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我(库利叶)看到希望的光了。
“啊,找到了。公主!公主!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
“哎?”困在废墟里的我再次听到一阵微弱的声音,声音似乎源自一个很渺远的地方,不在附近,但是也不远。我不断在脑海中搜寻这熟悉的声音和这声音的感觉,然后确认是不是我的幻听——
“库利叶,爆炸还在继续,让人们和你待在一块……”。
声音不断徘徊于我的耳畔,透过狭小的缝隙,我的一只手裸露在外面,我还能感受到有一股强劲的力到正握着我的手,我内心不知哪来的一阵欣喜。随着我后来明确听到传音中的后半句,原来是:“我用魔法送你们出来。”
我猛然醒悟,原来是唐天然!
我朝光的位置凑进点了脸发音。“握住我的手,让所有人都互相接触身体,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了。”
“嗯。”
“哎!”我感觉我的手好像轻轻地正受着某种力量贴进着某人的脸庞,那人的脸庞传递给人的是一种安心的温暖。会是云浩天吗?我心里一阵扑通扑通不安分的直跳着让狭小空间内所剩不多的空气几乎都快要被我一吸而尽。
耀眼的光芒涌入我的四周,让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我睁开来的时候,所映入瞳孔:一张肮脏的脸,甚至还恶心的沾着鼻涕和眼泪的混合体,原来手之前感觉到的温暖都是假的,更不是来自我心目中的男人。我反手以一种性侵的愤怒朝男人脸上一巴掌扇过去。
“啊呦啊呦。”男人连射性发出惨叫,在空中旋转了一下跌落,最后脸贴着地面。
这才让我留意周围的环境是一片绿阴阴的森林,与记忆中某个画面进行想照应,我意识到这原来不是森林,这是皇宫的后花园,只是明明是夏天,花都很奇怪地消失了只留下了绿色的根茎而已,椭圆形花坛空余一撮干燥的泥土,倒是环绕正中央的喷泉,矮树丛还是一如既往的四季成绿、成暗淡的绿色。对,我从监狱里出来……然后……,我回味着事情发生的经过,眼神从一颗葳蕤粗壮的大树下人看去,唐天然注意到我的眼神,伸出手来与我打招呼。
“哟,公主大人”。
我站起身体来,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凉意侵入我的体肤,才发现身上冰肌玉骨几乎全部暴露在外面。在一群囚犯男子痴迷的欣赏我身材的时候我不由得发出一声声受欺负的惨叫,表面上是受欺负,其实我在我的身后我已经蓄力好了我的风之魔法——风流。
这群该死的男子,天下的男子怎么都那么讨厌啊。“啊啊啊!”我不耐烦叫道,风流已经不受控制随手放了出去,除了女人还能完好无损地站着,所有男子无不受到无形中形成的气压发出一阵悲鸣后接连倒底。
红衣小女孩,她的身旁站着一位穿着宽大布衣的妇女,体态丰腴,缓缓向我带着微笑走来。“公主大人,你的衣服。”
“啊,谢谢。”我伸手接过,这还是原来那件混杂着男子和女子的汗水的布衣。
……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路过一片片草地,又开始穿过一条条皇室内部复杂交错的通道,光脚奔跑在平坦几乎无污渍的石英地板上,直到前方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时常有几个高音的男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进行振奋气氛似的大叫。我的内心也因此放大起来,身后的衣擺随风摇曳,脑海中模拟出来的男子伸展他的双臂,迎接我扑向他的怀抱……
近了,很近了。
我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尽量来平缓自己像小孩子一样不成熟的情绪,把手轻轻贴在胸前,进行深呼吸。
“米琪亚,我想死你了。”
“浩天!”我脑海闪过,耳畔以高敏感的辨识度确认这是云浩天的声音,那男孩,活着来见我了。
越过繁杂的人群,我在吵闹的环境、茫茫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我怀着焦急的心情生怕我是误听为实了,那男孩怎么会是索罗卿的对手;但我又很快打醒我自己愚蠢的想法,我希望、我真的很希望……
“哥哥,我不想与你分开了。”
“嗯,米琪亚。”
清脆的声音似泉水叮咚以及百灵鸟的那种天籁之音。落日的余晖为大厅的所有人镶上金色的轮廓。我眼神追寻那两种声音的迹象,终于到达了大厅左边源附近的一对男女身上。
男子背后戴着比他体型和身高都还要大的沉重的巨剑。趁他微微有些侧过身子过去,那久违的面容再一次深深进入我的记忆,我正要兴奋地走上去与他交流,述说我对他的思念,即使是短暂的几个小时,我却思他如三年……
但当我看到他口中米琪亚和他紧紧相拥在一起,明锐的洞察到被汗水浸透后的连衣裙贴紧脊背的部分微微有些皱缩。他嘴上说着「我想死你了」的话语,同时我也可以感受到他的双臂是多么的用力,似乎是那少女无论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来的力量。
虽然那少女嘴上喊着「哥哥」,但是我的心好痛,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只因他们这种特殊的关系吗;云浩天抱我从来不会那么用力,那么珍惜,我甚至很希望我能一直抱在他的怀里,即使他再怎么用力,这也许也是一种幸福。但有很大的不同,你看他的脸上是多么的喜悦,是见到亲人的喜悦吗?他抱我怀着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顶多是同情和安慰吗?
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真的想太多了,库利叶,他还是个十二岁小孩,你已经16岁了……
我默默垂下了视线,手指捏撮来消磨此时无聊的生命时光。
“哦,库利叶……”。
他总算是意识到我才开始慢慢走过来。他的心中果然没有我,毕竟我的身体从某种角度来讲已经不能算冰清玉洁了,给了他,他恐怕也有所在意吧。就这样想的我,我立马打消自己害臊红了脸的念头。
我微笑地看向他。
“啊,浩天,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仍然是和我第一次交流的模样,那样的阳刚,在他身旁我就觉得好温馨。
“说的是呢,我活着回来了哟。”
他的每一句话现在我现在都要做一番细细的斟酌。他还记得,他还记得!
“哎,这个是……?”
“红线。”
“爆炸中的那根项链的红线!你……”
他面目深情地提起我的右手,把红丝轻轻的系在我的手腕并打上一个漂亮小巧的蝴蝶结,然后在我的手上与他的嘴唇贴合,完成一番仪式似的流程,我已经害羞得面红耳赤了。
“两缘相思牵红线,利叶,我会一直记得你。”
我不知道和他之前相抱的女孩去了哪里,但请你,短暂的做回我的“云浩天”吧。我们虽然没有拥抱,但我们互相凝视了对方的每一寸肌肤很久很久……
最棒的回忆就在眼前,这会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库利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