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思一行三人来到了陈藩的边境。
这一次他们再次遇上了拦路之人。
李本和他父亲源陈国安国侯,如今的此地藩王李荣在此等候多时。
蕃地辖境多为山林,所以这里是林九思一行人的必经之地,俩人早早在此等候,儿子被打了,老子自然要出来讨个说法。
王婆婆还是左右张望着,感觉看什么都很有意思一样。林九思没有什么表情,倒是小酒窝姑娘金绮战战兢兢,躲在俩人身后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李本父子身旁除了若干边境士卒,还有三人,一人是那一晚在王城夜市被一拳打飞的薛叔,一直盯着林九思,害怕他突然出手。还有俩人,皆是仙风道骨,气态闲定,似乎不把对面的林九思三人当一回事。
李荣转头向俩位客卿说道:
“劳烦二位出手。”
俩人点了点向前走出数步。
李本附和道:
“林九思,这次你完蛋了。这俩位可咱是府上的大高手,都是第四镜的修为。”
俩位客卿似乎没有急于出手,只是打量着身前的三人。那皮肤黝黑的少年气血浑厚,应该是一名体修,境界还不低,隐隐已有中三镜宗师的气度,那女子不值一提,只是皮囊尚可,若是用作双修的炉鼎倒也不错,至于那农妇老人,在她身上感知不到任何的灵气,气血也与常人无异,只是一个老太婆而已。
王婆婆向身边的林九思说道:
“一名金丹镜的器修和一名祛污镜的体修而已,打不过你就不要回来了,我可没脸见你。”
林九思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是应该反过来才对嘛。不过黝黑少年倒也不惧怕那俩人,他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哪怕是差着一个境界!
安慰了身后少女,黝黑少年向前踏出一步。一脚在地面踏出一个大坑,摆出一个驾驶,向俩位王府客卿勾了勾手指。
那名身为体修的客卿脾气暴躁,最受不了这种挑衅,向前踏出三步,三步过后已经来到十丈外的黝黑少年身前,一拳砸出,砸向黝黑少年的太阳穴。
林九思也不甘示弱,同样一拳打中体修客卿的太阳穴,俩人都没有防御,相互挨了一拳之后都向后踉跄了几步。
那一名器修客卿眼皮跳了一下,好小子与高自己境界一筹的体修互换一拳,还能势均力敌。
少年与那客卿彷佛是俩头发狂的野牛,狠狠的对撞在一起,拳头比试过了,如今开始比气力。俩人双手交叉在一起,互相推搡。
俩位客卿并不知道,这半月以来黝黑少年受了什么苦,到第三境之前还好,每日只是拳头伺候,到了第三境淬骨之后,更是被老人已自身强大修为直击少年胫骨经脉,那种痛苦更胜抽筋扒皮,每次少年都在晕死与疼醒的过程中循环,每次结束之后就会被老人丢进药桶,少女金绮即便再性格活泼,现在见到老人之后总是不苟言笑,不敢有任何不敬。
那名器修客卿眼见局势是五五开,有些生气,脚步一点也加入了战场。一把折扇在客卿手中使的灵动异常,折扇看似只是普通材质,但有一击打在石头之上,石头被削成倆半之后,林九思就不那么认为了。本来还想试着硬抗俩下,可是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能躲就躲。
俩名客卿一左一右形成夹击之势,饶是林九思也有些招架不住,挨了几拳背上还被折扇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
俩名客卿退至一旁,总算有些笑意。那名器修客卿对着黝黑少年说道:
“少年,修行不易,我们王爷有兴趣想要招揽你,若是进入王府,你的成就只会在我俩之上,荣华富贵这辈子都享受不尽,你意下如何。”
李本有些急了,正要开口,被自己父亲瞪了一眼,只好把到嘴边的话语又咽回去。心里想着等你死了,老子就在荒郊野岭给你建一座坟,每天都会有野狗给你的墓碑添些湿气。李本虽然心里恨透了自己这个父亲,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
黝黑少年吐出一口血水,背上那道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伤势对于他而言不重,倒是那体修的一拳实在阴险,打在软肋之处,内脏受伤不浅。
黝黑少年站直了身体,一手附后,一手向前,开口道:
“请!”
那名脾气暴躁的体修闻言之后,笔直前冲直扑少年,颇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之感。
器修眼见自己弟弟已经冲出去,叹息一声,不再犹豫跟上体修杀向黝黑少年。
三人战至一起,俩名客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体修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什么鳞甲之上,器修的那把折扇再也不能伤及少年丝毫,每一次砍在少年肉体之上,都会发出金石撞击的铿锵之声。不仅如此,少年的瞳孔也变得极为诡异,变为了竖瞳,只是在场之人除了王婆婆以外都没看到了罢了。
老人以不知名的秘术遮盖了少年身上的龙气,不仅如此连他身上的鳞片与竖瞳都被掩盖,看上去于常人无异,不然光是黝黑少年背后的伤口就显露了真相。
俩名客卿越来越吃力,反感黝黑少年越战越勇。只见少年不再握拳,改为龙爪的形状,向那名体修抓去,体修抬起双臂挡在胸前,被少年一爪撕断手臂,鲜血直流,那名失去双臂的体修竟是嚎啕大哭起来,只从习了炼体的道路,他再也没有受过这种疼痛,如今哭的撕心裂肺。
那名器修见事不妙,就要拉着弟弟向后逃去,可少年下一爪再至,直指体修头颅,器修赶紧用折扇挡在那龙爪之前,材质的不俗的折扇在这一刻就像纸做的一样被捏的粉碎。就在器修心灰意冷之时王婆婆出手了!
王婆婆身形向前一跃,直接一脚站在黝黑少年背上,黝黑少年直接躺在地上晕死过去,杀红眼了的状态也终于结束。体修仍然嚎啕大哭,似乎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器修则是像老人抱拳道谢道:
“多谢前辈出手,救下我那莽撞弟弟的性命。”
老人并未出声,只是气势瞬间暴涨,器修直接跪倒在地满地汗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那名体修也是停止了哭泣,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已经忘记了疼痛。李荣、李本父子与身后数千士卒就更加不堪,除了心志坚定的李荣都直接晕死过去。
少女金绮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怎么都跪着了,只是跑到黝黑少年身边查看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