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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准备

1.

文第圃和陶严站在船头看着鬼见愁和无人荒岛与四周的航道,文第圃就给陶严讲:据通事回忆说,当时这艘葡萄牙船,现在通事也记不得名字了,被风浪推向鬼见愁后触礁进水,但是又被风浪推离鬼见愁。据幸存水手说,船沉的地方应该在离这鬼见愁一里多远的地方沉没的。然后水手就纷纷向鬼见愁方向游过去,很多在大风浪中就直接葬身大海。至于沉船时的方向,沉船的时候应该是正对着鬼见愁和后面的无人荒岛一条直线。因为水手没有上荒岛的,说明他们只看见了前面的鬼见愁礁石,没有看见后面的荒岛,所以选近的地方游上岸。

不过陶严考虑到当时又是台风船又进水,水手们正在堵塞漏洞排水,船只沉没的时候慌乱之中未必记得很清楚具体位置和方向,但是可以判断这艘葡萄牙货船,应该是沉在鬼见愁正东方向,距离鬼见愁1千米以内的地方,也就是把水手所说的距离增加一倍,以鬼见愁为圆心面对正东的一个60度的扇面了。

陶严就让钱老大把船先停泊在距离鬼见愁100米远,也就是14丈左右远的地方,这里已经能避过水下的暗礁了,然后让他儿子在船头把绑着一块石头的缆绳放下去测水深。这缆绳上面是用细绳打了结做记号的,测下来的第1个位置水深是18丈。

陶严就把在铁匠铺打好的那个铁挂钩牢牢地系在一根缆绳上,从船尾扔了下去,一直放缆绳直到触底。这铁挂钩实际上就跟一根铁棍一样,但是中间有一个缺口是很尖锐的,而缺口下面还有一个凹槽,这个铁挂钩并没有铁锚那种铁爪,不会抓在海底,但是遇上水底有沉船,铁挂钩上面那尖锐的缺口钩挂在沉船上面,就会把沉船上面船帮或者甲板上的木材刮落少许,木屑就顺势落入缺口下面的凹槽了。同时铁挂钩钩挂到沉船后,缆绳势必会被拉扯,陶严让钱老二的孩子随时盯着,如果发现缆绳被扯动,这时候马上通知他大伯让船马上停下来,把铁挂钩拉上来检查。

文第圃就问陶严这样做起什么作用?

陶严告诉他:西洋船造船用的木头和文朝船的木头不一样。这鬼见愁既然沉船多,深度大了之后看不见,所以一定要先搞清楚下面的沉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艘。

葡萄牙货船造船用的木材主要是橡木,而我们的船主要用的是松木和杉木,因为文朝就没有橡木。如果海底下面的沉船是文朝的,那铁挂钩缺口下面凹槽里的木屑就应该是松木,如果是橡木那可能就是这艘葡萄牙货船。

然后陶严就让钱老大开船,沿着他指定的这个60度扇面,从最右边往两里外驶去。

由于不赶时间,所以只升起了一张帆,钱老大的儿子在船头每过一段时间,把绑了石块的缆绳扔下去测海水深度,报给文第圃后记下。

陶严这时候又来忙另外的了,船上有灶也有火钳。他们带上船的20多根粗竹筒,在锯断的时候,在最上面的竹节和最下面的竹节,都离着竹节多留了两寸。陶严就用烧红的火钳,在这多留的两寸上面穿眼。这样上下两头都烧穿眼以后,他用绳索把这些竹筒的两头全部连了起来,这20根粗竹筒就成了一整捆牢牢系在一起。

2.

到了两里外,陶严让抛锚,就把大箩筐里面装了差不多200斤压舱石,再把箩筐的绳子系在捆绑成一团的粗竹筒上面。然后把箩筐和竹筒都放到海面去。这20来根粗竹筒系着这200多斤的大箩筐依旧浮在海面上,这是因为箩筐里面虽然装着石头,但是这些石头自身一样会产生浮力。陶严就用系在箩筐上的一根长绳把箩筐提上来加石头,后来加到250斤的时候箩筐和竹筒才开始一起缓缓往下面沉,这时候船上的陶严他们就把竹筒和箩筐一起拉了上来。陶严还特意交待,箩筐里面放的石头就不要动了,到时候直接放海里刚好能沉下去。

钱老二和钱老三则在编一条绳梯,船上只有跳板,没有绳梯,编上一条绳梯后便于到时候陶严下水。

上午的时候一无所获,甚至连一条大文朝的沉船都没有发现。下午的时候,继续按照陶严要求,沿着这个60度的扇面,来来回回的拖着那个铁挂钩在海底拖行。这次倒是发现了一艘沉船。这次把铁挂钩给拉起来一检查,那个尖锐的缺口下面的小洞里的木屑是松木,这肯定是文朝的一艘沉船。

陶严就让把铁挂钩放下去继续搜索。

陶严下午就开始忙乎另外的了。他有一个最大最粗的竹筒,这根粗竹筒有6尺多长,几乎跟陶严的身高差不多了,粗有海碗粗。从上面一头一直到除最下面的竹节外,中间的竹节都是被打通了一个可以流通空气的小孔,但是最下面的竹节没动。他就用火钳在上下两头的竹节多出来的部分上烧出了眼,再穿上两根绳子,就可以把这根粗竹筒绑在身上了。绳索结好后。陶严就来拿那根弯曲的锡管,把一头插进去竹筒最上面竹节上的小孔里试了试,锡管的另外一头就含进嘴里。

在旁边饶有兴趣看着陶严的文第圃明白了,这是陶严准备到海下用来呼吸的空气。而且锡管接着竹筒的那一头逐渐变细,上面还套着一个同样用锡做的小圆环。陶严这时候把准备好的羊肠拿出来,套在锡管细的这一头。

文第圃这时候指着羊肠和小圆环问的:这个是干啥用的?

陶严就给文第圃解释:水下压力很大的。我要是就这样背着这根粗竹筒下到海里。虽然看是锡管与最上面竹节中的小孔一样大小,但是肯定还是留有缝隙的。到时候到了海里,海水就会从这些小缝隙里面灌进去。那粗竹筒里面的空气就全部被海水灌满了。但是锡管上面有这样一个可以上下活动的小圆环,在前面在缠上羊肠。由于锡管这一头逐渐变细,到了海里面海水的压力会使得圆环往细的那一头跑,直到紧紧的挤压在那个小孔那里。而锡管与竹筒小孔之间有羊肠,小圆环就会把羊肠死死的压在那里,海水就进不去了。水深越深压力越大,粗竹筒那个小孔那里反而会被压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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