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不是开心坏了?你不说话本郡主就当你答应了,不许再肿着脸啦!肿了脸不漂亮了可就没人要了!”叶凌兮说罢双手便抓上了逐月圆润的脸庞。
“兮儿,你又胡闹了!”凤凌萧还没走到正院便听见了叶凌兮这番几近调戏的话语,顿时出声呵斥。叶凌兮听见这个声音后一顿,与逐月相视而笑后便蹦蹦跳跳往外冲,一把扑进了刚一脚跨入院门的凤凌萧怀中。
“哎呦——就不能轻点吗?亏得我身强体壮的,换了那些个文弱之人怕是要被你撞散架了。”凤凌萧即便自小从军也当真是险些被她这措不及防的一扑给撞倒。
“哥哥……”叶凌兮呜咽着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凤凌萧一愣,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哄道:“不怕,哥哥在。”本来叶凌兮还没那么想哭,这话一说叶凌兮倒是哭了个稀里哗啦,凤凌萧见她哭得厉害,又不经意瞥见她手上的烧伤,顿时火冒三丈,就差提着剑杀进皇宫去,引得叶凌兮笑出了声,赶忙拦住拉着他坐下了。叶凌兮向来是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刚刚坐下便与凤凌萧聊个了热火朝天,还向自家哥哥讨了个护卫,本来跟在自家主子身后的林绪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叶凌兮一指给要走了,凤凌萧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林绪的身手是一等一的,留在凌兮身边保护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
“你眼光倒是不错,一下就把我身边最厉害的给选走了,可是有何诀窍?”莫非……这小丫头片子习武了?看出了林绪功力深厚?叶凌兮眨了眨眼,她这次可当真是无辜的,不过是瞧着林绪脸庞白净,身材也不似普通家丁一般人高马大,留在身旁当小厮作伪装岂不是完美?林绪看着瘦瘦弱弱,不过弱冠之年吧?竟如此厉害?
“诀窍没有……不过是看他长得清秀好看而已。”而且能跟在凤凌萧身侧的,武功还能差得了?叶凌兮边说边打量着林绪,确实生得不错,不比那老狐狸差,林绪耳根子红了个透,低头不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一个女子这般赤裸裸的盯着瞧过。
“你呀——”凤凌萧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接着道:“明年就要及笄,怎还如此不顾及男女大防?”
叶凌兮收回目光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及笄又如何?反正无人向我提亲,我何须顾什么男女大防。”
凤凌萧顿了顿,没有说话,及笄后女子便可婚配,可,而叶凌兮怕是连及笄礼都无人操持,如今吴家有皇后支撑着,在朝堂上的势力一家独大,她见不得叶凌兮好,世家子弟又如何会傻到去触霉头向她提亲,况且,一旦叶凌兮及笄,皇后指不定会拿她的婚姻做文章,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反正兮儿是嫁不出去了,哥哥还是多赚点银子吧,别到时穷得养不起兮儿,兮儿饭量可大着呢!”叶凌兮一番话打断了凤凌萧的思绪,她知道他又开始想以后了。
“就你这小身板还能吃穷我?省省吧。”凤凌萧摇了摇头,不屑一顾。
叶凌兮哼哼了两声,没有理他,又看了一眼林绪说道:“唔,对了。我院子旁的风行院空着,以后你便住在那里吧。”
“不可!”
“不行!”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叶凌兮吓得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握住,摸了摸鼻子,不就一个院子嘛,反应这么大做甚?凤凌萧简直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气得手抖了几抖,额头的青筋已经微微突起,捏着手中的茶盏狠狠地剜了林绪一眼,林绪顿时吓得一个哆嗦,把头埋得更低了,逐月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尊卑,赶忙开口道:“郡主!他一个男子怎能住在那里,若这事传出去,郡主的清誉可就毁了!”
