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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家人似伤,成长疼痛(3)

施诗一直在家等着,加上她知道吴倩茹刚刚做过人流,这担心自然就多了几分。当楚辞归家的脚步声在通道上响起,她便立即打开了房门,甚至忘记了称呼:“警察怎么说?”

楚辞停下来,看着她,唇角勾笑:“现在还不清楚,要调查之后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施诗想起了自己今日在吴倩茹家中所见到的情况,想要询问,可内心有担忧会让楚辞觉得自己是在打听学生的家庭隐私,言语有些支吾:“那个?吴倩茹他们家?”

楚辞归国只去过一次,可多年过去,仍旧能想象出吴家那一幕幕让人厌恶的场景。而对于施诗也并未有想要帮吴家粉饰太平的想法,直接说道:“阿诗老师看见的是什么,便是什么。”

施诗淡淡的哦了一声,便退回到了家中,随后像是临时起意似得给楚辞道了一声晚安,便关上了房门。自然也没有看见,她的一句晚安,惹来楚辞嘴角怎样波光潋滟的笑意。

*

对于这段时间家中总会突然多出那么几个人,吴成宇已经习惯了,甚至在时间的相处之下,似乎还与他们建立了所谓的朋友之情。他时常请他们吃饭,而他们根据自己日常在会所所观摩出来的经验,给吴成宇传授着赌博的各类经验,勾引出了他心底的欲罢不能。

当这几日家中没有了他们的身影,吴成宇反而不习惯了。他几次询问吴斌,他们为何不来了?

吴斌此时知道拿出父亲的威严,厉声说道:“你小子,是巴不得他们一直缠着我是不是?”

吴成宇自是不好再问。虽然这些年跟着父亲学了不少的陋习,可胆子终归不及吴斌,欠缺了那么一点火候。自然,他也只能是小打小闹,可这样的小打小闹几年累积下来,对于尹华来说,也如同往她身体里面插进了成千上百根吸血的针管。劝说无用,打骂亦无用,尽管他偶尔也会心疼母亲的劳累,可那应该自力更生的双手早已被懒散毒害太深。

这日一早,尹华没有做早餐便直接上班去了。而就在她刚刚出门不久,警察便敲响了吴家的房门,敲了许多次,吴成宇才从床上懒懒散散的起来,带着一对睡眼惺忪的眸,打开了房门:“你们找谁?”

周警官简单的作过介绍后说道:“我们找吴斌。”

吴成宇对着身后的房间大喊道:“爸,警察找你。”

警察两个字惊醒了吴斌的清晨不太深的睡眠,他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跳到窗前,看了看高度,无法逃脱,又看了看房间内的其他地方,也是无处藏身。只好套上衣服,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吴斌笑脸相迎,请他们进屋坐,却发现家里凌乱的没有可以落座之地。他将沙发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抛在地上,请人入座。可谁也未曾入座。

周警官直接启口询问:“我们想同你了解下有关城南会所的事情。”

吴斌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神色尴尬:“警官,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什么会所。”

对于这处会所,周警官在两年前便已经盯上,只是碍于证据不足,一直未曾找到突破口。当昨夜尹华到警局一说,周警官便察觉出这件事,他们有着无法逃脱的干系。

周警官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吴斌面前,询问他是否认得此人?吴斌只是淡淡一瞥,便摇头说不认识。

可从他的神色来看,应是认识的。周警官收起照片,言语之中自带几分身为警察的威严:“吴斌,我们得知三个月前,你曾在他们会所借下十万元的高利贷。而四天前,你女儿吴倩茹却无故失踪。吴斌,你最好将你知道如实道来,我们也好早日找到你女儿。”

可吴斌坚持说自己不认识此人,而对于周警官提及失踪的女儿,也没有表示出半分担忧。无奈,探寻无果,周警官只得暂时带人离去。

*

尹华今日上班便打碎了蝶子,惹来了主管的厉声呵斥,在中午的时候,又几次上错菜。见她如此恍惚的状态,主管直接说道:“你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给我走人。”

尹华连连道歉,在主管走后,悄然走到消防通道出口,将眼中的泪水擦掉,缓了缓自己的心情,才有重新回到工作中来。

她趁着休息的时间给楚辞去了电话,询问警方那边有无消息?

楚辞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语,随后说警方来了电话,自己会告知她。

母亲对于儿女的担忧是时刻相随的,她问道:“你说小茹会不会已经?”

前几日网上刚刚爆出,一名女大学生失踪多日,最后被人还一处河滩边上找到了尸体。尹华被新闻所扰,有此胡思乱想理所应当。

楚辞将面前的餐盒推远了点,听着一位母亲对于女儿的牵挂,苍白了的是楚辞生命中所欠缺的那份亲情眷顾。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尹华自己对于自己的恐吓,他的头依靠在椅子上,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我待会打电话问问。”

挂了电话,他想起了自己被吴斌扔进大山那次。第一次在心底生出了一种疑虑,他想当年尹华有没有如此的担忧过自己?

想了一阵,随后摇头叹笑自己的浮想联翩。那年的尹华,应是没有时间来如此这般担忧自己的安危的。不然,他也不会被送回楚耀身边,也不会独自漂泊异国他乡多年,却从未收到过有关亲人只言片语的关心。

当尹华将他从楚耀身边接走时,楚辞觉得自己终于能又一次拥抱那份在浴缸里面渐渐冷却的温暖,却不曾想不过也只是昙花一现,留给他的是漫长的孤独。他学会了自己成长,同时也学会了拒绝情感的涉入,只因他害怕自己再一次被抛弃。

陆怀瑾曾劝他:“楚辞,你不去开启生活的那扇窗,你想要的又如何走进你的生活?”

楚辞说:“不用她走进来。我走出去便可。”

陆怀瑾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在拒绝,而是在等待。等待着他心中那份所念所求,只要时机成熟,他的蓄势待发便会以气贯长虹的气势将对方拉进自己的生活,为对方圈起一处让她无处可遁的隐秘之所。他将自己的全部情感释放在这里的每处角落,让对方失了反抗之力,甘之如饴的为他细数自己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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