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让我来请三公子去他的公房一趟!”
一个身着铁黑色玄甲,铁甲胸口刻着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虎头颅的兵卒正站在楚江的面前!
起初李管事将这名玄甲士卒领进兽苑时,这名士卒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倨傲之色,但刚刚亲眼目睹了楚江吐出那一口真气,撕裂了湖心亭顶之后,面容先是变得异常震撼,傲慢不屑之色更是瞬间消失殆尽,转变出一副恭谨异常的态度!
这玄甲卫见到自家大老爷清扬府主楚易风命自己来请三公子的时候面沉如水,肃然不是什么好事情,更加之原本就听闻这三公子在清扬府为非作歹,不学无术,心底更是多了几分藐视!
本来这玄甲卫来之前心中早就已经计较好,若是这三公子害怕被责罚而不去,自己便是强行绑也要把他绑到官邸去,也算是为这清扬府的百姓出了口气!但如今见了这升腾三丈的白气,这个念头却是瞬间打消了!
而李管事以及兽苑内几个看到这一幕的兽奴,更是直接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上,口中直呼仙人!
这玄甲士卒楚江自然认得,乃是跟随自己的便宜老爹楚易风的贴身护卫,最低修为都是在凝血境界,而这玄甲卫的首领更是一名纵横境的强者,深受楚易风的信任,甚至比之小胖子梁善的父亲梁才元更加权柄深重!
楚江自然明白这个时候楚易风派人寻自己去他的公房是做什么,只不过这件事情终归是躲不过去的,而且楚江也没有打算一直躲下去!
“带路!”
楚江从湖心亭上起身,也没有计较这名玄甲卫之前的无礼,摆了摆手!
“是!”
那玄甲士卒应了一声,便跟着楚江离开了兽苑,朝着官邸而去!
…………
清扬府官邸
清扬府府主楚易风的公房里,一名身形富态,面上留着少许胡子,面容威仪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
这男子一身富家翁的打扮,却是气度威仪,而且坐在主位上,任谁都知道他的身份了!
男子右下首的一个座椅上,正坐着之前怒气冲冲,跟楚易水大打出手的赵家旁系长老赵玄策!
赵玄策此时虽然依旧愤怒,但终究是对着楚易水动了一番手,在清扬的官邸大闹了一番,怒气消了不少,而且他此时面前的人也不再是楚易水,而是楚易水的大哥,清扬府的府主楚易风!
他赵玄策敢跟楚易水动手,是因为他自负能够稳稳的胜过楚易水,但在这位面前,他可不敢跟在这位面前放肆无礼,虽说正是这位的亲儿子就是害了赵子文的元凶,但终究是势不如人,无可奈何,头还是要低下来三分的!
“来来来,玄策长老喝茶!等那本官那逆子过来,要打要骂,都任由玄策长老处置!”
楚易风端了端茶杯,朝着赵玄策示意了一下,便自己掀开茶杯,宽袖掩面,喝了一杯茶水!
“是!”
“多谢楚府主为老夫做主!”
赵玄策纵使依旧面色铁青,但还是勉强的笑了一下,也端起了茶杯,朝着楚易水点了一下头,掩面喝下了杯中的茶水!
…………
少顷,楚江便带着这名玄甲卫士来到了清扬官邸!
刚一走进官邸,迎面便听到了茶盏破碎的声音!
楚江一抬头,在主位上便看到了自己的便宜父亲,楚易风!这还是楚江穿越到这具身体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清扬府主,刚一见面,这不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正是楚易风将刚刚喝完的茶盏狠狠地掷在了地上!
“见过父亲大人!”
楚江拱了拱手,朝着楚易风施了一礼!转头看见端坐在楚易风下首的赵玄策,也是像之前在楚易水公房之外第一次见面一样,硬着赵玄策龇牙欲裂的熊熊之火,轻轻的拱了拱手!
“老先生,又见面了!”
“逆子,你还有脸叫我父亲,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坐在主位上的楚易风看到楚江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得怒声斥责道!
