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她。
只见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泄下,长发掩映处,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巴掌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微微上翘略带笑意的双唇,这个女子的美貌是截然不同的美法。
艳丽逼人,极具攻击性,令人无法忽视的美。
姐姐的美全然不同,姐姐美的像一幅画,像一幅艺术品,是一眼看上去就会惊为天人的惊艳感。她婉约的气质和精致到无以复加的面庞,让她整个人如同包裹着一层仙气,而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又忍不住让人自惭形秽。她是滚滚红尘里的一朵兰花,即使她常常在勾栏瓦肆里跳舞怡人。
我几乎呆住,暗暗在心里想:“原来女子的美有这么多不同的形式,而我却只得了皮毛......”
心中从未被他人的美貌折煞过,这下也有些妥妥输掉的感觉。再念及刚刚无礼情状,实在难堪。
她见自己身份败露,也并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笑,仿佛在说:“这下姑娘懂了吧?”
我却有些气急败坏,在嘴里咕哝道:“你一个小女子,装什么风流倜傥的公子,不小心动了街上姑娘的芳心,瞧你怎么办?”
那女子只是笑着瞅着我:“哪里的水能灌溉出你这么不讲道理的小女子?”
我怒目圆睁:“我瞧是你招摇撞骗。”
“哦,是吗?我找了谁,又骗了谁?”她的一双眼睛扑朔明媚,笑容里全是对眼前女子的不屑一顾。
我亦笑起来,二人如同多年不见得老友,相互戏谑。
“我看你还是女装好看,以后不要扮男装出来,装什么冯素珍?”
她噗嗤笑出来:“你看的戏文倒不少”
我有种力缆狂澜,挽回自尊之感,总算说到本人擅长之处,极为得意,脸上便一脸骄傲。
她笑起来:“你都听过什么戏,说来听听。”
我嗤之以鼻:“你听过的我都听过,你没有听过的我也听过,说了你也不知道。”
她似乎觉得极为有趣,笑起来“我家里人不让我们听戏文,就是《牡丹亭》和《西厢记》也不曾读完。”
她说得是读,我撇嘴道:“读,有什么趣儿?你们家里人难道不准你们看戏吗?”
她一张俏脸显得很惆怅:“有时候家里人过生日,会请了戏班子来唱戏,但是唱的都是《满床笏》什么的。”
我一听,接道“那有什么趣味,还是《长生殿》那样的,故事也美,戏文也美。”
她一脸神往。
“改日唱戏,我通知你,你可以男装出来呀?”
她嘟一嘟嘴:“可一不可二啊”
我蹙了蹙眉,“你以后不要装可爱啦,一点儿都不可爱,像我这样子才叫可爱嘛”,说着也嘟一嘟嘴,一张笑脸立刻变得拧巴起来。
她郎朗大笑,极为孩子气:“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
“是你这个人太没意思,什么也不懂”我说着,一副大人模样。
她并不介意,只是笑着说:“要不我们结拜个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