“不过住我院子旁边而已,又不是同住一院子,如何就毁我清誉?莫非……你还怕他半夜爬上我的床不成?”叶凌兮语出惊人,凤凌萧刚入口的茶水瞬间喷出,捂住胸口咳个不停。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逐月赶忙解释道:“林公子看着也定不是这等登徒子,奴婢只是以为,以为……”
“唔,你说了便是,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叶凌兮甚感困惑,逐月同她说话向来口无遮拦,今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奴婢以为,郡主想不开,想要,让林公子当郡马。”
“属下不过一等护卫,如何能当这郡马,姑娘慎言。”饶是林绪这种闷葫芦此刻也忍不住开口替自己辩解起来。
“就是,丫头,你可不能乱说,你这话可更容易坏了兮儿的清誉。”刚刚缓过来的凤凌萧此刻也赶紧附和道。
“是奴婢多想了。”逐月此刻羞红了脸,便也乖乖站在一旁不再多嘴。
“唔,所以你的意思是,怕我半夜爬上林公子的床?感情你担心的不是我的清誉是林公子的清誉啊?”叶凌兮若有所思地分析着,凤凌萧仰头望了望天,苍天啊,这还是自己那个天真可爱的妹妹吗,怎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讲出这等话,当真是不要脸!
“啊啊啊——郡主,别乱说!”逐月瞥了一眼面容姣好的林绪,顿时羞愧不已,小跑了出去。
“啧啧——我家小逐月情窦初开呀!小林子,你还不追上去哄哄你家媳妇?”
郡主喊他什么?小林子?林绪表示他活了十几年还从未有人这样称呼他,也从未这般被人当众调戏过,要是让他的弟兄们知道了不得笑疯了。林绪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不由得进退两难,求救的目光顿时投向了凤凌萧,这等尴尬的事凤凌萧怎么肯理,轻咳了一声默默抿了口茶抬头望望天,今儿个天气不错,不错。
“扑哧——”叶凌兮也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本正经的端了端身子后,道:“行了行了,逗你呢!”
“……”这不是废话嘛。
“不过,让你住风行院这事可莫要当玩笑,这是真的。”叶凌兮敛了笑容道。
“……是。”林绪并非愚钝之人,叶凌兮的事人尽皆知,且不论是真是假,但性命之忧是肯定会有的,既如此,自己好好保护她便是。
“兮儿,何须防她到此等地步,即便她位高权重又如何,那终究只是在宫中,她的手再长还能伸到你这郡主府?”凤凌萧一介武夫,又从小离宫,对于皇宫中的弯弯绕绕并不了解,他一度以为只要叶凌兮离了皇宫便安全了。
“哥哥觉得——我死在皇宫和死在宫外有何区别?”叶凌兮此时有些担心凤凌萧,他的心思这般单纯,不知对他是好是坏。
“你不会死的。”凤凌萧信誓旦旦地说道。
“若我死在皇宫,嫌疑最大的便是皇后,而宫外势力错综复杂,她便可以放开手脚肆无忌惮,一朝败露,找个替罪羔羊谈何容易?”叶凌兮自顾自解释着。
“可……如今你已离宫一个多月了也未见她有任何动作。兴许,她不打算对你下手了?”
不可能!这么久以来没有动静是真,但以皇后那暴戾狠辣的性格,不打算下手是绝不可能的。火烧栖凤殿一事只能暂时使她被猜忌和监视,安分这么久,要么是宫中出了什么事,要么……被人绊住了!后宫之中不与皇后站一队的便只有华妃和容妃,华妃娘娘天性冷淡,其子凤楠的性子也是随了他母妃,平常与皇后接触便不多,又怎会在皇后心情不佳时去火上浇油自找麻烦。而容妃,虽说仗着娘家势大,膝下又有二皇子和三皇子,性子有些傲娇却是个聪明的。可,若不是容妃,宫中还会出何大事竟能让她抽不开身来对付自己?既然没有,难道会是被人绊住了?……有谁会有这个胆色和能力?绊住皇后对那个人又有什么好处?叶凌兮在心里将几种可能推了又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叹了一句也许吧。凤凌萧此番千里迢迢从东境回京看望叶凌兮是借运送兵器一事做幌子,今日恰好是花朝节,本打算趁着机会带叶凌兮去花灯会看看,怎料刚刚用过晚膳便被召进宫里去了。
“传召的人可有说是何事?”叶凌兮有些好奇地问道。
“并无。”林绪见叶凌兮情绪有些低落,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郡主……可知今日是何日子?”
“今日?”叶凌兮很是认真歪着脑袋想了想“唔,不知。莫非,今日是你生辰?”叶凌兮的容貌本就生得极好,又遗传了前皇后一双灵动的桃花眼,林绪不过看一眼便失了神,但叶凌兮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罪魁祸首,反而凑到他跟前挥挥手:“怎的愣住了?莫不是我说中了?今日当真是你生辰?”
“不,不是,郡主误会了。”林绪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自己的失态:“今日,是花朝节,公子本想用过晚膳带郡主去看花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