一旁的赵玄策早已经被楚江刚才的一句话再次气的面色铁青,恨不得将这楚江一张伶牙利嘴撕烂,剜去着小畜生的双目,但无奈这楚江的父亲楚易风还端坐在自己面前,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恨恨地盯着楚江!
“不知孩儿做了什么错事?还请父亲大人指出,孩儿定当痛改前非!”
楚江虽然心知肚明,但是面上依然做疑惑状,朝着楚易风询问道!
没等到楚易风发话,一旁的赵玄策已经是按捺不住,朝着楚江厉声喝道:“楚江,你在我儿赵子文双目刺瞎,断了我儿的修行根基,又当街抢夺了我赵家的产业仁和堂,将仁和堂内宝物洗劫一空,而后又防火烧楼,闹市行凶,手段残忍至极!”
“楚府主,楚公子这些恶行,都是我儿子文亲眼所见,那仁和堂周遭百姓邻里皆可为证,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在下真是难以想象,如此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之辈竟是府主大人的儿子,还望大人大义灭亲,还望楚府主为老夫做主啊!”
那赵玄策脸上带着七分悲愤,三分恶毒,又朝着楚易风拱手说道!
“楚江,玄策长老所言这些,可是确有其事?”楚易风将目光转向楚江,发生问道!
“回禀父亲大人,孩儿确实是废了赵子文,烧掉了仁和堂!但却绝非如此人所说的穷凶极恶而是事出有因!”
“那赵子文出言不逊,在闹市之中,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我大汉朝廷!公然说出他赵子文从未将我大汉朝廷放在眼里,从未将我大汉的皇帝陛下放在眼中,如此无父无君之人,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孩儿一时情急之下与他争论,谁曾想他居然想要取了孩儿性命,他赵子文是清扬府远近闻名的天才,修为强横,孩儿不是对手,若是还在交手之中多加留手,恐怕是性命难保啊!
但却未曾想到这赵子文只是空有虚名,只是一个花架子,其实根本就没有几分本事,否则又怎会被我轻易废掉!这赵家长老只是因为一个徒有虚名的儿子被废去武功,便在我清扬府官邸大闹,恐怕也没有将我清扬府放在眼里啊!
那孩儿总算是知道什么叫虎父无犬子了,这儿子出言侮辱我大汉朝廷,接着老子就抓住一点小事不放,在我清扬府官邸大闹,还打伤了我二叔,妄图离间我父子亲情,依孩儿所见,他才是真正的穷凶极恶,心狠手辣!
废那修为,毁他双目比起他的口出狂言,却只是算得上小惩大诫!”
楚江双手抱拳,义正言辞!
“一派胡言,通通都是一派胡言!”
一只茶盏再次碎裂,却是被铁青着脸的赵玄策五指生生捏碎!
“楚江,你花言巧语,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我儿何时可曾说过不把朝廷看在眼里的话!”
“仁和堂周遭的邻居百姓还有在下皆可为证!”
楚江将这句话原话还给了赵玄策!
“还有,于私你赵玄策打伤我二叔,于公,你打伤了朝廷六品布政使,乃是我父亲,清扬府府主的亲眼所见,可会有假?你赵玄策可敢否认!难不成清扬府主还会栽赃嫁祸于你不成!”
”我楚江不知道我废掉的是什么赵家天才、长老之子,只知道那是霍乱江湖,辱骂朝廷的乱臣贼子!也不知道烧掉的是什么仁和堂,只知道那是一家坑害我清扬府千万百姓黑心药铺!”
此时楚江与赵子文双目相对,赵玄策双眼怒火熊熊,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楚江依然云淡风轻,内心完全不虚,有楚易风坐在那里,给这老东西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自己怎样!
楚江再次将头转向端坐在主位上的楚易风,朗声道:“孩儿请父亲治赵玄策赵子文父子二人不敬朝廷,大闹清扬官邸,打伤朝廷命官布政使楚易水之罪!”
回望四顾,楚江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