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秋天到了。
感觉有湿湿的东西在自己脸上动。韦奕川睁开眼睛,是一条黑色小土狗,赶紧撵走,没想到哪里都会有舔狗。认真观察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衣衫褴褛,什么都没有。海浪不停歇地往岸上走,海鸟掠过纯净得天空,金黄的沙滩上沙子很细软,走几步就有细微得“嚓嚓”声,海风湿润却异常凉爽。要不是任务在身,他还想悠闲地度个假,吹吹海风,无比惬意。
理清楚这次任务,但一筹莫展,韦奕川拍拍身上的沙子,顺着小路,朝岛上走去。这条小黑狗也跟在他后面,估计是被主人抛弃了,无处可去,韦奕川也懒得管,随它跟。
岛中央是一个繁华的小镇,花几个小时逛了一圈,吃饭住宿娱乐一应俱全。肚子有点饿,顺着香味来到一家包子店,站在店铺门口。老板说道:“两块钱一个,有钱吗?”韦奕川摸摸口袋,比脸还干净。老板看他可怜,递给了一个肉包。接过包子,两口就吃光了。一边吃还一边感谢老板:“谢谢老板,你是个好人。”
“汪汪汪”小黑狗叫了几声,则用水汪汪的眼睛在看他,似乎在说:“我还没吃呢?”
老板摆了摆手道:“快走吧,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韦奕川灰头土脸的离开,口渴了,就随手找了个椰子,喝一大口。解决了温饱之后,有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饭都吃不饱,哪来力气完成任务。当务之急是赚钱。”于是他开始了暴富计划。
现在的他衣衫褴褛身无分文,要做生意,至少穿着体面。于是偷偷拿了一件晾晒在外面的衣服,心想反正这个世界就是虚幻的,这种行为不叫偷,叫借,等以后赚钱再还一件新的。
在公共淋浴室洗了个澡,把胡子清理干净,换上刚刚借来的衣服。韦奕川又恢复了9分的帅气。小黑全程锲而不舍地跟着他,于心不忍,决定收养它,虽然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
他开始在岛上调研,寻找商机。最开始的几天多做一些跑腿的活,收入微薄,但勉强吃饱,睡在天桥下。渐渐摸清了跑腿这个行业的门道。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小到搬运东西、代笔写字,大到打架砍人,五花八门,叹为观止。
不过都有一个弱点,喜欢单打独斗。岛上称呼跑腿的人叫海哥,这一群人每天都过着上顿不接下顿的苦日子。每天跑腿的事情不多不少,总有几个接不到活干,就会挨饿。于是出现了行业内的恶性竞争,互相压价,导致干了一天的活,只能混个饱饭,别提有多惨了。
因为韦奕川会写字,相比几百个名字都不会写的海哥,几乎碾压。加上人长得帅,于是桃花岛少女少妇之间开始流传一句话,“海哥来了一个白净的帅小伙,那个眼睛迷死人,写字、画画样样精通。”很多人都愿意找韦奕川,熟客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忙。高强度的体力活,身体吃不消了。
于是赚到了第一桶金后,他找了个租金便宜的住所,每月才200块。简单的收拾一下房间,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终于有了一个栖身之所,躺在床上想想这几天的辛苦,不容易啊。不能再当海哥了,身体抗不住。还没考虑清楚,就睡着了。
醒来后已经天黑了。韦奕川决定好好犒劳自己,来到岛上最繁华的夜市区,吃点海鲜。
人刚走进去,四处都在吆喝,各种烧烤海鲜甜品琳琅满目,看得眼花缭乱。韦奕川看到了角落里一个简陋的小摊子,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颇有秀气,瑟瑟巍巍的不敢大声吆喝。双手捏着蓝色短袖的衣角,黑色短裤洗到发白,看来也是个穷人家的孩子。
韦奕川看了很久,一晚上都没人在她哪里坐下。快收摊了,一单生意没成。小姑娘大眼睛里眼泪在打转,怪可怜的。
于是韦奕川走了过去,停在她的宵夜摊面前问道:“美女,你这里有什么特色菜?”
少女看了看眼前的男子,愣了一下,剑眉星目、气宇不凡,脸一下红了。有些结巴的回道:“有...有烤生蚝、烤鱿鱼、烤排骨、炒花甲、炒海螺、炒河粉。请问您要点什么?”
