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剑宗映月池旁。
正午的天气不是很好,白云遮天蔽日。不知是太阳老爷生气了,还是白云姑娘自觉无趣,主动让出一条道路。
一缕缕阳光洒在白衣少年身上。白衣少年一手附后,一手向前。眼神炽热就那么盯着中年人李全。摆出架势的年轻人在阳光的衬托下更显得战意昂然,潇洒风流。
李全面容肃穆道:
“我也不欺负你这晚辈。只要接下我这一剑,就一剑。我便不再过问此事。”
白玉道:
“好。”
李全缓缓走向白衣少年,在白玉身前十五丈处停下。李本赶紧跟上去站在老人身后,脸上满是玩味笑意。
就在此时,异象突起。
只见李全周身散发出丝丝紫黑之气,一柄飞剑不知从何祭出。飞剑全身被漆黑煞气缭绕,看不清本来面貌。这样的飞剑在名门正派清风剑宗内属实有些奇怪。
白玉看着那煞气围绕的飞剑,邹了邹眉头,心中默念道:
“白羽。”
一柄鹅毛大小的精巧飞剑从袖中掠出,盘旋在主人身边,剑尖则指向中年人,像在示威。
李全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本命飞剑!”
这剑修不同于其他器修,求得是快,准,狠。寻常一、二镜的剑修能使飞剑飞行出几丈已是极限。要想更加得心应手只有到了三境才能改变,而飞剑生出灵智,像主人四肢一般灵活的话就是第四镜,金丹镜修士才能做到的了,或者是本命飞剑!
“此子今日必须死,否则后患无穷。老匹夫剑怙,从哪里收的这小变态。杀了这小子之后,大不了说刀剑无眼,是这娃儿自视甚高非要老夫全力出招,本事不济可怪不得别人。”中年人脑海中思绪万千,此时不再乱想。开口道:
“接好了”。
那煞气围绕的飞剑仿佛是挣脱缰绳的野马,直刺白衣少年头颅,在空中掠出一条黑线,声势极快,势必要一击毙命。
李全身后的李本此时满脸是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衣少年头颅炸裂的场景。
白衣少年本想以飞剑白羽挡住这一剑,但发现李全想杀他,他便放弃了防御,以更快的速度控制白羽刺向中年人的头颅。
一黑一白在空中交汇却并未撞在一起,而是擦肩而过。
李全不敢托大,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件法器,是一件拨浪鼓。
李全催使拨浪鼓去挡下那一抹白虹,拨浪鼓以鼓面为盾挡住了飞剑前掠的趋势,俩侧小弹丸仿佛是有灵智的绳索一般牢牢地缠住飞剑。
李全心想:
“大局已定”。
刚浮现出的笑意马上就又收回去了,反而是出现了愤怒。此时的李全脸色扭曲,青筋暴起,脸上布满了杀意。
李本此时面如死灰,因为他额头大包处停了一把飞剑,通体漆黑,可并不是自己爷爷那一把。
飞剑已经没入大包些许,有滴滴鲜血缓缓渗出。
李全狠狠地瞪住白衣少年,双方心有灵犀一般都停下了各自飞剑,俩把飞剑都在双方目标眉心一寸处停下。
李全咬牙切齿道:
“今日到此为止,此事就此作罢。”
白衣少年还是一个字。
“好”。
李全哼了一声,把被拨浪鼓缠绕的白色飞剑丢回给白玉,自己带着孙子快步离去。脸色难看至极。
白玉擦去额头鲜血,虽然飞剑离眉心还有一寸距离,可是这煞气实在骇人,只是稍微触碰便有了伤口,不过不大,受的伤和李本差不多。
白玉心想:
“还好自己一开始就将另一把本命飞剑藏于地下,那老匹夫才没有发现,不然今天真要折在这里了”。
林九思焦急地问道:
“没事吧,都流血了。”
白玉仰起头,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林九思见状不再询问,只是面目愁容没有改变。
布偷财也吃完了手中烤鱼,聚满灵气的右手缓缓放下。
白玉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便离开了映月池。
到来了自己的住处,白玉已经浑身是汗,口中鲜血再也控制不住,喷洒了一地。
此时地白玉早已没了映月池旁的从容自若,毕竟强行加快飞剑白羽的速度以是强弩之末,还要同时控制俩把,外伤是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内伤受伤不轻。白玉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吃下一颗后开始运功疗伤。
心中想着:
“来到陈国已经快五年了,是该离开了。”
僻静院落李全处。
此时的李全满脸笑意,早已没有映月池旁的滔天怒意,不断重复着;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把李本看的有些懵,不明白其中缘由,但又不敢问,怕挨打。自己的脑袋可没有地方能肿了。
李全只要一想到白衣少年那把漆黑飞剑,他就止不住的放声大笑。
因为剑身上刻有一字:
“桃”。
经过了映月池一战,白玉彻底名声大振。其宗门声望也是水涨船高。以前宗门弟子只听说此人修炼时间之晚,修行速度之快。只因为师傅是外门门主剑怙才有如此成就,没怎么当回事,不曾想到战力也如此恐怖。
本就是宗门千百年难遇的天才,白玉更是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内门,无人不服。
小肉山布偷财也被一名古怪的长老收为了弟子,离开了茅屋,去了石阶之上。
传闻这收徒之时还有一件糗事。
古怪长老想收布偷财为嫡传弟子,要传其衣钵。这吃货说管饱我就认你作师傅,只要不违背良心道德你让我干啥都行,把古怪长老整的有点懵,半天没回过神。
宗门大多数人以为只是个笑话,毕竟那古怪长老是真古怪,不可能听了这些话还让那小肉山活的活蹦乱跳的。不过林九思知道,这多半是真事。
白玉进了内门没有再出来,多半是忙于修行,抽不开身。布偷财前几日倒还来找过林九思,不过今天跑来说要随那古怪师傅下山游历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林九思唉声叹气。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他最讨厌的就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