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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家度假

寒星3030年,陵城辉腾科技公司,韦奕川手握着辞职信,在位子上纠结了一早上。他25岁研究生毕业进入公司,到今天刚好做满3年,三年来兢兢业业,也收获了回报,领导着一个研发小团队,收入和前景都挺不错的。

但最近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无法心灰意冷,无法继续在公司待下去,自己所带团队研究出来了最新成果,被新来的博士生团队窃取,那可是整个团队花费了半年多时间夜以继日努力的心血。韦奕川看着团队灰心丧气的样子,又愤怒又心酸,跟所有高层都汇报过。但结果都没有改变。首先因为博士团队是董事长引进的高学历团队,领队还是董事长的侄子,承认他们窃取,将打脸董事长。其次博士团队今后将会承担公司主要的研发任务,公司高层不愿意这件事影响公司大局。所以这件事就被压下来了。

年轻气盛的韦奕川可不管里边错综复杂的关系。在他看来一个公司如果对员工连公平都做不到,那留下来也就没有意义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外,韦奕川敲了三下门,总经理办公室传来回复声:“请进!”

总经理王培涛在处理文件,抬头看见是韦奕川,心情不由得烦躁起来,端着架子说道:“奕川啊!这件事,公司董事会已经开会定了,不用再来解释了,回去吧,你们团队也辛苦了,给你们集体放两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韦奕川面色平静,轻描淡写地说道:“经理,今天我不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总经理一听,心里的石头放下来了。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其实他内心很欣赏韦奕川的性格和干劲,来公司三年,兢兢业业勤奋努力,帮助公司攻克了许多难题,算是公司的小功臣,性格也是非常直爽,有很多朋友。就算是10年前的自己遇到此事,估计早就息事宁人,哪里会为了团队去得罪这么多领导。

总经理停下手中的笔问道:“那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韦奕川递上手中的辞职信放在办公桌上,“经理感谢这几年的关照和提携。因为个人原因,我不适合继续留在公司,特向公司提出辞职。”

王培涛终于重视,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盯着韦奕川看,质问到“你要好好考虑!公司准备讲你纳入管理层,前途无量啊!奕川,不要意气用事!这件事我不同意,你先回去再考虑考虑。”

韦奕川眼神没有闪躲,对视着他说道:“经理,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走。最后祝公司蒸蒸日上,再创辉煌!”说完,就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门外围满了人,韦奕川一出门,看到朝夕相处了几年的同事,微笑道:“各位同事,山高水长,我们有缘再见。”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拿走收拾好的个人物品,离开了公司。

韦奕川的离职给辉腾公司带来了不小的波澜,并为之叹息,年轻总要经历一些,付出代价才会成长。

辞职后,韦奕川回到出租公寓好好的休息两天,吃饱就睡,睡饱就打游戏。平时没时间玩的王者荣耀,都冲上了最强王者。防沉迷时间到了,韦奕川才停下来,喝了一口冰啤酒。“啊~好爽!自由的味道。”

无聊中,韦奕川认真思考自己下一步的打算,起码再休息一两个月再工作。自己上班三年,不找女朋友,平时比较节省,现在也小有积蓄,卡上有个20万。

想了很久决定回家待一两个月。韦奕川从小父母离异各自组成新的家庭,自己住在外婆家,由外婆养大一手带大,去年外婆因病去世,韦奕川一个大男人,哭了好久才缓过来。那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外婆自己住在远离村子的一处山坳里,房子是外婆和外公年轻时建造的一栋砖房,因为交通不便,房屋老旧,韦奕川用3万块钱跟舅舅买下了外婆的房子。

“外婆种的李子应该熟了,该回去看看,给她上炷香了。”想着回家,吃点外婆种的水果,在山下的池塘里钓小龙虾,远离城市喧嚣,没有堵车,没有加班。一切该多么舒服。越想越兴奋,说干就干。韦奕川快速的打包好衣物,放到自己刚买的二手车上。公寓已提前租了一年,关好水电。出门那一刻天气晴朗,韦奕川开始了他的回家度假生活。

他所在的凌城距离外婆家大概800公里,开了2个小时的老路3个小时的高速,有些累了。这时已经晚上8点钟,韦奕川找了个高速服务区休息,泡一盒泡面,用清水冲洗脸,整个人清醒很多。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整个天边都是通红的,不禁感叹道:“火烧云真壮观。”

