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当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吧。
射击场和诺拉在警校和警局训练时的规模差不多，雷蒙德带着诺拉走到一个位置，看来射击训练是他负责了。
他让诺拉拿出自由天马，然后把里面的实心子弹换成他拿来的替代子弹。
在这里并不需要戴耳罩，因为自由天马的出弹声音非常小。
雷蒙德边给诺拉纠正姿势边给她解释，“自由天马是专门设计用来对付吸血鬼的枪支，因为吸血鬼的皮肤十分坚硬，正常的子弹无法穿透，但自由天马的子弹是由银打造的，可以对吸血鬼造成伤害。”
“而且为了加大杀伤力和适应子弹材质，子弹的旋转速度是普通手枪无法达到的出弹速度，所以自由天马的后坐力也和普通手枪的后坐力差很多。”
“你需要熟练使用自由天马，以备不时之需。”雷蒙德指导着诺拉的射击姿势，调整着她的肩膀、手腕高度。
“砰——”
细微的枪声几乎可以忽略。
诺拉几发子弹的射击结果并不理想，她在学校的射击考试基本都是刚刚及格的危险分数，之前两次开枪碰巧是因为都是近距离射击，这才幸运的击中。如果真有个远程敌人，她用自由天马恐怕压根打不中。
“抱歉啦......”诺拉耸着肩膀对身侧的雷蒙德说，“我在学校的射击成绩就很糟糕，到了实习之后欧内斯特一直帮我纠正姿势，找出原因。”
她抿了下嘴，继续说：“转正后普通手枪的射击勉强合格了，但现在......”
诺拉看着手中通身银色的自由天马，“性能差距很大的自由天马对我来说又是一大难关。”
雷蒙德勾唇微笑着，他掰了掰诺拉的肩膀，把她的胳膊稍微放低了一些，耐心地教着：“没关系，慢慢来。近期练不好回到挪彻我可以继续教你。”
雷蒙德说话吹出的气息吹到诺拉的耳旁，他的声音磁性的让人心痒痒，诺拉才意识到和雷蒙德的距离太近了。
她的手有些颤抖。
脱靶了。
“怎么了？心要静下来，气息平稳，找到自己的节奏。”
雷蒙德发现了诺拉有些紧张。
诺拉在内心暗骂自己太没出息，她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再次睁开眼，眸中全是认真——
她不能浪费雷蒙德的时间。
又试了几轮，终于不再出现脱靶情况了，每次射击前雷蒙德都会指正姿势并教她，但是他也会注意自己的行为，不会过度触碰。
诺拉自己都能够感觉到雷蒙德那具有风度的行为，好感唰唰上涨。
几轮下来，诺拉已经掌握了一些窍门，雷蒙德也毫不吝啬地夸赞着她。
“雷蒙德！”
苏拉扯着雷蒙德的衣摆，她气呼呼地喊着。
诺拉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注意力集中太久，眼睛都有点花了。
“怎么了？”
雷蒙德低头看扎着双马尾的苏，苏扭扭捏捏的，她穿着一身黄色的小裙子，脚下踏着一双高跟棉靴，看起来十分可人。
“我、我也想试一下——”她看向诺拉手里的枪，找出这么一个理由。
“可现在没有多余枪支了。”雷蒙德有些为难地说。
“那就李手里的——可以吗？”她绞着手指，乞求地问。
李把玩了一圈手枪，轻松地说：“可以啊。”她刚准备递给苏，苏也高兴地准备接，但诺拉的动作又突然停住。
苏疑惑地看着诺拉，她以为诺拉反悔了。
“枪的外壳好像有银制花纹。”她脸色凝重地看向雷蒙德，吸血鬼应该无法触碰自由天马。
雷蒙德点了点头。
“戴着手套可以吗？”诺拉想了个方法。
“隔着物体接触是可以的，但也不能过久。”雷蒙德回答。
诺拉看苏一时半会不会打消缠着雷蒙德的想法，她也干脆走到休息区休息去了。
艾达正兴趣盎然地看着兰迪玩游戏，时不时还发出震惊、惊吓的声音。
加菲尔德在旁边无所事事地盯着手机，他看到诺拉走向这边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可聊天的对象了。
刚刚扎的辫子有点紧，绑的她头皮疼，这会诺拉把头绳撸下来，在脖子后面随意绑了个辫子，舒服多了。
“休息了？”加菲尔德问，他又看到苏和雷蒙德，恍然大悟，嘻嘻笑道：“被迫的啊。”
诺拉耸了耸肩，她能明白那是苏想要和雷蒙德关系更进一步的一些小心思，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全是一个小女孩想方法追自己仰慕的人罢了。
苏一点基础都没有，雷蒙德需要从头开始教她，从站姿，握枪姿势，瞄准方式……雷蒙德都仔细耐心地一步步指导。
苏享受着与雷蒙德的肢体接触，享受着雷蒙德只对她的教导，享受着他那温柔低沉的声音。
“成为吸血鬼后，思维会永远定格在那个年纪吗？”诺拉看了一眼射击场问加菲尔德。
“算是吧。像是11岁的兰迪和12岁的艾达，他们是孩子，就永远不会有成年人的思考方式，除非性格本就成熟。但是这不是一定的，也可能会受到一些启发或者打击使大脑发生进化。”
诺拉发出了长长的“哦——”，她又看向站在雷蒙德旁边的苏，一言不发。
她吃着刚刚没吃完的巧克力，发呆一样看着靶子方向。
苏的准头很差，比以前的诺拉还差。雷蒙德不厌其烦地继续重复刚刚的技巧，他的体型比苏高大很多，足够包裹住苏的整个娇小的身体。
诺拉又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和苏比起来，自己也很壮了。
像苏那样的小姑娘，胳膊腰都很细，皮肤每日都有细心打理，白暂光滑。
又看看自己，常日锻炼，肌肉都下不去了，皮肤常年暴晒，连防晒霜都挽救不了。
看着雷蒙德如此耐心亲密地挨着苏，诺拉面孔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埋藏在最心底的情感被触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加菲尔德发现了诺拉的变化，他伸了下懒腰，多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孩。
轻声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