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转移!”这个场合下埃文可不想被上校认出来,正好高高跃起的凯文海特帮自己遮住了对面的视线。
黑色的暗影缠上埃文,沉入了浓重的黑色当中。
“上校,是傲慢教条的暗影魔法。要揪他出来吗?”艾利克斯压低了帽檐附耳说道。
“没这个必要,既然是站在邪教徒对立立场的魔法使,在这辆列车上就没有深究的必要了。
他既然不想露面那就随他的意吧。”
被火焰击落在车厢顶上的凯文海特被炽白的惩戒之力附着在身上,不停的翻滚着但是于事无补。
随着他生机的流逝惩戒之力也逐渐熄灭。凯文的尸体坠下了火车,跌落在轨道旁的山沟当中。
“是中阶魔法使!该死的,算盘落空了啊……”
霍格市,市政大楼内乔装成议员秘书的神秘人在阴暗的偏厅中接收到了破损的相机。
布鲁塞尔列车7号房内
埃文的身形浮现在其中,菲洛和普奇怀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埃文。
“军方的人出手了,那个凯文海特应该是死了。”
普奇长吁一口气说道:“解决掉了......这下终于可以休息了。”
菲洛虽然没说但是他也明显放松了眉头,埃文看向了自己的影子但是没有得到培根的任何回应。
山沟里一只猫咪出现在凯文海特的尸体旁,猫咪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低头叼住了凯文身旁的钢笔,其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螳螂——正是失去宿主化为死物的暴食系幻兽。
猫咪灵巧的跃上山坡沿着轨道奔跑跳上半空消失在空气中。
夜色大雨中,缺少了一节车厢的列车仍然奔驰在轨道上,两旁的针叶林逐渐远去,出现在车头灯光里的是一片平坦的平原。
地平线的尽头是亮着点点星光的中转站——小镇德劳格。
第二天清晨,埃文还在在旅店的单间内酣睡,昨晚的战斗让自他疲累不堪。
列车到站之后将停靠在这休整,等排除一切故障之后就能再出发了。旅店的人在站台招揽生意,埃文一行人就跟着一同去到了不远处的旅店,除了那对情侣其他乘客都离开了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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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空间内
七颗各色的星辰在星河之下流转,埃文战立的第一阶阶梯上出现了一片新的平地,一座血色白骨教堂从虚空中浮现。
白骨墩柱支起教堂的骨架,弧形的飞券搭在飞扶壁上,血红的石板瓦覆盖着整个教堂。白骨构成的尖顶上血十字缚着偏头的天使。
埃文慢步走进了这座敞开大门的教堂,走在长廊内,混沌的光芒从飞券的空隙内照了进来。
头上是雕刻繁复的拱顶,炫目的花纹让埃文不能久视。
又一座敞开的大门出现在眼前,越过大门,一排排延生向下的骨椅排列其中。
最下方是一座盛满血液的血池,金色的圣杯在血池中沉浮。
穹顶之上天使、幻兽、人类、战争各种元素涂画其上。
两旁的彩色琉璃窗透出的血红光芒让教堂内部透着一种诡异危险。
埃文在走道上路过这一排排骨椅,上面一尘不染仿佛有人擦拭过一般。
埃文走到了血池之前,圣杯从血池里浮现。
埃文驻足在血池之前,看着这金圣杯不知该如何,难不成要舀一杯血水给自己洗个头不成。
在埃文的影子当中却突然飞出一只钢笔,上面刻着螳螂的浮雕。
“螳螂...和凯文海特那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钢笔飘到圣杯之上,逐渐崩解成血色的雾气淌进圣杯之中。
虚幻的红色气息旋着从圣杯中接引着血色雾气,原本漂浮出血池的圣杯中不带一点液体。
此时却慢慢在容壁中出现了淡金色的液体。
“那支笔崩解在圣杯里...这液体是什么。意识空间内自己总不至于嗝屁吧?”
