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朗眼神扫过仍给拓跋祜擦着血的淇奥,淡笑不语。拓跋祜眼睛微眯,道:“那天除夕宫宴,我也本是玩笑话,却不想你那些兄弟竟如此按捺不住。太子殿下这回去的路怕是也难走啊。”
萧星朗收回目光,笑道:“本太子在这个位子上也坐了这许多年呢。”
拓跋祜沉吟不言,是啊,萧星朗这太子已经做了这许多年,难道会想不到有人要刺杀他吗?还这样让自己身处险境,身边的人又如此废物,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星朗与拓跋祜各怀心思地回了城,一次游玩不欢而散。萧星朗在京郊遇刺一事,很快被宫中知晓,众人刚一进城,萧星朗便被接进了宫中。拓跋祜带着众人则往杨府而去。
之后的几天,萧星朗成为重点保护对象,始终在宫里没有机会出来。拓跋祜则全心照顾受惊受寒终是病倒的杨永清,直到杨永清痊愈,这才回了府衙。
天气转暖,冰雪初融,京城之中已经显露出初春的迹象。京城府衙的后院,红梅含苞,绿草吐芽,正房紧闭的黄梨木门后更是青烟袅袅,暖意浓浓。拓跋祜坐在正中的案几后,面前摆着十几个碗碟,装着各种不知名的粉末和一些还未成粉末的不知名花草。一旁的淇奥则是侧倚在软垫上,一只手撑在案几上托着腮,另一只点在平铺于案几的琴谱上,不时地翻动一下。
房中空气静谧而温暖,只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草药翻动声,颇有规则的纸张翻动声和忽然一声木炭爆裂的轻噗声。这时,大门忽地打开,冰冷的空气窜入房中,激得拓跋祜抖了一下。
淇奥忙将身上的毛毯披在了拓跋祜的身上,拓跋祜抬眸浅笑,拉了淇奥冲她伸过来的手,顺势坐了过去,一只手把淇奥身侧拉开的毛毯拽好,这才微微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向来人,道:“进来都不知道通报一声,怎么了?急什么?”
来人是府衙中的衙役,听了拓跋祜的话头越发低了,道:“小人,小人刚刚任职,不,不懂规矩,请,请公主恕罪。”
“行了,说吧,什么事儿啊?”拓跋祜坐在那里摆弄草药也有些时候,这放松下来便觉得脖子酸痛,便倒在淇奥肩上,左右摇晃着脑袋。淇奥见状伸手握住一旁的手炉,摸了摸觉得手温度合适,这才轻柔地按在拓跋祜的脖颈上。
“是,是左将军求见。”
“他来做什么?”拓跋祜被按得越发懒怠,整个人没骨头似地靠在淇奥身上,懒洋洋道:“行吧,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左将军便风尘仆仆地进了正房,一撩衣袍单膝跪地道:“下官御林军统领参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左将军统领京城,实在是个大忙人呢,怎么有空儿来我这儿了?可是京城哪户人家不听话了?”
“公主恩威并施,赏罚分明,京城百姓安居乐业,并无违逆猖狂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