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师兄你又捉弄人家!”年龄稍小一点的道童尴尬一笑,神情扭捏,他的脸上也随之泛起一阵红晕来,明显是害羞了。
“哎呦,还脸红害羞了?”那稍大一点的道童一脸坏笑。
“我……哼!不要光说我,难道你不想那女孩?”稍小一点的道童反唇相讥。
“为兄自是……”那稍大一点的道童故作镇定,瞥了他一眼,故意拉长声音。
“自是如何?”稍小一点的道童上去追问。
“自是不会告诉你的,哈哈哈!”稍大一点的道童言罢,撒腿便跑。
“好呀!看我追上你!”稍小一点的道童在其身后紧追不舍。
可跑了两步,他又站住,随即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对着跑在他前面的师兄嚷道:“可是,师兄,我们怎么能知道师尊会把那女孩带到什么地方去啊?”
“哈哈哈,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且去把地扫完,我这就去打探那女孩的下落,我们晚饭后见。”说罢,那年龄稍大一点的道童便径自跑远了。
……
用过晚膳之后,待到入了夜,这两名道童当真就偷偷摸向了苏泠兮安寝之处。齐云观不比别处,全观上下皆是男性,平日里是断不会留女客在观中过夜的,可这苏泠兮身份非比寻常,乃是老天师挚友之女,又牵扯魔物侵城事件之中,自是要被带回来,安排在齐云观里最为稳妥之处的。这也就是那年龄稍大一点的道童,知悉苏泠兮身在何处的原因。
他们俩蹑手蹑脚的行至老天师侯不二所处的静室外,只见室内烛火正亮,石室之中似有多人轻声细谈,可两名道童所处位置还是距离太远,却是无法听清石室内众人所谈详情,只从依稀的声音判断出,石室内的几人皆是这齐云观里的大人物。
“掌门师兄,这丫头今后要如何安置?还请掌门示下。”一身着黄色道袍的白髯老者对侯不二言道。此时说话之人,也是这齐云观里的天师,唤作鹤羽,位分极高。
此言一出,在场的牧尘,银粟,寒酥三位天师,也纷纷看向立于苏泠兮卧榻之侧的侯不二。
“我想将她留在观中,收为弟子,一则可以护她性命,二则……”侯不二话未说完,身着紫袍的天师牧尘便上前言道:“二则可以其为饵,也好摸清近日鬼物异动究竟为何!”
“不可!我齐云观中皆是男性,若留一女子在观中恐有不妥。”天师寒酥言道。
“是啊,恐观中年轻弟子难抵诱惑,守不住根基,铸成大错啊。”银粟天师也如是说。
“掌门师兄,我也觉得人言可畏,要不,我看这样,近日我们齐云观正好要派遣一批弟子去协助幽兰城里逍遥谷道观镇妖破祟,不如一并将这个小姑娘送到那里去,正巧逍遥谷的观主是位道姑,法力也是不俗,相信庇护这丫头绰绰有余啦。”鹤羽天师言道。
“诸位师弟皆如此认为吗?”侯不二看向众人。
“若能如此,最好不过了。”牧尘天师言道,见众人不答,他言语表情也似有规劝之意。
“也罢,既如此,这守节城防妖大阵就有劳各位师弟啦,明日我便亲自带上泠兮这丫头,去逍遥谷道观走一趟。”侯不二长叹一口气,随即又言道:“此事既已决定,大家就散了吧。”
听闻石室内的众人向外行来,先前蹑手蹑脚躲在外面,企图偷窥苏泠兮的那年龄稍大一点的道童,此时因做贼心虚,竟撒腿就跑。慌乱之下,他一脚踩空,踏在一片碎瓦之上,只听哐当一声,将那破瓦踩个稀碎,弄出不小的响动来,随即他头也不回,飞也似的跑进了夜幕之中,不见了踪影。
年龄稍小一点的那道童,因刚刚踮脚向内偷窥,一时间愣神没能走脱,被石室内听到动静,运起内力快步急行出来的一众天师抓个正着。
“景禾!怎么是你?”鹤羽天师单手拎起那身形矮小的道童,厉声质问。
“众位师尊,不是,我是……”景禾一时之间只觉头皮发麻,他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辩解。
“景禾这孩子生性老实,想来只是路过此处,快把他放下吧。”侯不二用手轻轻拍了拍鹤羽天师的手,随即景禾便被鹤羽天师放了下来。
“景禾你且去吧。”侯不二慈眉善目。
“是!”景禾向众位天师施了一礼,随即转身跑了。
夜色渐深,天师们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静堂,此处石室外,只剩下侯不二一人。他仰望星空,紧锁愁眉,不知所为何事。
……
“好呀,慕唯你竟坑害我!”景禾气势汹汹的跑回静室,他飞身扑到正躺在卧榻之上佯装睡熟的慕唯身上,狠命捶打。
“好啦,好啦,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有办法让你认识苏泠兮……”被景禾压在身下的慕唯连连告饶。
“什么办法?”景禾闻听此言,方才住了手。
“你起来,你先起来,我就告诉你。”在景禾身下的慕唯一脸坏笑。
“快说!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想我饶过你!”景禾依旧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慕唯。
“好吧,好吧,你让我起来,我今晚就让你们在梦中相见。”慕唯故意神神秘秘的说。
“哦?真的?”景禾半信半疑的站起身来,往旁边让了让。
“师弟!且看师兄的!”慕唯一边坐起身来,一边嘴里念叨一些景禾根本听不懂的话语,随即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条红绳,不由分说的将红绳的一头系在了景禾的无名指上,动作一气呵成,显得十分熟练。
“这就完了?你确定会有效吗?”景禾看那绑在自己无名指上的红线平淡无奇,心中不免猜忌。
“师弟,你且安心入睡,今夜一试就知真假。”慕唯拍着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好,我且再信你一次。”说罢,景禾倒头便睡。不想他的头刚沾上枕头,竟真的睡着了。
随着景禾入眠,绑在他无名指上的那根红线,竟真的直直伸向空中,飘了起来。霎时间,慕唯只觉得这静室之内,阴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