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一听拓跋祜猜出了自己所想,先是一惊,遂而转喜。这样的鬼精灵若是能落了自己的圈套,岂不是更让人兴奋。
“微臣不敢。”明正的声音之中透着几分运筹帷幄。
拓跋祜奇怪明正何以这般不松口,脑筋一转:“啊,你是怕陛下问你的罪是不是?”
明正没有答话。
拓跋祜了然道:“本公主给你报仇的机会,本公主去求皇兄和明叔习武,磕磕碰碰的,都不会怪罪于你,如何?”到时候,到底是谁磕磕碰碰还难说呢。拓跋祜磨着牙暗想。
“哈哈哈,公主言重了,如若是陛下同意,微臣自然是愿意教导公主的。”明正心道:这小丫头听说是古灵精怪,手段毒辣,但到底是小孩子,轻轻松松便进了套。
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各怀鬼胎的一对师徒,自此结上情缘。
黑暗中,明正感觉一双软嫩的手扶住了自己的胳膊,拉了他起来,心中正在得意,又听阴森森的女童的声音响起:“既然做了我的师父,那一小瓶的药酒就送给师父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正心里一惊。
“刚才师父从我这里拿走的,看上去还挺喜欢的似的,不是还仔细端详了一下吗?”拓跋祜道。
明正能感觉到拓跋祜脸上,让人毛骨悚然的、甜美笑容。
“那是什么?”明正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自然是毒药了。我最新配的,师父可觉得荣幸?”
拓跋祜声如银铃,带着一点点的得意和炫耀,还有一点儿向大人要糖吃的撒娇。听得人头皮发麻。
“公主,”明正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顽童谈判,“先不说我凭什么要喝一瓶毒酒,如若是我死了,谁教你习武啊?”
“师父放心!这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是慢性的。至于是什么反应,我也不清楚,师父正好帮我试试!”拓跋祜的声音有些兴奋,明正能感觉自己脑子里的血管,随着这丫头的声音一震一震的。
拓跋祜见明正沉声不答,只当他是害怕,便安慰地拍了拍明正,道:师父放心,怎么我也是范神医的徒弟,定然能保住你的性命。”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把我爹变成药人吗?!”暗影捂着肚子急道,许是心里太着急了,喉头一甜,竟然咳出一口血来。不过是划破点儿油皮,怎么竟出了内伤。
“啊,对了!”拓跋祜的声音颇为愉悦,甜腻清脆,咯咯笑了几声道:“师父即便不想喝,怕是也要喝了。嘿嘿,师父不是说了,母后的遗命,师父一定要保护暗影的周全吗?师父如若是骗我,我可会很不高兴的。”
拓跋祜声音之中带了些幼女的娇嗔,然而由拓跋祜说出来,却少了几分可爱,多了些瘆人。
“你什么意思?”明正道。
“师父把这瓶喝了,我就给暗影解药。”
“什么?!”暗影与明正异口同声,一惊一疑。