韦奕川思考了一下回道:“来一份烤生蚝、烤鱿鱼和炒河粉,恩~在来一份烤排骨带走。”
今天打算给小黑来一荤菜,小黑通人性,相处一段时间,它竟然可以听懂韦奕川的简单命令,这个小可怜跟着自己,每天都是这清汤寡水,不然就是包子打发。
少女招呼韦奕川坐下:“您先在这里坐一下,马上就好。”
不一会儿三个菜就弄好了,韦奕川尝了一下,味道还真不错,酱料到位,食材也新鲜,吃起来很有嚼劲,三两下就消灭干净,付钱后离开了。
刚走出去没多久,就有一个獐头鼠目满脸凶相的男子,走了过来。拍了拍韦奕川的肩膀,:“这位兄弟是外来人吧,可能不清楚。你刚才吃的宵夜摊,我们老大已经吩咐过,整个桃花岛上的人,不准去她哪里消费。希望不会有第二次了,这岛上治安不好,小心被剁碎喂鱼。”说完手上做了一个割喉的傻缺动作,离开了。
出来吃个宵夜竟然还被赤裸裸的警告了,韦奕川不清楚少女跟什么黑涩会老大有什么恩怨,但是他的威胁让自己非常不爽,现实生活自己本就是怼天怼地的存在,何况这里还是个游戏副本。看这少女可怜的样子,以后找机会帮帮忙。
桃花岛的夜空很漂亮,一轮弯月挂在正中央,周围铺满了星星,干净透明,偶尔还有一两颗流星划过。回去的途中,路过一栋高档公寓楼,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铛声“铃铃铃”。
韦奕川心脏狂跳,定在原地。十秒钟后铃铛声停止。环视周围直径20米内的地方,只有一栋20几层高的高级公寓,和几间商铺。商铺都是关着灯的,而公寓稀疏的亮着几盏灯。真龙应该住在这附近,终于有些头绪了。期待他不要仅仅只是路过。确定了真龙的地址。韦奕川开始有些头绪了。当前的重点还是在赚钱上,没有钱自己都不快乐,还能帮谁快乐。
经过多方调研,他惊奇的发现这个世界竟然没有相机,包括手机也只是通讯工具,仅仅支持通话和短信功能。因此桃花岛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职业——画师,以画人像为生。而且价格高昂,一幅1m*1m的画像,最普通的画师都要1万块,就是简单的素描,还不上色。所以画师是一个高薪职业,社会地位还高。
韦奕川本科和读研那几年,空闲时间很多,室友都选择打游戏来打发时间。只有他对画画很感兴趣,就选择了画画。经常去艺术学院蹭课。所以基本功还不错,有一定的水平。最起码对比桃花岛普通的画师,人像还原度和色彩的作用高不止一个档次。所以韦奕川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当画师,赚点钱。买了几十张纸、几支笔、画架、桌子,花光了身上的积蓄。
第二天早上,韦奕川就找个阴凉的地方,摆起地摊。自己用纸搞了个宣传栏,画一张肖像画,只要2000元,价格只有普通画师的1/5。价格低廉并没有给他带来客人,守了一天,依旧没有客人,苦笑了一下,想起了那位卖宵夜的少女,生活难啊。
穷则思变,必须来一波营销。于是自己制作了一张海报贴进行宣传,
“劲爆特价活动:每天第一位顾客免费画一张画像。前5位顾客价格打五折,一张画像只要1000元,不满意,不要钱。活动时间三天。”
宣传还是有效果的,第二天终于来了一个老头过来试试,反正不要钱。招呼大爷坐下,尽量不要动。拿起笔,开始画。旁边还稀疏的站了几个吃瓜群众,准备看笑话。一开始韦奕川用铅笔在描轮廓,旁边的观众开始嘲笑:“就你这水平,回去搬砖吧,不要丢人现眼的了。”
韦奕川懒得回复,但是看着老大爷蠢蠢欲动,想打退堂鼓离开,才安慰老大爷:“您稍安勿躁,给我10分钟,就画好了。而且您是第一位客人,不收钱的。”
大爷想想也是,反正不花钱,画得不好也是白嫖一张纸,总之不亏,于是又耐心的坐下。
吃瓜群众,是几个的街头混子,每天无所事事,哪里热闹去哪里。看着韦奕川越画越像,内心也由鄙视转变为惊讶。最后一笔落下,韦奕川将纸取下来,递给老大爷。大爷盯着画,惊掉了下巴,不敢相信,竟然画得跟自己一模一样,赚大发啦!急忙感谢道:“谢谢你了小伙子,你这画,很有水平,我一定帮你宣传宣传。”于是开开心心的捧着画回家了。
几个混混见识到了韦奕川的画画水平,对他刮目相看,争先恐后的表示“兄弟也给我们画一张呗。”
韦奕川面无表情道:“对不起。每天只免费一张,接下来1000块钱画一张。要不然明天再来吧。”
几个人“切~”了一声,都散去了。
经过老大爷的宣传,附近的人家都知道这边出现了一个画师,价格便宜到爆炸。下午4点,韦奕川终于迎来他的第二位顾客。一位中年男子。韦奕川花了20分钟画好了,中年男子很满意,不停地夸奖:“真像!你画的真像!比我前几年花了两万块画的还要好!”于是果断的付了1000块钱离开了。
接下来陆续的来了3个人。直到晚上10点才收摊,今天赚了4000块。韦奕川抱着钱开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第三天,韦奕川门口都排了长队,经过这第一天的口碑宣传,大家都相信这个小伙子的水平,关键是便宜,于这里成为了中下阶层的人们画像的首选之处。短短三天,韦奕川就赚到了10万块。
自己当海哥累死累活一天最多才200块,看来有一门手艺,去哪里都吃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