回到车上,打开车载音乐,熟悉的前奏想起,韦奕川跟着唱了起来,唱完还不忘评论一番:“还是李星婉的歌好听,人又超级漂亮。”开着车继续回家之旅。

第二天早上,终于来到了外婆家所在的小镇,停好车,先吃了碗热腾腾的炸酱面,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很久没有吃了,韦奕川连辣椒油都嗦干净,老板看他蓬头垢面,还以为是逃难来的。

考虑到要住几个月,就到超市里买了几箱水,和一些粮油,几斤猪肉、蚊香火、机以及一些蔬菜种子,外婆最喜欢在院子周围撒下菜种,每天给他们浇水,看着它们发芽长大。毕竟一年没回来了,家里里面空空如也,多买些东西放着,省得麻烦再跑一趟,看着后备箱都装满了,韦奕川心满意足,准备的这些东西吃几个月没有问题了。

又开了1个小时,穿过最近的村庄,韦奕川终于回到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望着长长阶梯上的小平房,每当放学,外婆都会在那里等他,喊道:“乖孙,回来喽!啊婆给你做好饭啦。”然后自己就会回复:“来咯!”蹦蹦跳跳的跑上去。这一幕仿佛就在昨天。但外婆已化作星辰,点亮夜空。

把车停在阶梯下。花了一早上时间,把自己的房间和厨房收拾好。厨房里有一个冰凉的地窖,夏天外婆经常把买来的西瓜放进去,半个小时不到就可以吃饭冰凉可口的西瓜,比冰箱还要好用。把车上的东西全搬进地窖冷藏。一切搞完,已经到了十二点。

房子附近有一条小溪。午时的太阳热辣辣的,韦奕川汗流浃背,脱光了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直接跳进溪水的一个浅潭里。“呜!好爽啊!”

泡在水里,感受山间清爽的风,交错的树叶刚好遮蔽住浅潭,阳光透过缝隙散落在地上留下光斑,知了吵闹的叫声弥漫着夏天的味道,韦奕川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内心的宁静。这里远离城市喧嚣,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人情世故,一切都是如此的惬意。

这里就是韦奕川心中的世外桃源,唯一的缺点就是信号不好,需要跑到山顶才能勉强打电话上网。生活被手机和网络奴役太久了,“生活就是一场修行,要不试一试,离开手机和网络几个月?”他自言自语。

接下来的几天,韦奕川把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干净,从小跟外婆生活,锄头还是拿得稳,翻好土地,打好窝,把白菜青菜种撒上去,浇水,撒了点肥料。想象蔬菜长出来,炒一盘亲手种的菜,一定很香甜。

韦奕川空闲时,把外婆的房间整理一边,在柜子里发现一个木质箱子,上面布满灰尘。用抹布擦干净,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照片。放在最面上的是一张泛黄的黑白老照片,那是外婆和外公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外婆外公真年轻啊!”

一张一张的翻阅,看到舅舅以及自己并未有太多感觉的母亲小时候的照片,直接跳过。最后翻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第一张是虎头虎脑的自己坐在外婆怀里,这张是赶场时拍的,那时候应该5岁。第二张是自己抱着视若珍宝的玩具枪站在石狮子旁拍的,格外的神气。自己的照片最多,读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有。

翻到最后一张,是自己读研究生时,在学校门口和前女友王慧拍的一张照片,寄给了外婆。外婆还专门跑到镇上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问道:“乖孙,赶紧带媳妇回家给啊婆看看。”因为各种原因,直到外婆走了,都没有带王慧回来过,外婆没有告诉他自己生病了,韦奕川此生的遗憾就是最后的时光里没能陪伴外婆,毕业前也跟王慧分手了。看着这些充满回忆的照片,突然戳中了韦奕川的泪点。几大颗泪珠从眼眶滑到下巴滴落,滴到照片上。

箱子的角落有个首饰盒,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根红线上面挂着一颗铜钱,小时候外婆给自己戴在左脚上的,后面弄丢了,没想到外婆又做了一个,这块铜钱的面相比之前那块还要好。韦奕川试着系在了左脚上,刚好合适。

接着韦奕川拿出相机,把所有照片重新拍了一遍,因为都没有过塑,再过几年可能就被氧化模糊了。摆弄完这些,韦奕川搬出藤椅,放在门口,在徐徐清风,知了嘶叫声中睡着了。

梦中他见到了外婆,外婆给他做了最爱吃的玉米饼。告诉他铜钱是小溪源头找到的,还问他怎么不带媳妇回来。韦奕川梦里一直在傻笑,看着外婆笑出了声。“嘿嘿”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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