卢瑞反问她，“诚然，有些魔门中人搜魂夺尸，可难不成道门就没有这样的渣滓了么？垃圾就是垃圾，正道的垃圾只是伪装得好看一点的垃圾而已。”
卢瑞把杨甘露反问得哑口无言，他却像说上头了一般，仍在滔滔不绝，“大部分魔门弟子都遵守着道上规矩，只不过他们的为人处世与我们稍有不同，仅凭这样就要对他们打打杀杀？这又是什么理？老天爷的理么？”
“我跟你说不通，被魔门修士偷偷猎杀的道门修士又不少，你却偏偏为他们说话，真是看不通你。”杨甘露紧紧地皱着眉，不想听卢瑞说话。
“被道门扣上屎盆子后一剑斩杀的魔门弟子也不少啊，你怎么就不觉得他们可怜呢，还不是偏见。”卢瑞轻笑一声。
荣嘉程莘莘仰令瑕在一旁听了半天，只有荣嘉对这些话稍微有点感触。
“那我们是抢还是不抢啊？”仰令瑕听了半天只关注一个问题，她小脸皱成一团，心中十分纠结。
“你刚刚有听我们讲话吗？”卢瑞问她，杨甘露在旁小声嘀咕说这明明是吵架。
“听了。”
“你听出什么了？”
“不就是道魔两边都有恶事做尽的败类呗，你们俩急什么，亏心事做多了走夜路是会碰到鬼的，天若不收自有人收。”仰令瑕不甚耐烦，“我们到底还抢不抢啊？”
“你要是不乐意也可以不抢。”荣嘉不想逼她，差点脱口而出的“不过这样你的第一名九成九拿不到”被她生生咽回肚子里。
卢瑞扶额，他明明不是在说这个。
“还是抢吧，只要能拿到第一就不就行了。”杨甘露丝毫不纠结，毕竟被大环境熏陶了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抢与被抢的轮回，“三千灵石呢！三千！这对普通弟子来说是好大一笔数，就算我含辛茹苦做三年任务都攒不下这么多啊。”
“其实也不用这么纠结，最后一天的斗争一定比今天激烈很多，到时候你不抢人，别人也会来抢你。”荣嘉没杨甘露那么积极，反而有些心不在焉，“慢慢走吧，小比的时候师叔师伯他们都可能会看的，时间过得越久碰到人的可能性越大，不急。”
杨甘露感觉事情不对，一撇眉：“你怎么知道？！”
“这些话水生掌门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了。”程莘莘小跑两步去到杨甘露面前，一边倒着走一边嘲笑她，“露露师姐你肯定是站着睡着了没有听。”
“我困嘛。”杨甘露答得毫不迟疑。
……
……
“盘石，你来看看，这些炼气弟子里面你有没有想收徒的。”水生掌门抚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身前这面浑圆的水池，对磐石真人招招手。
磐石真人行了礼，恭恭敬敬地走上去，认真地打量水镜里面的人。
“这一队里有三个亲传。”水生掌门看见了磐石真人的目光，“而且三个都是刺头，还刺得各有各的风格。一个脾气傲得不行，一个死念着她早就没了的娘，还有一个目前为止看不出来，但我闲时替她算过一卦，命中注定杀母弑父。”
磐石真人身子一抖，惊讶地看着水生掌门。
“她的前路被迷雾遮住了，但我算出她此生命途多舛，劫数会一个接着一个，怎么躲也躲不完，除了迎难直上没有别的办法。倒霉，真倒霉，我好久都没有看过这么倒霉的命格了。”
磐石真人听水生掌门的语气，觉得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唏嘘。
“改命，也不难。”磐石真人轻声说。
“你说得真对，不就改个命嘛，有什么难的，天道变化本就没有定数，一只纤弱的蝴蝶也能掀起很大的风波。”水生掌门微笑着，有血液从嘴角溢出，“我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看到了很多，却又看到了很少，几乎可以说除了两个字，我什么都没看到。”
“请掌门赐教。”
“唯有变数二字……！她的命连接着很多人，也有很多人的命连接着她，我看见天上星辰即便分得再远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水生掌门把血擦去，“盘石，你是我钦定的人，我希望你能控制住这个变数，别让她毁了我们山海。”
磐石真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能自从当初辛鸣把那小姑娘捡回来的时候，蝴蝶就已经开始扇动翅膀准备飞翔了吧。”水生掌门负手，看着天上璀璨的星。
天，变化莫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