埃文,或者说江琪的作死精神又开始了。
圣杯缓缓的向上漂浮正好停在自己的身前,埃文伸出手去握住杯柄。
像品葡萄酒前轻轻晃动杯壁中的淡金色液体,抬手凑到笔尖耸动鼻头嗅了一嗅。
“没什么味道,应该喝不死吧”
如果有什么异常自己就马上退出这片空间。
埃文如是想到,仰头将杯中的液体喝了下去。
淡金色的液体顺着喉咙顺滑的淌进了胃中,埃文感觉自己的灵体似乎都开始变得虚化了。
自己甚至能看见淡金色的液体在胸腹间发出辉光,四肢百骸内的暗影魔力原本都如游离的雾气一般渗透在身体内。
金色的液体渐渐融入到身体内部,周身筋脉之内瞬间亮起了一样的辉光。此时的埃文甚至能感觉到混沌的空间内不断有飘渺的气息在靠近自己之后融入到身体里。
而此刻埃文的体内,魔力也变得更加的凝聚虽然还是不能自发的汇聚成股的在静脉内流淌。但是细胞内部产生的魔力的量还是比以往要更加的庞大。
辉光逐渐散去,埃文的灵体也逐渐恢复正常。
混沌空间内的那些飘渺的气也不再可见。
此时手中的金色圣杯却破碎开来,在掌间化成腐朽的渣滓飘散在空气当中。
埃文注意不到的是血池中又出现了一个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圣杯虚影。
脚下的血池也开始震动,一个血色的立柱从血池中升起,立柱本身朴实无华毫无雕刻文字之类的装饰。
只是上面一些晶化的脉络就像是血管一般让人感到像是活物。
上面凹陷下一个手掌轮廓的坑,伫立在埃文面前。
“是要我把手放上去的意思?”埃文原地转了一圈,四处看去一个人也没有。
“这里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吗……”
埃文终究还是把手放了上去,贴合手掌凹陷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吸住了整只手掌。
暗影魔力不受控制的涌入血色石柱当中,血色的晶络里黑色的暗影魔力充盈其中直达血色石柱连接的血池之下。
血池开始熠熠生辉,一颗星辰投影从血池中升起。
血色的星辰清晰无比只不过随着魔力的注入好像开始了像日、月食一般的过程。
浓重的黑开始覆盖其上,直到最后整颗星辰被黑色覆盖了将近七成。
石柱上的吸力消失了,埃文抬起了手掌。
血池上的星辰投影也开始逐渐消散。血池本身也黯淡下去。
还来不及品味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埃文眼前一花,眼前的场景变得一片模糊再次清晰时自己就已经在白骨教堂之外了。
只是大门却紧闭了起来。
埃文尝试过向教堂走,但是和头上的星辰一般无论自己怎么走,两者间的距离一直没有变化。
“除非主动让我进入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无奈之下自己只好主动退出了这片空间。
旅馆内,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埃文在旅店的小床上苏醒。
扯开身上的被褥,辰间的风虽然有点冷但是现在的埃文感到无比的轻松和
舒适。
仿佛昨天一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以往离开被窝都是一种煎熬的过程,现在埃文只想马上去餐厅里大吃一顿。
穿上昨晚脱下的亚麻长裤把白色衬衣的扣子都系上,带上一条旅馆提供的白色毛巾和漱口的牙刷杯具就出门去盥洗室洗漱了。
盥洗室内洗漱过后的埃文梳理好打湿的额前碎发,左右侧头仔细看去总感觉自己又变帅了一些。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以前原身就还行。”
埃文满意的离开了盥洗室,穿上外套披上大衣就去敲隔壁菲洛的门了。
“菲洛侦探!普奇!该去吃早餐了。”
久久无人回应埃文怕有不测便扭动把手走了进去,结果自然是自己多心了。
两人一个睡姿难看的打着呼噜,一个埋在被子里也一点动静没有。要不是被子有起伏,说里面躺个死人自己都信。
半小时过后,埃文一行出现在餐厅里。
这里的早餐是自助式的,所有的菜品茶点甚至是汤水都自由品尝。
埃文端着盘子坐了下来,对面的普奇还在哈欠连天。
埃文咬了一口面包,叉起盘中的香肠对普奇说道。
“闷在被子里睡可不好,空气太混浊了。”
“哈~那样子最暖和了,我觉得这样睡既舒服又有安全感,这样就行了。”
普奇无精打采的吃着盘中的蔬菜沙拉回答道。
菲洛则是喝着热咖啡,慢吞吞的啃着面包。
“我说,发生了像昨天那样的事我们还要坐哪辆车吗?”普奇小声的说道。
“嗯~我也认为再呆在列车上有些不妥,毕竟我们隐藏的身份在车上也是比较敏感的。”
菲洛思考了一番说道。
“那怎么办,沃特塞得才是我们的目的地不是吗?”埃文放下手中的动作咽下口中的鸡蛋说。
“对于我们来说,只要离开了霍格其他的倒也没差。”菲洛又说道。
“拜托了,菲洛。在这样的小镇里呆着有什么意思,我们去蒙托边境最漂亮的水城不好吗?”普奇一听菲洛要在这样平平无奇的小镇待下去马上就起了劲。
“我也觉得去沃特塞得更加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去那里看看。”埃文附议道。
“那么我们只能等一辆巴士路过这里顺便载我们一程了,不然除了火车谁会来这种偏远地方。”
服务生端着茶盘路过时听到了这句话,俯下身来对餐桌上的几人说道:
“这可太巧了,每个月都有一辆巴士往来这里去往沃特塞得,今天刚刚好有一趟。”
“真的?”
“当然,我的客人。”
服务生笑眯眯的闭上了嘴,菲洛心领神会掏出一张钞票放到服务生的盘子里。
“巴士一般在中午之前到达,各位要是想要搭车的话要注意提前解决午餐。还有带一点东西在路上吃,几乎要开上一个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